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总。”郑司顿了一下，“陈秘书还没有找到，我们已检查过她住的地方，确定不是携带商业机密私逃。”
顾修言沉默片刻，电梯已到达地下停车库，他跨步出去，一面说：“此事不必查了。”
郑司还想问一句，他已坐进车内。
…………
找了个厕所换了衣服出来，凌琪径直去了和刘乙未约好的餐厅。
她刚要推开包厢的们，就听见里面传出刘乙未熟悉的声音：“现在的人啊，说什么都遮遮掩掩的，出来相亲还各种委婉，觉得对方穷说不合适，丑就是没感觉，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实话实话。”
接着是男人的声音：“实话实说好啊，我也喜欢实诚的！”
刘乙未冷笑说：“你知道吗？现在有种男人叫活久见型。上次我就见过一个，说是某个跨国公司的区域经理，就连吃顿饭都要aa！关键后面算出来没人有个五分钱，你猜怎么着？他说没有面额五分的，让我把五分钱打他支付宝！”
凌琪忍不住笑了，悄悄推开门，看见坐在刘乙未对面的男士也在笑：“这也太小气了吧！”
刘乙未一本正经点头：“所以你不会这样吧？”
“当然当然，请刘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吃饭是我的荣幸！”
刘乙未得意颔首：“还有一种叫有生之年型，就是一眼看见有种终于等到你的感觉！”
男人得意：“其实我第一眼看见刘小姐也是这样的感觉！看来我就是刘小姐的有生之年型了！”
刘乙未却耸了耸肩说：“可惜你是第三种。”
“还有第三种？那是什么？”
正说着，刘乙未看见了门口的凌琪，她忙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上个厕所，回来再告诉你。”
她飞快整理东西出去，一见凌琪，挽住手就走。
凌琪皱眉问：“喂，你这就走了？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也不瞧瞧什么样，还说有生之年，哼，whocare！”她看着凌琪，继续说，“你也别这样看着我，现在就流行尿遁。不想埋单，尿遁，中途退场，尿遁，避免尴尬，尿遁。”
凌琪莞尔，从刘乙未手里接过车钥匙，解锁上车。
她一面说：“刚才还说喜欢实话实说，你怎么不在里面直接告诉他你瞧不上他？”
刘乙未进了后座，哼着说：“那他还说喜欢实诚呢，他自己都是个大骗子！”
凌琪原本想问问他怎么是个骗子时，握着车钥匙的手一顿，她回头看着低头将刚才男人拖黑的刘乙未：“车借别人开了？”
刘乙未的眼珠子下意识往右一瞥：“没有啊。”
凌琪伸手调近驾驶座椅子，嗤笑说：“你身高和我差不多，为什么要调间距？”
刘乙未还在挣扎着：“那是我停车补妆时口红掉在了椅子下面，我调间距去捡。”
凌琪指着副驾驶座的间距：“干妈心宽体胖，这么窄的地方坐不下吧？”她回头看着后座的刘乙未，“每次我开车你都要尽显大小姐的风范坐在后座，只有男人开车你才会坐在副驾驶座吧？”
刘乙未终于败下阵来：“你不姓凌，你姓夏洛克！”
凌琪翻了个白眼：“人家姓福尔摩斯，都跟你说了欧美人姓氏在后面，平时叫你多读点书！”
刘乙未委屈地捂着脸：“那人家也是被他骗了，说什么保时捷拿去修了，我才借他开的。结果他骗我，全身上下都是高仿！还说会让我过上余生都是假期的生活呢，全是放屁！”
凌琪将车子开走，嗤笑说：“那是狗。现在的宠物狗才是过着余生都是假期的生活。”
刘乙未哼一声：“姐，你可是我的亲姐，哪有姐这样说妹的？”
凌琪笑：“我姓凌，你姓刘，有这样的亲姐吗？”
刘乙未耍赖：“反正我不管，你除了从心理上无条件支持我外，起码还得行动支持吧！”
凌琪不想理会。
刘乙未靠近驾驶座，神秘地说：“我听说寰宇集团人才济济，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聚集地，所以我打算去钓个金龟婿。”
凌琪听完摇摇头说：“能进寰宇集团的都非等闲之辈，再说它的筛选制度极为严格，全部网上投简历，机器筛选，没有任何走捷径的机会，所以你嘛……难。”
刘乙未得意说：“哈哈，这最难的部分嘛……我已经搞定了！”
凌琪嗤笑说：“你是找人把寰宇的网站给黑了，还是寰宇的筛选机器出故障了？”
刘乙未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当然是凭实力进去的！”她说着，从包里拿出面试通知递到凌琪面前，“当当当当——”
凌琪先是看见上面写的“营销总监”一览，然后看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名字——凌琪。
吱——
刹车踩得太急，abs都发出了一阵颤抖的声音，刘乙未整张脸直接贴上了驾驶座的椅背。
她好不容易才扒下来，扶稳后说：“让你帮忙面试的话我还没说呢，你也太容易激动了吧？”
凌琪想也不想：“不行！”
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偷她的简历去应聘！
“哎呀姐，到时候我给你做个发型，再化个大浓妆，保证谁都不会发现的！”
“绝对不行！”
刘乙未求了一路，还不甘心地跟进凌琪的房间里，凌琪被她说得头都大了，伸手拿咖啡时，发现咖啡没了。
刘乙未忙狗腿地说：“我帮你去买！”
凌琪拉住她，呵呵地笑：“免了，我不吃你那套‘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我还是自己去。”
她扯了红色披肩就出去了。
刘乙未一跺脚，摸着下巴很不甘心，眼看着离寰宇集团只有一步之遥了，她绝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
清冷的顾公馆主卧内，顾修言笔挺站在窗边蹙眉凝视着远方，夜风从未关紧的窗户吹入，蒙纱窗帘微扬。
窗台处有一张顾家的全家福，威严的父亲顾天，温婉的母亲佟婉颖，阳光的顾修文，最后是笑容温和的顾修言。
风忽地变大，窗台上的相框“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玻璃破碎，原本的相片后面又滑出了另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