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终焉之环 > 第四章 食人
    反抗者开始着手计划的实施。虽然目前看起来为时尚早,但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出手时机了。战斗组在拟定的计划中赶往目标地,负责组织反抗的成员鼓动被压迫的一方奋,这座城市因此正在逐渐变得[热闹]。

    将感知能力放到最大,迫切希望一切恶行都被终结的信念让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地面、墙壁,到处都有留下踩碎青石青砖的脚印,以及那被斩成两截的施暴者。以速度而言,这个男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穿过一条街道并解决所有犯罪者。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一阵无力。

    不清楚移动次数、亦不清楚了结人数,脑海里只有斩断一切罪孽信念的郝连北川在某一刻总算恢复清醒。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恢复思考后,涌入鼻息的是腥臭的味道。因此,不知不觉的慢慢停下脚步。

    而在这时,脑海里出现了两个争论的声音——那绝对不是幻觉,而是另外一个自己正在与自己辩论——

    [你在犹豫什么?]

    [这样不对,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不是这个结果?你难道想学之前那个世界,把这些人关起来赎罪?]

    [不,他们必须死,但不能是以发泄不满情绪的方式杀死。]

    [……你还真的是一点没变,那个世界的律法给你套上的缰绳,你根本就不想摆脱吧?]

    脑海里那个声音咄咄逼人,郝连北川摇着头。

    [现在保持那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接下来,我会按照我的方法来。]

    如此说着,郝连北川出现在一个抱着孩子正在哭泣的女人面前。他挥刀截断那个行凶男人的双腿,任由其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恨他吗?]

    背向着哭泣的女人,他提出询问希望得到她答复。但女人只是在那里抱怨。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过来……为什么不杀了他?]

    女人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其中的那份情感他很明确的感受到了。虽说如此。他还是没有立刻男人下杀手。倒不是忽然觉得不忍心,这只是在对自我的行为进行重新思考和定位。曾经阅读过法律文书的经历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开始尝试摒弃个人的情感。模糊的思路有了一丝曙光。他开始定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并将之作为一生的信念,尝试着坚信不疑。

    身边,地上的男人蠕动着。那女人见此,瞳孔里闪过一丝怨毒,她拿起旁边崩碎的石块,朝着那个男人下体狠种种砸下。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女人在恨意的驱动下,使用石块砸死本不应该被石块砸死的强大男人。

    郝连北川没有制止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位于山体之上的那片巨大宫殿群落,随后朝着高地行进。

    在不久之后,他抵达山脚下,站在正门的阶梯前。

    [来者止步!]

    汇聚在那里防守的士兵中,一位应是领头的魁梧男人站出来喝令制止,郝连北川因此抬起冷漠无情的面孔。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男人提高声音对郝连北川进行恫吓。但这并没有任何作用,郝连北川用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语气向对方告知他此刻的想法。

    [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来这里清理一些不应该继续活在世上的残渣。]

    魁梧的男人听了脸色瞬间大变,他并不是身后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士兵,他很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注意!攻击——立即攻击!不要大意!对方就是报告里的那个袭击者,全都不要留手,给我用尽全力杀了他!]

    男人一声令下就立即得到无数人的回应,在气势和人数上他们完全占据了上风。在下一秒,难以计数的金属弓矢以超越三倍音速的速度在空气中急速飞行。它们化为毁灭一切的金色的光,成百上千,最终汇聚成一个令大地产生地鸣的爆炸声响起。

    世界在这一刻失去其他声音,冲击波也在之后随之而至。然后,十数秒后,爆炸产生的尘埃逐渐散去,有人向其他人询问情况。

    [怎么样了,有看到敌人的尸体吗?]

    [不要开这种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你这个蠢货!]

    [就是,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在那种爆炸中留下来,早就烧得什么也不剩下了。]

    但事实真是如此?

    最后的尘埃被一阵风刮过后彻底散去,身穿武士服饰的郝连北川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竟……竟然完好无损——!]

    有人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他已经想不明白刚才到底是和怎样的存在动手。但却有一个声音打破士兵们的魔障——[别慌张!他刚才一定是用手段躲过我们的攻击,现在不过是他特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队长说的没错,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无视那种程度的攻击!]

