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世界中每一个地方的夜晚都是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在这地下万米深处沙漠中的夜晚就属于另类的景色,这所谓天空上闪亮的岩石一点也没有因为夜晚的来临,而稍微暗淡一些,依然如同白天一样熠熠生辉,散发着耀眼的灼热的光芒。
就因为这地下万米的空间,天空是由岩石组成的,而闪亮的岩石又是这地下万米光源唯一的来源出处,这地下万米的空间就如同白天一样的亮,没的一点夜晚应该有的黑暗。
沙漠是一望无际的,纵使沙漠中闪亮的沙子,在这地下万米的空间光线中灼灼生辉,可沙漠中唯一的绿洲,才能算得上这沙漠中最靓丽的风景线。
郁郁葱葱生长的鲍鱼树,是绿洲上最美丽的风景线,而绿洲一片片翠绿翠绿的颜色,又是这沙漠中最为醒目的风景。
以往这沙漠中绿洲的夜晚和今天的夜晚,从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细细地瞅来,这地下万米深的夜晚是一个极其不平常的夜晚。
在鲍鱼树郁郁葱葱的树冠之上树叶间隙中,一缕缕的冰冷的白烟从树冠中的树叶间隙冒了出来,而后就在绿洲上空形成了缭绕的白雾气,再之后它竟然随着沙漠中夜晚吹拂来的有些凉爽的风飘散在空气中。
这冰冰冷冷的白烟,有些神秘莫测,至少在常人眼中,它不应该出现在这荒芜苍凉的沙漠中,而应该出现炊烟袅袅的民众聚集的村落中。
当视线穿越过鲍鱼树树冠中茂密的树叶中,进入到白烟的发源之地,就会清楚地看到在这茅草房窗户中有大量的白烟冒出,很快弥漫在树冠中。
这制造白烟的人,不是刘菱又是谁?他此时正坐在床上,双掌按在师中的背脊上,一缕缕的蓝色光芒从他双臂中冲涌到师中背脊之中了。
而师中的身体在随着蓝色光芒进入到自己体内量的增加,在他身体上到处都冒着冰冰冷冷的白烟出来了。
坐在桌子上的猪妖浑身上下都仿佛结了冰霜一样,挂满了白色烟尘的结晶体,而他一双萌萌哒哒的眼睛始终却都不离开床上的刘菱和师中。
时间在这夜晚中像是海浪推到沙滩上而沉积下来的沙,点点滴滴地积淀在沙滩上,填充着沙滩上的石子间的缝隙,使得沙滩看上去光滑异常。
刘菱收回自己的双手在胸前快速地舞动,很快就从他手指缝隙间生出一缕缕蓝色的光芒出来,随着刘菱舞动的双手在他胸前形成了蓝色漩涡。
而几乎将师中和刘菱身体遮掩住的白烟则在这时,渐渐地消散开来,完全露出师中和刘菱的身体出来了。
刘菱和师中一前一后地盘做在床上,面部的表情几乎也都是差不多,都闭着眼睛,表情沉静,在体内暗暗地调息着能量,但当看到师中的身体时,却惊讶地发现在师中原来狒狒或者猿猴一般的身体上竟然换了一副的模样,竟成了人类的身体。
师中手上和脖颈上黑茸茸的长毛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出现的却是像是新生婴儿一样白皙的皮肤,但是师中这一张苍老的面容却一点也没有变,岁月留存在他面孔上的痕迹,像是一道道刀痕一样印刻在他脸上。
“啧啧,”在白烟散去后,猪妖看到的景象,令他感觉到万分的惊奇,在他心里由衷的佩服这刘菱手中的魔镜,赞叹它是千年难遇的宝物,咂莫咂莫舌头,在猪嘴中发出奇怪的声响后才说,“魔镜要是知道俺的父母是谁,那就好了,俺也好看看俺的父母双亲,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连俺是怎么出生的,俺都不知道。”
猪妖做在桌子上感叹自己身世的凄凉,却把希望寄托在魔镜的身上,企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看一眼自己的父母。
猪妖之所以与龙有很深厚的感情,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自打猪妖一生下来,他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在荒郊野外被龙捡到后,一直到长大,猪妖都是被龙抚养的。龙与猪妖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已经超越了,一般常人想象得到的友谊。猪妖既把龙当做自己一生的主人,又把龙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的。
直到有那么一天,猪妖将视为神明的龙被老君消灭,他又被老君封印在墓穴中,他的生活才开始改变了,一切原来的生活轨迹都变得冰冷了。
猪妖寂寞了一万年,在这万年当中他没碰到过一个人影,只有漫无边际的孤寂陪伴在他身边,使得他越发的沉默寡言,越发的与众不同了。
随着刘菱挥舞的手掌,在刘菱胸前聚集的蓝色真气越来越多,直到了最后,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蓝色漩涡,也就在这时,刘菱突然收住了手,他平伸出双手,手掐莲花指头。
那刘菱胸前蓝色漩涡中竟然分化出缕缕的蓝色光线出来,向着他手指头上快速飞去,只在瞬间里便进入到他手指上去,而在这时,那本来停下来的蓝色漩涡又开始缓慢旋转起来。
不过在蓝色漩涡缓慢旋转的同时,那从蓝色漩涡中分化出来的缕缕光线竟然在片刻分化成了许多的光缕,向着刘菱的手指间飞舞而去了。只是在片刻后,这刘菱胸前的蓝色漩涡便分化成了缕缕的光线进入到他的手指间。
刘菱手腕翻转,宛如将手掌舞动得犹如莲花一般,然后他手掌在胸前上下翻飞,直到自己体内的真气调理顺畅后,他这才停止了舞动手掌。
刘菱缓慢地睁开眼睛,看向师中发现师中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人类形态,这才放心,脸面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他才缓慢地收回了手掌,平顺地放在了自己身体的两侧了。
“师中,你的冰魄寒气之症完全好了,”刘菱说着,便从床上站立起来下到地下,边往桌走边说,“你也该履行承诺了,教授寡人火焰之法术了。”
师中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缭绕在屋中的白烟从窗口中飞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