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大唐第一主播 > 第五十一节 马斯洛老先生
    况且,李行周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好不容易穿越一场,好不容易组建了自己的左翊卫。

    让他就这么的回洛阳?就这么交出军权?

    不可能滴。

    这也是李行周大力提拔陇西门阀子弟的原因。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而一个团队,那就不一样了。

    由太平公主的支持,那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二环头饰的十几岁丫鬟端茶上来了。

    李行周转头看了一眼,并未停止谈话……

    许多人你就是在她面前说机密大事,她也听不懂。

    如此想来,不知不觉中李行周竟也跻身成了这个国家的精英阶层。

    拓跋继琴伸手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小辫子,没笑却如含笑,她缓缓地说道。

    “李将军所言甚是,无论唐朝怎么才有利,但议和是我们党项最好的选择。”

    “李将军为我族争取,我拓跋家诚心感激。”

    “只是,族长提出的困难,请李将军多加考虑……”

    她在正式场合代表拓跋家,称呼自己的父亲仍然是族长,听起来比较正式。

    她一说话,一向目不斜视的舞阳都不禁多看了一眼。

    拓跋继琴说话的时候朱唇轻启。

    偶尔露出嘴里洁白可爱的牙齿。

    嘴一张,她的表情就更像在微笑了。

    但仔细一看她一本正经的并没有笑。

    她对李行周说话,一看过来。

    李行周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今我们党项本就维持困难。”

    “如果既抽丁打吐蕃,又要高敛巨税。”

    “难免会让族人对拓跋家及各家族不满。”

    “如届时我们无法维持局面,李将军提出的两利之策难免落空。”

    拓跋继琴说话很轻,有理有节还带着人情的口气从容道来。

    李行周听罢已无法拒绝让步。

    他也不知道是信服了拓跋继琴的理由,还是因为无法拒绝她那期待的眼神。

    谈判有六人,但双方真正拍板做主的各只有一人。

    此时的制度理念不像后世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原则,而是“天无二日”。

    从中央地方各机构,决策权集于一人避免优柔寡断。

    在左翊卫,决断的人就是李行周。

    王行俭王思礼等只有建议权,听不听是长官的事。

    但这种模式有缺陷,一个人会受情绪、人情等因素的影响,并不能保证每个决策都很理智。

    现在李行周就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是否理智。

    于是他转头用征询意见的神情看了一眼舞阳。

    舞阳木讷的看着李行周。

    算了,问他也白问。

    就在这时,李行周忽然发现拓跋继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那微笑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他的内心一般……

    她是否在微微嘲笑我没有主见?

    李行周的那种畸形自尊心立刻作祟起来,立刻便当机立断道。

    “我慎重考虑后,可以降低纳币,今年纳币额同以后各年,纳收成的五分之一。”

    拓拔赤辞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又忙说道。

    “最近接连两次抽丁,很是困难,如果李将军答应免去今年纳贡,我保证能劝服各部落一举拿下吐蕃。”

    李行周皱眉道。

    “不纳钱粮,我驻平西军十余万人补给如何保证?”

    拓拔赤辞道。

    “只免一年。”

    “如果我们不替唐军打石堡,平西军自己啃吐蕃,不是一样耗费巨大。”

    “相比之下,可比发动一场进攻要省钱多了。”

    李行周沉吟片刻,心道这倒是实话。

    别说调兵打仗的耗费,在鄯州死个万计的人。

    朝廷抚恤阵亡将士的家人也是笔不小的财政开支,而且还得给土地。

    但他并没有答应拓拔赤辞,现在他们就是案板上的肉,当然要利益最大化。

    李行周便摇头道。

    “攻城、纳币,是我们的两个条件,我们无法再让步,否则恐怕就谈不成了。”

    不料拓跋继琴又说道。

    “李将军以大仁之心,未免无辜百姓免遭战祸而化干戈为玉帛。”

    “请怜悯党项的农户牧民,减轻他们饥寒之苦。”

    “何况李将军对我们越宽容,您的雄才大略便越容易成功,是么?”

