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云照清秋 > 第二百三十四 进步
    “老爷!夫人!”

    青稞被凝风唤来后,对着翦连生与梅之云盈盈福了福身。

    “这丫头,还真是长大了。”

    梅之云面上笑着感慨了一句后便道:“青稞,你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翦家二小姐,不是奴婢的身份了,你怎么称呼我们没什么关系,只是你自己心里要明白这一点……懂我的意思吗?”

    梅之云看着青稞的眼睛最后问了一句。

    “嗯!婢子省得!”

    “呵呵,照儿,你听听……这丫头,你把她有什么办法?”

    “我确实没什么办法。”

    翦云照亦跟着笑了笑,“不过,还是得谢谢爹爹与娘去掉了这丫头的贱籍,今后她成亲后,所生子女的起点就会与她不一样了,女儿家再也不会像她一样自称婢子。”

    “是哦!”

    站在一边的青稞听了,心底顿时敞亮了几份,眼神也明亮了一些,继而拂起一脸灿烂的笑来。

    “谢谢老爷!谢谢夫人!”

    “呵呵呵!”

    “爹爹!娘!”

    凝风把青稞喊来后,翦云照把枣泥糕与玫瑰酥给他一样塞了一块,又让他去把正在骆云霆的院子里跟着学习的云北叫来。

    云北才五岁,学还是会跟着学习,但翦云照让骆云霆制定的时间表,不针对于他,给他充分的自由性。

    而且,正式开始授课后,翦云照所负责的算学部分,也被骆云霆兼了。

    方法当然是他先跟着翦云照学,现在所教的基础算学,或是相对难一些的时间概率等方面的内容,骆云霆学起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很容易便能举一反三。

    此时,云北迈着小短腿,兴奋地跑了过来,还没迈过门坎,就奶声奶气地喊了起来,使得梅之云瞬间慈母心满满地应了一声“呃!”

    继而语带关切地道:“你跑慢一点!别摔着了!”

    “嘿嘿,姐夫说我身子灵便,哪那么容易摔着!”

    “看来,你们的姐夫得你们都好?”

    梅之云双手接住朝她奔过未的云北后,检查了一下他的小手,见还干净,还是用帕子擦了几下,然后拿了一小块枣泥糕给他,便笑着套起话来。

    “嗯!”

    云北一边吃着枣泥糕,一边点头如捣煽。

    “怎么个好法?”

    “……就是很好很好!”

    “从来不凶你们?”

    “嗯!”

    云北实在有点忙,小嘴要不停的吃,还得回答娘亲的提问。

    这时回答起来,已经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娘放心,云霆不会慢待了你的几个儿子。”

    “是啊,霆儿一看就是言行一致的人,夫人你真是不该生出多的心思来。”

    此间都是自家人,翦连生便没介意把话挑明了说。

    他就想拦的,只不过他也跟云北一样,被糕点塞住了嘴。

    枣泥糕松松软软的,有些粘牙,因此,他才一时没有空出嘴来。

    再过半个多时辰就可以用午饭了,所以,翦云照也没有让云北尽着嘴吃饱,看着他喝过一口茶后,就招呼他们离开了小餐厅。

    今天是一月一十三日。

    翦连生夫妻此来还能住两晚,所以,随身带着行李,在随行而来的仆从与婆子手中,他们出来时,仆从与婆子已经等着他们了。

    翦连生也不用翦云照陪了,自己领着仆从进了常住的院子。

    翦云照在一边道:“不如娘与爹同住一个院子,我也省得再收拾一个院子出来。”

    梅之云愣了愣,稍作思虑,也便跟着去了。

    中午一起用饭的,多了韩慎与顾白贤夫妻俩,翦连生见到云东云南他们,只是常识性地聊了几句。

    这是他性情便然,亦因为一上午的时间,他已经说过许多话了,也因此新生一种感想,觉得这先生认真当起来,也是一份苦差事。

    云东云南他们用过饭后按照作息进行午间休息,而翦连生与梅之云各自相陪着韩慎、顾白贤与王婆,慢慢喝着酒,吃着菜。

    这般闲适的生活,却也是一种享受。

    而这份闲适,翦连生在沐休的日子里,或是现在的节假日里才会有。

    但也因此,心里才会这般从容。

    翦连生虽是官身,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看轻韩慎与顾白贤之意,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与各自相关的话题,似乎还很投机。

    骆云霆在一边相陪,却是难得插嘴说一句话,除非其间有人针对性地问及他什么或是说什么,他才会惜话如金的说一句。

    而梅之云却不一样,因为王婆是翦云照相请客人,她不会因对方的身份而心生嫌弃之意,但与之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所以,大都是翦云照与王婆对糕点吃食之类的设想,说是云岩镇这地方毕竟是小地方,再好吃的糕点开在这里也赚不了大钱,但若是开在京城,品种多几样,并做出自己的特色,打开市场,所赚肯定多一些。

    当然,也不能看不起小钱,过日子,靠的就是小钱……

    翦云照自我发挥,说的漫无边际,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王婆听得云里雾里。

    但她也表示了,她的心不大,从没想过去京城谋生。

    她是小地方的人,只有呆在小地方心里才安稳,才觉得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可若是去了大地方,她肯定会感到慌张。

    似她这般年纪了,不喜欢去感受那种慌张的感觉。

    翦云照则笑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倘若哪一天酸老头去了京城呢?”

    “他应该也没这个机会。”

    王婆会其意,却很是睿智地回了这么一句。

    也确实,在京城成立清风书院那已是肯定的事情,但,京城的清风书院招先生,肯定不会如这里般随意。

    到现在为止,顾白贤他们的才学在大周而言,算哪一级的,翦云照还真不明白。

    她没有之前翦云照的记忆,身上也就不具备这时代的文化特色。

    而且,她在般人面前为了掩盖她失去记忆这一现象,许多方面就是囫囵着混过去,又岂会去存心考究顾白贤等人的才学?

    等到用晚饭的时侯,云东他们也完成了一天的学习任务,翦连生随意考了他们一下,一问一答,他能感觉到他们的进步。

    而这种进步,不仅代表在学业上,毕竟,如果就经学之类的而言,骆云霆亦才开始教他们,能有什么进步?

    而算学方面,翦连生所掌握的,或许还及不上云东他们,所以,也不存在他来考究的问题。

    因此,翦连生在云东他们身上所感受到的进步,是自信上。

    对,自信。

    现在的云东云南,亦或是云西,都有了充分的自信,相信自己假以时日,必定比同年龄层次的学员强。

    再就是朝气。

    他们身上有了少年人特有的朝气,有了让翦连生隐隐的开始羡慕的朝气。

    再就是勇气与志气。

    他们的内心,仿佛已做好了迎难而上的勇气,不怕辛苦,不怕磋磨,立志成长为一个有用的人。

    顶天立地。

    翦连生很欣慰,对骆云霆愿意不厌其烦地教导他们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而在一边的梅之云,脸上不觉拂起一份歉疚。

    而她这份歉疚,是针对于翦云照的。

    之前,她当作翦云照的面,那般套一个小孩子的话,实属不该。

    骆云霆已经是翦云照的丈夫,他们已经是夫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就是与父母相较,某种时侯父母都只能算是外人。

    对梅之云的这份歉疚之意,翦云照只是浑然不在意地一笑,心底只希望她从今以后不会再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