嬴清拉了张藏匿在雾中的软塌躺了下去，懒洋洋道：“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难的，没有天赋的常人，就算再怎么练也只能借力而跳。真正的轻功为轻身之法，能随心而动，来去自如。”
见羽问道：“那你也没有到那种地步吧？还需要雾气承载才能使用轻功。”
嬴清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道：“我懒，而且谁告诉你轻功不需要外在辅助了？能不动用自己体内的能量，运用体外的能量使用轻功，这样代价最小化，就是真正的轻功。”
代价最小化？见羽总感觉有什么相关的记忆在诉说，像是要将这个词跟什么东西联系在一起。
嬴清侧了侧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闭上眼道：“好了，你自己练去，我要休息了。”
嬴清的话打断了见羽的思绪，她看向对方出声的地方。
雾气蔓延得非常很快，原本还能在那朦胧白雾中看到一抹玄色残存，现在也只剩下越来越厚且越来越阴沉的雾。
白上加白，最后绝对不是纯净的白。
见羽走到最低的木桩前，低头往下看，木桩底下全是云雾凝聚成的地面，不是实地，如果掉下去的感觉肯定是踩在海绵上的那种失重感。
不过木桩没站上去，不知道撞到的感觉会不会磕脑袋？
见羽估测了下距离，并不远，她没有助跑很轻松地就跳了上去，踩着的感觉倒像是在实地上。
见羽停在原地，目测着每一个木桩之间的距离，如果就这么一下次通过，下一次的难度是什么样的？
不对，现在的要事不是跳木桩，而是练习轻功。
轻功没练成，后期会卡的更厉害。
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不能尽快突破这个六十级瓶颈，后面就很难赶上八十级了。
能量、心态……
该怎么做？
见羽察觉到自己有些着急了，索性闭上眼坐了下来，慢慢细想。
嬴清睁开眼，看着木桩上坐下来的人无声地笑了笑，又闭上眼继续休息。
……
等嬴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人震撼的一幕。
见羽闭上了眼，她直接漂浮在空中，一步一步的在空中漫步，踏过一个一个木桩，直达终点。
木桩开始变换，每个木桩之间的距离拉开，最前面的两个木桩化雾消失，而见羽所站着的木桩移到起点处。
飘在半空中的见羽无视了这些变化，径直走到了终点。
如此反复，当木桩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终点台阶时，时间也才过去不到十分钟。
嬴清已经挥散了雾气，站在了离起点最近的地方观看。
绝对不会有一步登天的天才，就算是他也是积累了一定资历和时间，厚积薄发才有如今的成就。
嬴清的眼中闪烁着紫金色的光芒，他在见羽身上搜寻着对方能量的属性，找到的除了原先寄居在掌心的紫雾，剩下的就是一缕空茫的白色。
没有外力，那就真的是内力了？
会是什么原因让见羽这么快就学会了轻功？是系统的力量吗？还是在六十级以前，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学会了轻功？现在，只不过是运用出来？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见羽说过的话：“我现在，才二十二岁，与其他人相比，有更多未来。”
没有该有的意气风发，淡淡陈述出来的语气，年少老成。
这样子的人，不可能只有二十二岁，也不可能，会是一名初来乍到的人。
除非……
嬴清握紧了拳，又松开了，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见羽也是异魂的错觉。尽管是不可能存在的猜测，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至少，月芍占卜出的情劫、东方晏的徒弟、司空太平难得另眼相看的人，甚至连青玉琴制作者也愿意倾囊相授的人。因为出众的天赋让她被青玉琴选中，成为青玉琴的主人，拥有这些光环本应该是理所应当的。
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忽略的地方，昭告着见羽的真实来历。
是什么呢？
见羽被雾气带回了起点，那双闭上的眼睛也睁开了，幽深的眼眸中，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又似乎有星辰陨落进幽潭，带着夺目微亮的光。
“你已习得轻功。”
“由于该轻功非系统管辖范围内，一切损耗由玩家自行判断。”
“六十级晋升任务已完成，请前往玩家所绑定城市找专职负责开拓任务的npc领取证明。”
脑海中昏昏沉沉的，还有声音不停在耳边说话，好累……
见羽突然倒了下去，嬴清正准备接近看看她是不是因为学得太快出了什么事，还没靠近就被对方身上冒出的一道碧光弹开，碧光还撑开了防护罩挡住了想要再次靠近的嬴清。
“！”
这是青玉琴的气息。
东方晏的身影忽然浮现，他一眼就扫到了躺在地上的见羽，走到屏障前蹲下来细看。
“你怎么来了。”
东方晏皱眉，“我得到了具体消息，掠杀者想要在出世的同时毁掉青玉琴，所以青玉琴在所有人还没有去找它的时候失踪。选择见羽为主人，也只是为了能够将另一张与青玉琴除了魂外相同材质但品质次一些的名琴碧月琴当做影子推出来，引蛇出洞。”
嬴清侧头，“祁原那里得到的消息？”
东方晏确认了见羽无恙才答道：“嗯。”
嬴清挑眉，“有嫌疑的人你也信？”
东方晏站起来正视嬴清，“这些信息都是有根据的，至少你无凭无据就抓人，不对。”
嬴清冷然道：“他的形迹可疑，无论是初期追查青玉琴，还是后期出现的地方周围每次都有掠杀者出现，这两点，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不相信他不会有嫌疑，如果不是他，至少能拿出来证明自己的凭证，而不是躲躲藏藏。”
东方晏拿出羽毛扇子，扇尖指着嬴清，“无论是因为什么，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干扰你的决断，你也不能阻止我要做的。”
嬴清道：“可以，不过看东方美人你心中有气，要不打一架？碰巧我也来气。”
一个两个的，师徒两轮番上阵，真是一肚子火。
东方晏看了眼还在屏障内的见羽，伸手碰了碰屏障，确认了防御程度，才道：“好。”
“离远点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