    武将与士兵相互鼓舞着持续低迷的士气,对他们来说,那犹如深渊一般的气势,弱小的他们犹如蝼蚁看不清星球伟大般,反而察觉不到。

    其实,他们之前的攻击确实奏效并产生了伤害。但就像一群愤怒的蚂蚁对脚下的星球发狠咬了一口,他们的进攻有效,但对星球而言,这种程度的破坏属于完全可以免疫忽略掉的范畴。

    郝连北川没有理会他们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一切声音都停止,然后,脑海里副人格给他提供了方案,他替他解除了一个破坏性技能的封印。

    ——这样做或许会有一些的无辜者死去,但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郝连北川向空中跃起,身体以超过声音数倍的速度撕裂空气产生强烈的音爆。他跨越数千米距离之后,在高空伸出一只手。很快,一缕红色的火焰在他手里成型出现,它因为扰动的气流逐渐转变成一颗明亮的火球。大抵是内部温度太高的缘故,它的颜色逐渐转变成明亮的白色。

    这一刻,地面上的所有人都看到夜空中出现一个正在坠落的太阳。它的初始速度并不快,但在三道尾焰喷射的推动下,它落下的速度在不断增加。最后,巨大火球如同拥有实体一般压垮建筑。

    在某个只来得及抬起头、还等不及反应过来的人的注视下,它的体积瞬间增加数千倍。

    刹那间,世界充满光。

    毋需思考、无需逃避,地面的一切瞬间被完全摧毁。宏伟的城墙建筑被撕成碎片,数以吨计的巨石获得恐怖动能,击穿砸塌建筑、迸射到数千米开外,杀伤巡逻的卫兵以及无辜人士。如果此刻从高空往下观看,那高地上盛开的炙热巨大火花出现一道白色的环。它在巨石迸飞的同时,也以超越声音的速度迅速扩散,将沿途的一切统统震裂。并且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让人没有反应过来。

    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的剧烈震感已经消失。

    但人们心中的震动却掀起滔天巨浪。反应过来的护卫不用什么人去下达命令,训练有素的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就到达事发中心。然后,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空无一物的白地以及白地中心那个漏斗状的陨坑。

    又来了不少人!

    从高空降落在那倒伏一半的城墙上,郝连北川俯视着正在搜寻犯罪者的护卫们,对方在这时也发现了他。

    [这是你做的?]

    衣着相对华丽的中年拧着眉头,在他守卫的地方发动袭击,年轻人已经被他列入必须捉住杀死的行列,他现在问话也仅仅只是问话而已。郝连北川将刀置于身体左侧,他的眼神因为对方的到来变得愈发的危险。如果他们之前有过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努力,这个地方的夜晚也不会如此的危险。

    [怎么,这里不允许伸张正义?]

    [当然可以,不过,后果是你必须去死!]

    并未通报姓名,来人在愤怒中对手下下达进攻的命令,无数人将武器刺向废墟上的人影。以他们此时的攻击力度,就算是钢铁也要发出悲鸣瞬间化作糜粉。他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他们全力的进攻并没有产生效果,那里正在上演极致的战斗技艺。速度远在他们之上,郝连北川轻松的将攻击格挡,并将对手的生命了结。

    这一刻,他的反击完全超出那些护卫可以理解的范畴,他就是人形怪物,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起狂风将对手杀伤并且卷到数十米高空而后坠地陷入生死不知的状态。就算是其中少数的强者,他们也面临着相同的境地。

    没过多长时间,完全单方面的碾压就让士兵失去斗志,也拥有恐惧的情绪,他们开始害怕死亡。士兵们开始逃走,面对完全没有希望战胜,甚至连阻挡行进脚步都做不到的对手,他们并不可耻的溃逃了。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真正的后援赶来。

    出现并介入战局的是一位手持长枪且英俊得过分的白发青年。他在架住郝连北川一次攻击后立即撤后,没有立即反击而是选择与一个指挥对话。

    [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救助外面那些被困的民众。]

    说着,他回头与郝连北川相互看着对方,之间没有言语交流。他们的性格都是如此的孤傲,以至于连与对方对话的的意愿都没有。

    交手不出意外的发生了。

    比之前更大规模的建筑被成片撞碎倒塌、就连坚硬的岩石,也因为两人武器巨大质量所携带的动能,像火山爆破一般被融化粉碎。就这样,战场中间暂时出现出一个奇怪的空洞,实力弱小之辈进入那里只能落得被打成粉末的下场。

    护卫以及服务王室的仆从们都明白,一旦那里决出胜负,他们的命运也会跟着发生改变。

    一次短暂停手,郝连北川没有继续攻击选择进行对话。

    [现在退下去,我会不追究你的责任。]

    听他这样说,青年奇怪地挑起眉头,他很在意放过他的原因。

    [理由是什么?]

