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自己太弱了啊！
小将离心中暗忖。
如果自己可以再强大一些，在领兵打仗，统帅下士这里可以再往前进一步，也许……一切又将迎来新的转机。
可时间太过仓促。
小将离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恶’抬手将小将离散落的青丝卷在指尖把玩，看着小将离的眼神变幻莫测，神情复杂到让人难以捕捉到对方的真实情绪。
一切都被隐藏，小将离看得也有些不真切。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有些东西不是想改，就可以轻易更改的，它不是我们所书写的文字。
写错了，划掉，就可以重新写过。
此时我们所经历的，却是与之不同，因为它更像一盘棋局，一盘落子无悔的棋局。
执子落下，落子无悔，再无更改的可能。”
小将离仔细听着，并未出言反驳。
她知道‘恶’这是打算开导自己，可小将离并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因为这些……她都懂。
可懂归懂。
能不能将其落实，是另外一回事，能不能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难不成因为这件事，你就要更改之前的选择吗？”‘恶’低声问道，目光直视小将离的眼睛，似是想从中分辨真伪。
小将离毫不示弱，并未将目光错开，而是直直的与他的目光对上，只见她摇了摇头，应声道：“并没有。”
对于自己做下的选择，她从不曾觉得有什么好后悔的，落子无悔，落子无悔，既然选择了，那就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做你该做的，至于其他，应该也不在你的考虑当中。”‘恶’说道。
“说实在的，这件事我并不该告诉你。
因为这很容易让你分心，让你更改之前做下的决定，也更容易让事情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变化。”
如果不是小将离之前执意要问，只怕他什么都不会说，但此时，既然已经开了那个口，那他也断然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
那‘恶’也没必要再骗她，或是隐瞒什么。
“嗯。”
小将离淡淡的应了声，心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恶’没有打断她的思绪，只是捏着她的发丝在指尖把玩。
那轻柔的发丝捏在手中的感觉极好，‘恶’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他眼眸低垂，眼中的思绪万千。
明明两人相距如此之近。
可各自的心思，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之遥。
“我能问一句，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失态吗？”小将离忽然开口，打破了这隐隐有些沉寂的气氛。
有一点，小将离实在想不通。
为什么‘恶’会变得那么失态？！
倘若只是因为红线的话，似乎这解释有些说不过去，这才是小将离的纠结所在。
倘若只是因为红线，那么……
应该着急的那个人是自己才对！
可瞧见‘恶’方才那样子，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恶’的眼神闪了闪，并未抬起头来，他低声说道：“没什么，就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所有魔怔了。”
“是吗？”小将离目光狐疑的打量着他。
只是接受不了吗？
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小将离觉得他又在骗自己，可她一时之间，又抓不到对方的把柄，只能暂且按耐下心思。
“嗯。”
‘恶’如是的点点头。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接受不了的话，你为何会如此失态？那个人理当是我才对！”小将离眉宇轻挑，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我觉得如果仅仅只是接受不了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你变成那般有些疯魔的样子……”她分析道。
越想，小将离就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加上‘恶’之前屡屡蒙骗自己的说辞，这一刻，小将离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仅仅只是接受不了吗？
扣心自问，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换作是自己，心中难免也会有些气性，可真的不至于变成那般疯魔的样子！
回想自己上一次如此失态，是什么时候？
是亲眼看着五名金丹在自己面前，将一座小镇泯灭于天地之间！
那一次，小将离疯魔了。
甚至为此疯魔了很久。
直至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将离才渐渐走出那片灰暗的暗影。
她眯了眯眼，心中有一个猜测正在逐渐成形，她问道：“是不是我……”
在劫数中陨落了？
方才不曾细想过自己是否有陨落的可能，那是因为小将离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知道自己并不会在那场劫数中陨落。
甚至还有可能活到最后！
因为——她不会死！
她最多只会因为受到致命伤，而深受重创，陷入沉睡，等待身体生机修复完全之后，再一次苏醒。
她没有轮回。
小将离也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死不了。
她没有第二世的轮回，但君影有。
“不是。”
‘恶’摇头否认：“你的情况究竟什么样的，你我二人心底有数，所以这事情你也不必多想。”
“那你告诉我，你那疯魔的样子究竟是为哪般？！”小将离锐利的目光落在‘恶’脸上，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因为没有头绪，所以小将离完全摸不清思路。
可瞧对方那样子，她又觉得有些怪怪的，那种想要继续刨根问底的心思，时刻萦绕心间。
这跟她以往那种淡泊，不想追问的想法完全不同，这一刻，小将离对于这个答案却是有些执着。
“没什么，只是接受不了。”
‘恶’的答案还是与之前一般无二，似乎完全没有想要更改的打算。
他毫不避讳的看着小将离的眼睛，似乎是在向她诉说着，自己所言皆是真，并未掺假。
可小将离还是不信！
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什么？！
小将离心底直犯嘀咕，见对方如此搪塞自己，她也知道后面是问不出什么的，旋即岔开话题。
“既如此，那我姑且相信你这说辞。
之后……
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将真相及时告知于我，而不是隐瞒我。”小将离恳切地说道。
“那你能对我坦诚，你所隐瞒的所有事情吗？”‘恶’反问，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小将离闻言，沉默不语。
似乎是在心中思绪挣扎，小半晌后，她这才应了声：“好。”
“如果你想知道，我必如实告知。”她道。
“希望如此。”。
‘恶’应了声，旋即道：“离开吧，你已经进来很久了，要是再不出去，外面的情况很可能又收不住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