    李行周沉吟不已,被人一戴高帽子。

    如果不同意,不是就说老子毫无仁义之心了?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仁义之心。

    可在拓跋继琴面前就算满肚子男盗女娼,也总想着满嘴仁义道德。

    这时李白狮说道。

    “大将军是大唐的官员,只考虑大唐百姓的饥寒。”

    “不可能为了他族的温饱而让治下百姓忍饥挨饿,此乃天职。”

    棒极了!

    李行周感激的看向李白狮。

    这个侍卫不错。

    端茶倒水洗衣搓背,关键时候还可以出谋划策。

    拓跋继琴说道。

    “党项归顺大唐,我们不也是大唐的子民们么?”

    李行周听到李白狮说话,已是有些犹豫。

    这时外面远远地传来了钟声,正是入夜的报时。

    估计今天是谈不完了,要推迟到明天继续。

    但这时李行周突然用手掌轻轻一拍燕尾翘头案面,爽快地说道。

    “成,就这么定了。”

    “第一,攻城,你们在立春之前必须动员人马,对吐蕃发动进攻。”

    “第二,纳币,免去今年的赋税,自明年也起,须得缴纳农、牧、商收成的五分之一。”

    “第三,巡查,大唐官吏有权对党项境内的经营进行巡察估算。”

    “咱们就爽快一些,答应便立文为证;不答应的话我便不多奉陪了!”

    拓拔赤辞哈哈一笑。

    “李将军是个直爽人,值得相交!不如咱们歃血为盟如何?”

    李行周冷笑道。

    “我不信那玩意。立文为凭便可,如果一方撕毁条约,就是发起战争的信号。”

    拓拔赤辞心情很好,看着拓跋继琴便笑着说了几句党项语。

    李行周听不懂,猜大概是赞扬他女儿的话,今天的谈判成功拓跋继琴确是有不小的功劳。

    李行周站了起来,伸出手道。

    “很高兴咱们议和顺利,愿两邦君臣关系合作愉快。”

    拓拔赤辞见他对自己伸出手,不知道想干什么,难道唐朝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礼节?

    拓拔赤辞从未到过洛阳,自然不清楚许多规矩。

    情急之下也伸出手来,抓住李行周的前臂以示友好。

    李行周笑着上下摇了摇才放开。

    “明日在大堂设宴庆功,让咱们共襄盛举。”

    ......

    其实,李行周并没有资格去代表大唐来谈这件事。

    但是,在王行俭的建议里。

    他还是冲大尾巴狼。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表现威慑拓跋赤辞。

    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留在党项大营。

    只有这样,王难得、马燧才可以继续找人。

    反正,李行周觉得此间事了,拓跋赤辞也没资格在见到薛讷了。

    这一夜,李行周一行人没有离开党项,拓拔赤辞直接为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夜里的党项真的很安静,李行周由于喝的酒不少.

    所以怎么也睡不着,就一个人出来晃荡.

    这个夜晚果然没有月亮,李行周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了.

    真是一张乌鸦嘴,说啥来啥。

    李行周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来到一个亭子前,他听到了一阵轻扬的箫声。

    亭子的石桌上放着一盏风灯,李行周透过灯光看到吹箫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自己还认识。

    拓跋继琴,这个女人为何总是如此神秘呢?

    “琴儿公主,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雅兴!”

    李行周看看这漆黑的夜空,心里不得不佩服一下拓跋继琴。

    真深更半夜的居然跑出来玩吹箫。

    “是你?”

    拓跋继琴看着李行周,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

    “大将军,你不也一样么,如此深夜,你不休息,还跑出来,不也是很奇怪么?”

    李行周摸摸鼻子,这个女人依旧是这么能言善辩,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呵呵,在党项不太习惯,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了!”

    李行周走进亭子,老实不客气的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

    “琴儿公主,又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大将军,你认为这需要理由么?我想了,所以出来了,我喜欢箫声,所以就吹奏了,就这么简单!”