    [你跟那些盲从的人不同,有着自己的想法,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感谢放过,不过没有必要,这并不是我的本体。]

    在下个瞬间,青年踩碎大地向郝连北川电射而去,他的飞跃撕裂空气,速度再度突破音速并达到它的十数倍。对瞬间到来的攻击,郝连北川没有做出躲闪动作,他很随意地接下了这次攻击,然后,碰撞的威能开始显现。仅一瞬间,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就像酥软的奶酪被击得粉碎。那些建筑也同样逃脱不了被破坏的命运。

    但是,也仅仅只是如此。

    承受全额攻击的郝连北川脸上只剩下从容,此时,他已经没有继续留手的理由。在这一刻,包括那个无名青年在内,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在一瞬间被一刀两断。

    就剩下你了。

    踩着不急促也不缓慢的步伐向最终目标走去,郝连北川站到这颗星球的权利中心,那金碧辉煌的王座之前。

    在那里,之前正在进行的施暴行为早已经停止。

    [竟然没有拦住,真让人扫兴。不过,你的样子挺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是一个拥有卷发、身高应该超过三米的巨人,他将手里的女孩像破布一样丢开,看着郝连北川陷入思索。然后,他一拍掌心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身边有两个漂亮的女孩,把她们献上来,我可以不杀你,怎么样,考虑一下?]

    听到他近乎白痴一般的论调,郝连北川心里其实并没有立即杀死他的想法——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样做对其他人并公平。这个男人就算接受千刀万剐之刑,也无法抵消他的愤怒。

    [别说这种惹人发笑的蠢话,顺带提醒你一句,我对待人渣,行为一向粗暴。]

    听到这样的威胁,王座上的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却越发肆无忌惮。

    [一向粗暴……真可怕的形容。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被那样对待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不知姓名的闯入者,你真的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会引发怎样的可怕后果吗?]

    王座上的男人,他一边顿挫抑扬的说着,一边仰起愈发高傲的头颅,以造物主一般无二的姿态,蔑视着大殿里,包括郝连北川在内的一切。这个时候,那些被暴力虐待过的人脸上的期许正在褪去。

    [看着他们,好好看着他们,然后感受一下。这里的人有不少都比我强大,但他们从来都不敢发起反抗,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我来自一个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伟大家族,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绝对的服从,你和你的同伴也不会例外,不想给你们的朋友亲人带去麻烦,现在就按我说的去做!]

    [……你还真会惹人生气,这样,应该可以让你昏聩的头脑稍微清醒一点吧?]

    瞬间从巨人身边穿过,随后一只粗壮的手臂和喷溅的血水脱离原本位置落在地上,那个巨人感知到灼烧感后随即发出惨叫——

    [厄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疼死老子了!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像话剧里的那一幕,捂着创口的男人表情浮夸,他像蛆虫一样在地上痛苦的左右翻滚着。郝连北川保持着足够的克制,他虽然极度想碾死那个男人,但理智让他没有那样去做——这个男人,不应该死在他的手上。

    不能杀了他,这并不意味着他别的事情什么都不能做——准备好能力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发动,几乎没有间隔,突然出现的高强度引力压制住那个翻滚的身影,他的脸因此变形半镶嵌入坚硬的地面,身体也死死锁在地上。

    [重力压制——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入侵者,是谁派你来的,阿图罗还是梅菲斯特?]

    行为遭到限制,失去手臂的男人脸上终于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郝连北川微微皱起眉头,咀嚼着阿图罗与梅菲斯特两个名字。一边念着记下,一边又在摇头,他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并不可能知道两个家族具体情况,但想来应该是相当有名且强大的个体或势力。不过,他现在没有兴趣去进行了解,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用白费心机套取情报,现在回答我,你的名字!]

    听到这个审问,男人视若无睹,就算已经被彻底制伏,他也仍然保持着高傲的姿态。

    [什么情报都不知道就胆敢对我出手,愣头青,不想给跟你有关的一切都招去灾厄,现在就立即自裁谢罪,如果那样做,我可能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言论毫无疑问太过于奇怪。但如果从这个男人是二世祖的身份进行考量,他的言论就完全可以理解。

    [真遗憾,回答错误。]

    保持着重力压制,郝连北川说着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一脚踩在那按在地面上的手指上。

    [我有听人说过,用缓慢的速度将人的手指以恒定的速度慢慢地碾碎,过程中产生的疼痛并不比指甲被人用针扎入差太多。]

    郝连北川一边说着,一边将脚踩在男人的手指上——[想试一试效果吗?]

    他如此询问。

    [西蒙·k·帕特里克。]

    男人惊慌失措地说出他自己的名字。虽然这目前只是恫吓,对方没有真的那样去做,但他还是说出他自己的名字。

    [知道接下来你会面临什么吗?]

    [——你想杀死我?]

    [那是在那之后,在那之前,你会接受公众对你的审判。]

    [呃——赫赫——赫哈哈哈——你居然有这种可笑的想法,知道我的姓氏代表着什么吗!?你以为击败我就可以去挑战他们?别做梦啦!]

