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云照在翦云北的头顶上摸了摸，询问道：“我们云北早上想吃什么？”
“蛋糕……香酥饼、春卷……”
“你想吃的有这么多啊！”
翦云照满脸灿烂地笑着，伸手在他的小肚子上摸了摸，很是担忧地道：“你这小肚子能装下吗？”
“能！”
“可是，大姐姐准备吃有牛肉浇头的刀削面，看来云北是不想吃了。”
“想，云北想吃牛肉。”
牛肉刀削面是疾风做的。
很是稀罕的牛肉是骆云霆晚上送过来的，说是他们庄子上的一头老牛不小心摔死了……
青稞把两碗牛肉刀削面端进来时，还只越过门坎，香气就扑面而来，惹得翦云北的嘴角不觉就流出涎水来。
等青稞把一碗面摆到他面前时，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把小脑袋埋进碗里，搅动着筷子，不停的往嘴里扒。
过了一会儿，望着翦云照呲牙一笑，“大姐姐，牛肉面好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吃完牛肉刀削面，翦云照牵着翦云北的小手走动了一会儿，顺便去前院问侯了一下疾风他们。
小家伙知道疾风会做好吃的，赖在他身上让他抱了一会儿，云东兄弟仨就过来了。
“夫子怎么会同意把你们都放回来的？”
“夫子病了，就提前放了假，过年之前我们都不用去了。”
云西因为打心底里开心，便笑嘻嘻抢着回了话。
“云西，你们夫子病了，你怎么能这般开心呢？”
翦云照作势一本正经的询问着，使得云西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见他那样，翦云照忽而又笑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提前放假了开心……不过，夫子病了，做学生的，在礼节上是要表示问侯与关心的。
尊师重道，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嗯！”
“你们早上去的早，想是用过早点了的，应该不会想吃牛肉刀削面……”
“想吃！想吃！”
云西表达过感想后，旋即反应过来，不相信地道：“大姐姐，真的有牛肉吃？”
云东云南对此也表示怀疑，来到京城后，他们好像还没有吃过一次牛肉。
“疾风，麻烦你了，给他们每人做一碗。”
“姑娘何须这么说……我这就去做，几位少爷稍等。”
“姐，真的有牛肉吃啊？”
“嗯！”
翦云照微笑着点了点头，从云东抱着的一摞纸里抽了一张出来，让他坐下，为她代笔写字。
也是因为他们说夫子病人，她才想起昨天说过的给翦连翠试着开方子的事情。
既然这会儿想到了，就赶紧写好，让人送过去，免得过一会儿又忘了。
翦云照，翦云东执笔书写，翦云南配合着帮着磨墨，等一张处方写好了，翦云照叫云西跑一趟，给梅之云送过去，让她再派人送到二老爷府上。
翦云西心里惦记回头吃牛肉面，跑得如风一样快，三个呼吸间就折转回来了。
刚刚好，疾风给他们做的牛肉面也做好了，顺手就端了出来。
“呀，好香！”
兄弟仨异口同声地感叹着。
云北见他们埋头吃上了，不觉又馋起来，扒在云东的碗沿边，直愣愣地盯着。
云东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挑了一筷子喂了他一口。
“云北，你不能再吃了！”
翦云照笑着制止，翦云北咧嘴一笑，下意识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大姐姐，我还能吃一点点。”
“你就是馋的，懒得管你们，我先进去了，你们吃完了就过来，继续学习。”
翦云照还真认真上了。
或许，等他们算学方面基本的东西学扎实了，物理的、化学的，也可以试着教一些。
这个念头一起，恍惚就在翦云照的心里扎了根，还隐隐生出一份期待来……
返回起居室的翦云照，坐在壁炉前，拿着一把火钳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弄着炭火。
这院里的两个粗使婆子很尽心，总会及时地添加炭，保证壁炉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
而且，还很有眼色，并不因为这院里唯有这一间屋子温暖如春就伺机多呆，甚至于与翦云照照面的时候都少。
而此时无意思地拔动炭火的翦云照，思维在飞速旋转，搜索着对物理知识与化学知识的记忆。
“姐！”
“啊！”
翦云照一个激灵，回过头去看，兄弟四个都已经进来了。
“吃好了吗？”
“吃好了！”
云东与云南微微笑着，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
“大姐姐，实在是太好吃了，中午也吃牛肉面好不好？”
云西说着，眼里充满了期待。
“想吃牛肉面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把我昨天给你的加法口诀、乘法口诀背出来……你们仨也一样。”
“大姐姐……”
听她这么一说，云东云南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云西则是苦着一张脸，张了张嘴想作辩解，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云北瘪了瘪嘴，看似就要哭了，却在奶声奶气地喊过一声大姐姐后，企图用撒娇来逃避背口诀：“云北也要背吗？”
“……”
翦云照看着已经趴到她腿上，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狗望着她的云北，作势想了想后道：“云北你口诀还是要背的，只不过可以缓两天……”说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继续道，“你得把这事记在心里，倘若两天后再不能背出来，不仅没有牛肉面吃，也没有蛋糕、香酥饼吃。”
“……嘿嘿嘿，大姐姐，两天后我一定能好好背出来。”
云北的小脸上顿时拂现出灿烂的笑来，一边说，还一边拍着小胸脯保证。
“大姐姐，不公平！”
云西苦着脸叫嚷一声。
“怎么不公平了？”
“云北年岁最小，可以推迟两天背，我比大哥二哥年幼，为什么要与他们同一时间背？按理应该推迟一天。
再说了，大姐姐昨天给我们口诀的时候，并没有强调今天要背。”
“呵呵……”
翦云照盯着翦云西看了半晌，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时，她却呵呵笑了起来：“不错，说得有点道理，所以，我之前所说就不算数了。”
说着，看向云东云南，道：“你们俩若是已经背熟了，就背给我与两位弟弟听一听，但若是还不熟练，就算了，明天再背……”
“姐，我已经记熟了！”
“姐，我也是！”
“那好，云东先来。”
“咳……咳……”
翦云东显得很郑重，背诵之前，还清了清嗓子，继而声音清亮地背诵起来。
“i+1=21+2=3……1x1=11x2=2………”
“停！”
翦云照扬了扬手，道：“云东，我忘了说了，背乘法口诀时，可以省略“乘”字，就这样记：一一得一，一二得二……这样子是不是顺口一些？”
“……”
翦云东想了一下，一时也没想明白，跟着照着翦云照所说背诵起来，确实有了朗朗上口的感觉。
背诵完了，似乎也明白了省略的意义。
“嗯，不错，看来你是用心了。”翦云照完全不吝啬表扬，“我顺着给你们强调一下，有些东西能省略，有些东西不能省略。
但，能省略的，即使是在你的口头上省略了，你心里务必记住；而不能省略的，既使在口头上也不能偷工减料。”
说完了，也不管他们懂没懂她如此强调的意思，就让翦云南开始背。
云南昨晚睡觉前就记熟了，这时又听云东背了一遍，是以背诵起来很是熟练。
翦云照在他们背诵时，偷瞄了两个小的，见他们听得很认真，不觉欣慰的笑了笑。
在表扬过翦云南后，试着问翦云西，听了两个哥哥背诵后，是不是能试着背了？
云西想了想，试着背了背，虽不是很熟练，却也大致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