    拓跋继琴将长箫横放在石桌上,站起身,轻挪莲步。

    她走到台阶旁,摸着旁边的柱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行周皱了皱眉头,拓跋继琴就像个谜一样,怎么看都看不透。

    李行周对于拓跋继琴总有种恐惧的感觉,拓跋继琴这个女人头脑太聪明了,也太理智了。

    李行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武珂儿,这两个女人很像。

    唯一的区别就是武珂儿经常笑,而拓跋继琴却很少笑。

    “大将军,能告诉我你来党项的原因么?”

    拓跋继琴拨了拨耳边的发丝,轻声问道。

    李行周很平淡的笑道。

    “琴儿公主,我想这一点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我已经对拓拔族长提过了!”

    “是吗?大将军不愿说,琴儿也不会勉强的。我很奇怪大将军,年纪轻轻,为什么却这么与众不同呢?”

    ......

    拓跋继琴拨了拨耳边的发丝,轻声问道。

    李行周很平淡的笑道。

    “琴儿公主,我想这一点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我已经对拓拔族长提过了!”

    “是吗?”

    “大将军不愿说,琴儿也不会勉强的。”

    “我很奇怪大将军,年纪轻轻,为什么却这么与众不同呢?”

    拓跋继琴勉强笑了笑。

    由于天色太暗,李行周也没看清楚拓跋继琴的表情。

    不过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拓跋继琴根本就没有相信他的话。

    “哦?真没想到琴儿公主对李某居然如此有兴趣。”

    “至于与众不同吗,我倒认为没有什么奇怪的。”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

    “大将军这话倒是有些意思的,可是琴儿却不能赞同。”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太少了,无非就是三种人而已!”

    拓跋继琴转身坐在自己的位上,纤手轻轻转动着那支长箫。

    脸上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三种人,李某愿闻其详!

    ”李行周诧异的打量一下拓跋继琴,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第一种,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追随日月,平凡而来,等着死亡。”

    “第二种,奋而争者,站于高处,引众生向往。”

    “第三种,至高无上者,行他人莫可行,与天地争命,与日月争时!”

    拓跋继琴说完就安静的等待着李行周的反应。

    她的双眸紧紧地注视着身前的李行周,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神奇。

    “精彩!”

    李行周发自肺腑的鼓起了掌,拓跋继琴确实值得让人刮目相看。

    居然将人分成了三种,看上去是三种人。

    倒不如说拓跋继琴的心里已经将人分为了三个等级,最次者庸庸碌碌,中等者一心向上,最高者我命由我不由天。

    “琴儿公主,李某服了!”

    “是么?那大将军又想做那种人呢?”

    “我嘛,很简单了,估计是第一种吧,争取应该有的,放弃一些幻想!”

    “大将军说笑了,在琴儿眼中,你并不是第一种人,你属于第三种!”

    拓跋继琴摇了摇头,李行周说那些话明显实在敷衍她。

    她又何尝听不出来呢。

    看到拓跋继琴的三种分类。

    李行周竟然有些心痒痒。

    他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

    朗声说道。

    “数年前,我听说过江南马家有个叫马斯洛的老先生说过,人的需求可以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感、尊重和自我实现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排列。”

    “通俗理解:假如一个人同时缺乏食物、安全、爱和尊重,通常对食物的需求量是最强烈的,其它需要则显得不那么重要。”

    “此时人的意识几乎全被饥饿所占据,所有能量都被用来获取食物。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吃,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只有当人从生理需要的控制下解放出来时,才可能出现更高级的、社会化程度更高的需要如安全的需要。”

    “嗯?”

    “那什么是生理需求?”

    拓跋继琴好奇的问道。

    “第一层次:生理上的需要,就是呼吸、水、食物、睡眠、生理平衡、分泌、性。”

    “如果这些需要(除性以外)任何一项得不到满足,个人的生理机能就无法正常运转。”

    “换而言之,人类的生命就会因此受到威胁。”

    “在这个意义上说,生理需要是推动人们行动最首要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