    [你给我闭嘴!]

    郝连北川一脚踩在他脸上。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有再多的怒火也必须忍受下来。在公开审判之前,他并不打算在肉体上对他进行折磨,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罗恩朝着他走来。他开口询问——[外面怎么样了?]

    [周边还有一些零星的抵抗,现在已经派人去处理,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罗恩说着吐了一口烟雾,将目光放在西蒙·k·帕特里克的身上的同时,也绕过郝连北川到西蒙身后。随后,他扬起一脚,发泄式地狠狠踢在那人胯间。登时,男人发出无比凄惨尖锐的惨叫。

    郝连北川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话。对他来说,那个男人完全是罪有应得。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西蒙捂着下体、弓着身体在地上打滚。几乎晕厥的脑海里,只剩下杀了这个踢爆他男性象征的男人。

    罗恩收回踢出去的脚,这才看向郝连北川。

    [他怎么处置?]

    [在评议广场审判。]

    罗恩看了他一眼,之前的恶气经过刚才那一脚,已经发泄得差不多。这个男人还有另外一个作用,他不能真的把人杀死。郝连北川也没有再去关注,抬起脚向大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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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的另外一个地方。

    图克乌鲁,占地十倍于恒星表面积,一座将复数大海纳入其中当成湖泊,就算在无限大地上也十分有名的巨大城市。

    从这里的主人说起吧。

    那个比任何人都充满怜悯之心,却因此而走向歧途的男人。

    在最初的时候,这个人的梦想是单纯的,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可以说,这个男人的少年时期,在心中怀揣着的,是最美好的事物、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他渐渐放弃美好但幼稚的理想。

    一般来说,在危险的世界,幸福是建立在实力强大的基础上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么想,并努力令自己变得强大,

    但这个男人却不同。

    他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好的出身,因此从来不用担心自己。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给他出身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的喜好而去保护其他人。哪怕跟他的关系再好,那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她甚至不愿意与他见面。因为这个原因,他产生了引起那个女人注意的想法,他按着他认为她给他指引的那个方向努力,将自己变得冷漠乃至最后的残忍。

    他的手,在后来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过畏怯。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祈求着引起女人的注意。

    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那个看着他长大的女仆告诉他,他并非那个女人的孩子。

    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已经绝望了。

    但这并非真正的地狱。

    真正让他感到绝望是他在调查生母时的发现——他发现杀死他生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给予他生命的另一个人,而杀死她的原因,也仅仅是为了缓和与那个女人已经彻底疏远的关系。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周围奉承的笑容令他觉得自己在被嘲笑,他因此开始慢慢喜欢上别人恸哭时发出的声音。他渐渐发现,别人绝望的哭泣可以令他空虚的内心感到些许的慰藉。不是满足,越不是发泄,而是觉得,所有人的人生都应该跟他一样,充满悲剧。

    而现在,悲剧正在上演——夜色下,巨大城市的主人,罗德·k·帕特里克,他此刻驾驭着木质帆船,在大海上追逐着他的猎物,一个被他夺走珍视之人而向他发起挑战的知名强者。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他收到家族成员被人袭击的消息。

    [确认已经彻底失去联络了?]

    [没……没有,隶属于我们的联络人员并没有被波及到。]

    负责回话的是一个士兵,他此刻的精神正高度紧张,身体也因恐惧而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罗德脸上挂着森然的微笑,以冰冷无情的语气说道:

    [既然这样,对我那个废物弟弟动手的人,身份现在已经查到了吧?]

    [是……是!主犯名字已经查到了,叫郝连北川,这是联络员传过来的影像资料。]

    那并不是别的,正是郝连北川进入宫殿擒获西蒙的全过程。

    [公开审判?]

    观看完影像后,原本翻滚的大海就失去一切动静,仅凭借迸发的气势,罗德让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他倒不是因此感到生气,他只是对敢于挑战家族的那个人感兴趣。这两者之间似乎有种关联,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那个姓氏并不能令他为之骄傲,它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怨恨——

    [两个穿界门的[链接]还是不能启用的状态?]

    罗德质问士兵,士兵也因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回答:

    [是……是!他们已经将那两个通道彻底关闭。]

    [这样么……]

    沉吟着,他将目光转向身旁,那只长着两个痴傻头颅的巨人。

    [今晚的食物,不用客气。]

    罗德的话音落下,不等士兵反应惊叫着逃跑,那个怪物就伸出巨大的手掌一把将他抓住,随后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下——瞬间,巨大咬合力瞬间就将士兵的臂膀与手臂完全截断,像是沾了辣椒酱的脆骨,怪物直接无视喷溅的鲜血,嘎嘣、嘎嘣地咀嚼着手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