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后黑瞳大老鼠直立起身体,张开骨架支撑的像是薄膜般的翅膀忽扇数下,就向着天空快速飞去。
河流,树林,弥漫在空气当中的像是薄雾般光束,像是从黑瞳大老鼠身边拂过的一副副场景的片段一般,从黑瞳大老鼠齐齐刷刷倒向地面的长毛边上一闪而过,没了踪迹,到了最后只有天空缭绕着的白云出现在眼帘。
小悬浮岛的这个小山并非是像是嵩山峻岭山脉那样高大雄壮,不算是太雄伟的山脉上,鲜有植物生长其间,偶尔在岩石缝隙中能看到几许的翠绿之色,算是点缀得这山不苍白。
眼前的场景对于黑瞳大老鼠来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这山脉有些特别呼啸的风声;熟悉的是它在这山脉上已经生活多达三千年之久,这里的每一寸青草,每一颗树木,它都能像是如数家珍般说出来。
黑瞳大老鼠将自己的目光凝视在山腰上方那一处白白的云朵之上面,看到白云有不少的云气在翻滚着。
俺一飞到洞口,那三只怪物就会飞出,像是老鹰扑兔般向俺冲击来——黑瞳大老鼠黑黝黝的眼眸子精光一闪,已经预料结果,但是它表现得有些出人预料——这黑瞳大老鼠在凝视着白云时嘴角轻蔑地撇了一下,仿佛对三只飞蜥蜴很是不屑的样子。
黑瞳大老鼠加快了震动翅膀的频率,在眨眼间便要飞回到洞口之中,而那白云中的云气却像是被巨大风吹走了般散开,然后从闪出三只飞蜥蜴的身影出来,直扑击黑瞳大老鼠。
光是从空中看这三只飞蜥蜴的身形就非常的凌厉,它们翅膀无一例外收起,整个身体就像从高空中投射下来的三枚炸弹,带着呼啸的寒风,直接向着黑瞳大老鼠俯冲而来。
依照这样的速度,依照提前的埋伏,黑瞳大老鼠知道自己是回不了洞口的,其结果是自己必定会成为三头庞然大物的盘中之餐——凝视着三只飞蜥蜴目光中透漏着两缕寒芒,它脑中像是流转的电流在思考着。
它心底打定了什么主意?这不得而知,但是从黑瞳大老鼠行为上来看(黑瞳大老鼠加快扇动翅膀的频率,像是一溜烟似地往三只飞蜥蜴冲击去。)它仿佛有一招致胜的法门。
显然这三只飞蜥蜴有些不耐烦了,在距离黑瞳大老鼠数米开外就张开口,从它们口中涌出冒着浓烈烟尘的黄色液体,要喷射黑瞳大老鼠。
三只飞蜥蜴口中黄色液体本非平凡之物,它们就像是硫酸一般有极强的腐蚀功效,有消骨化血之能力。黑瞳大老鼠一旦被三只飞蜥蜴口中的“硫酸”喷溅在身体上,在数秒钟后就会在空气中化成一滩鲜红的血水。
眼瞅着黑瞳大老鼠就要在空中陨命,可这黑瞳大老鼠却奋力地张开嘴,像是在怒吼般吱吱地吼叫了起来,然后快速在空中抖动起了身体。
只见它身体上的长毛,竟像是钢针般根根倒立起来,然后随着它吱吱地狂吼,它身体上的长毛像是飞针般向三只飞蜥蜴面前射击而出了。
不过就是眨眼间,这黑瞳大老鼠身体上飞射出的长毛,就激射到三只飞蜥蜴面前,而三只飞蜥蜴则像是疯了一般,先是摇晃着脑袋嘶吼,紧接着就吐出了三道黄烟出来了。
“嗖嗖…”
“噗噗…”
一阵怪响过后“黄烟”和“钢针”交织在一起,顿时就看不到天空本来的面貌……只见在天空中像是浓雾般的黄烟滚滚升腾而起,将三只飞蜥蜴和黑瞳大老鼠隔离开来,而黑瞳大老鼠则趁此机会,快速扇动翅膀进入洞口。
黑瞳大老鼠一站立在洞口藤蔓上,就立刻转身,向着洞外看去只见到在洞外空气中,那和黑瞳大老鼠长毛交织在一起的“黄烟”,在腐蚀着长毛,将长毛化为缕缕的烟尘之时,从洞口外的空气中缓缓坠落而去。
在这洞口中就可以闻到外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呛鼻的味道,而又不少的黄色烟尘从洞外飘进到洞穴口,这都使得黑瞳大老鼠感觉到恶心。
“哼,”它最后瞅了一眼洞外的坠落的黄烟,然后在鼻孔中冷哼了一声,边转身向洞穴深处走,边絮絮叨叨,“这是什么味?就凭着这就能将俺置于死地吗?”
洞穴幽幽光亮的四壁上回响着黑瞳大老鼠很重很重的这子,久久不消散,而它的身影在话毕后竟消失在洞口。
藤桌上躺着的还魂草孩童听到洞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警觉地从藤桌上爬了起来,不错眼珠地看着洞道,直到看到洞地藤蔓上出现黑瞳大老鼠的阴影,这才放心地又躺下了。
“恩人,”黑瞳大老鼠一双前爪捧着石凹槽走到藤桌前,将盛满水的凹槽放在藤桌上,目视着躺在藤桌上的还魂草孩童,“俺为你盛水来了。”
还魂草孩童先是将自己的眼睛眯成两条缝隙,然后不去瞅黑瞳大老鼠,只是用眼珠子斜睨着藤桌上石凹槽中清澈见底的水。
“好香,好香,”还魂草孩瞳挪动身体到了石凹槽边上,低垂下头颅凑到石凹槽边缘,嗅着凹槽中还在荡漾着层层水波纹的河水,“是干冽的香味。”
你还不快喝,省得呆会儿又把你的怪脚伸入石凹槽中,用脚丫喝水吗——黑瞳大老鼠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不怀好意,但在还魂草孩童从石凹槽边上站起身,它却陪起了笑脸了。
“嗯,”直到还魂草孩童将自己的身子站直,她这才瞅着黑瞳大老鼠说,“暗没砍错里,也不枉暗当年断了一片叶子,让里吃了,里这臭牢鼠会来事。”
你还是先把你牙齿漏风的毛病治好再说,在这里啰嗦,俺还想说呐,要不是你,俺早就投胎转世去了,说不定此时早就说上媳妇,还轮得着你,在这里啰哩巴嗦的没完没了——黑瞳大老鼠心中不爽,但它毕竟是活了三千五百年的老鼠,该懂的,早就应该懂了,却也不敢得罪自己眼前的恩主不是,毕竟往后余生还要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