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付出了两名官兵的损失后,我们再次消灭了一只老鸟,而黄队长也接到上级通知,在别的中队负责进行封锁的区域发生了大规模的特战队成功突围现象,现在对这片林子的封锁和搜查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要求我中队立刻前往市区,对几个重点目标进行保护,防止“敌人”破坏和袭击。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在机械化的行军之后,我们到达了指定的集结地点。我和几个战友按照预案被安排在了一个大学门口负责警戒安保,当时我正在按照作战预案进行执行的时候,整个神经依旧保持在丛林作战的高压之下,突然发现一个女生正在快步向我跑来,手突然塞进口袋,对着我就扔了一个东西,我下意识的就要抬枪,才发现就只是一张纸条,我心想着卧底?间谍?还是特工?一时之间各种大片里的情节在我的脑海中开始上演。
短暂的一愣之后,当我再看的时候,那个女生早已跑远,战友们看着我,大家都是一脸懵,我也是一脸懵逼,然后用战术手语比划着问我那是什么。我一本正经的回复道,纸条,上面好像是一串手机号。战友们先是一愣,笑着回复,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有小姑娘给你丢纸条。
然而在看清纸条后,我却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这个女生遇见了什么困难,也许就是像电视上那样误入了传销组织。我立刻用对讲机呼叫了中队长,进行请示,在中队长的授权下,我被允许暂时离开岗哨。我快步追上,“同志,你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满脸通红的低下头,“没有没有,没有困难,就是有时间联系一下。”说完又快步的跑开了,剩我一人一脸懵逼,风中凌乱,丑男的春天?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先后前往了两个地方进行驻防,而无一例外的都是风平浪静,别说干掉几个老鸟,就连鸟毛都没看见。然后就被宣布演习结束了,特战队在损失了进三分之二的兵力之后,成功破坏我方多处后勤补给基地以及战略中心,对我首脑指挥机关进行了毁灭性打击,红方胜利。
演习结束,我终于得到了一个调整的机会,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用手机拨打电话给任何人,而是选择了去电脑室看电影。刚刚开始看,就有战友发现了我,问我纸条在哪,开始起哄,让我去打电话,没有怎么谈过恋爱的我,就算打了我又哪里知道说什么,所以我果断拒绝了。而且其实我后来回来后也找了那张纸条,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有点长,或许是在不断的行动中遗失了或者被汗水浸透当成废纸丢掉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了。
但是到了晚上,我总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那天那个女孩子向我跑来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力突然变好了,还是我在某个瞬间真的很仔细的观察她,她的样子在我的脑海中从一开始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那张笑颜如花,却又带着几分羞涩的面庞变成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影像。我翻身下床,走到了宿舍楼外,坐在双杠上,看着满天繁星,但就算是星星也一点一点的,一颗一颗的连成了她的样子,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被她吸引了,或许我也该忘了贝贝,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吧。可我随即又是无奈的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好像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吧,好像,就算是惟一的联系方式都给我弄丢了。呵,算了,也许就是我根本不配拥有爱情吧。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可是我越想越不甘心,就像之前不知道在哪儿看见的一句话,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像她这样跑过来给我丢纸条的女孩,前世莫不是把我脖子都扭断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错过了!我猛地把烟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毁尸灭迹。紧接着回到了宿舍,从背囊里取了手电,取了纸笔,翻身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打着手电,拼命回忆着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写上,大不了明天一个一个去试嘛。
第二天我们依旧在休息,也取了手机,但是我始终无法完全回忆起那张纸条上的全部内容,只好去买了饮料找了那天一起负责警戒任务,看过这张纸条的几个战友,一脸谄媚的,好吧,我承认,其实就是很不要脸的去求他们帮忙一起回忆一下。
花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吧,我们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列举出来了,然后再一起排除了一些,最后留下了四个看起来十分相似的号码,我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兴奋,但同时也越来越紧张,毕竟我真的没有谈过第二个女朋友,我甚至反复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电话对白,假设了不知道多少种可能,但当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真的,呵,我是真的好紧张。
“喂,您好!请问您是xxx学校的学生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手机被那几个给我帮忙的战友强制性开成了免提模式。
“喂!你斯哪过?”电话那头一个粗犷的汉子的声音传来,我当场石化,战友们更是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不好意思啊,打错了打错了。”我赶紧道歉。
然后对方也不知道说了句啥,反正我们都没听懂就给挂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对着纸上的第二个号码打了过去:“喂,您好,请问您是xxx学校的学生吗?”
电话那头有点嘈杂,听上去像是有好几个人在说话。“你好,不好意思,刚刚没听清,请问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女声。战友们一个个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有戏!加油!
“您,您好,请问您是xxx学校的学,学生吗?”我看着战友们,自己其实感觉差不多也对了,但却更加的紧张起来,甚至连说话都有了些结巴。
“对啊,我是,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女声依旧无比清纯动听。
我没有来的更加紧张了,按照我战友说的,脸都有点红了,“我,我是那天在你们学校门口执勤的,那天你给我扔了一......”
“啊——”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尖叫,“姐妹们,姐妹们,他给我打电话了,他打过来了!”
我反正被她吓了一跳,我的战友们却是一个个比我还激动,“同学,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打给我,哈哈哈,好开心。”
我心想,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我叫喻晴雨,你叫什么啊?”
“你好,喻晴雨,我,我叫陈陌,耳东陈,陌生的陌。”
然后没由来的,我们两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了,你说让我添加你的微信,微信聊。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哦,然后在一阵尴尬中挂掉了电话。而我的战友们见我已经把电话挂掉了,一个个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向我扑了过来,非要我请他们吃东西,面红耳赤的我,一边傻笑着,一边一一答应。
虽然被他们敲诈了一顿,但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意,因为我的脑海里,全部全部都是她的那句“我叫喻晴雨”,然后我也在心底无数遍的回答:“你好,喻晴雨。”
你好,喻晴雨。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所有的不甘心,都是为了得到,而我的不甘心,却是因为你叫喻晴雨。你好,喻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