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民国草根 > 第二百五十三章 突变
    “只要它存在一天,无论你们今后做了什么,有多大的成就,远在天涯还是近在邻边,你们永远都是同窗校友,旁人说起来的时候,都只会提起你们的母校。”

    “所以,同学们,虽然看似今日就是你们分别的时候,但是只要济城中学还在,只要你们的毕业证书还在,你们之间的纽带就永远不会脱离。”

    “所以,同学们,莫要忧伤,这是一个喜悦的开始啊。”

    “下面,我就要将拥有了这张很有意义的毕业证书的人的名字念出来了。”

    “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将你的证书领走,也让我们这些坐在底下的同窗们,为毕业的同学致以最热烈的掌声吧!”

    说完,这位先生自己就先鼓起了掌,带动的一屋子的同学那是拼命拍巴掌啊。

    几个情感丰沛的女生,甚至还抱头痛哭了起来。

    真可惜了她们今日特意穿的娇艳的衣衫,以及偷摸涂上的胭脂啊。

    “好了,好了,莫要伤感。”

    “樊文花,请你上台领取你的证书……”

    “哗哗哗……”

    “xxx,请你上台领取你的证书……”

    “哗哗哗……”

    随着先生念出一个个的名字,丙班的掌声就没有停歇下来。

    直到念到了邵年时的名字的时候,他面前的讲台上也变得空空荡荡了。

    返回到座位上的邵年时并未曾因为这热烈的掌声而失去了聪颖的头脑,他有些奇怪的瞧了班级中的几个方位,因为他在发证书的时候算过了,这个班级之中有学生三十三人,而拿到了证书的人竟然只有二十一位。

    那剩下的竟然有十几人之多未曾通过考试?

    这些人今后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大概是看出了邵年时对于某些人的过度关注,臧克加就将头凑了过去,跟邵年时普及了一下济城高中的严厉程度。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虽然我也才刚转学至济城中学,可就为了入学考试,也废了不少的力气去做的功课。”

    “可就算是这样,当初我入学试的试卷哪怕是取得了b+的成绩,到现如今不也被分在了丙班要跟着这一群同年级当中学习成绩最差的一波同学们一起考试的吗?”

    “实在是若是贸贸然的往甲乙两个班级之中插进去一个人的话,对于那一个班级只有三十人的甲乙两班的同学有些不太公平。”

    “因为他们可是从初等中学一年级开始,就实行旬考的奖惩制度了。”

    “初入学的时候,并不曾有甲乙丙的区分,在第一旬过去之后就要进行一次全科目的测试。”

    “排名最前的人进入甲班,排名次等的进入乙班,剩下的无论多少都规划在咱们这个丙班之中。”

    “一次失误的人也不用觉得不公平。”

    “若是在下一次考试的时候,能够进入到前六十的成绩的话,那自然就按照最新的成绩升入到理想的班级。”

    “可就算是这样,除了极个别特别用功或是本身就是发挥失误的同学改了班级之外。”

    “咱们班剩余的大部分的学生,这三年基本上就没挪过地方。”

    “不是因为甲乙两班的学习成绩太好,而是因为他们的确是没想过要努力。”

    “坐在咱们斜对面的英仕达那三人组就不用多说了。”

    “你且瞧着咱们班的女同学,又有哪一个不是描眉画眼,压根就没将学识给放在心上的啊。”

    “这济城中学对于她们这种不思进取的千金来说,无非是镀金的一种方式罢了。”

    “待到她们家中给她们安排好婚事的时候,也不过是镀金的一张纸罢了。”

    听到这里的邵年时有些奇怪,他朝着前面几个凑在一起没拿到毕业证书却依然叽叽喳喳的谈论着王府百货新上的洋装的女同学,那是一点也不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担忧之情。

    “不是啊,可是她们现在并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啊,那这三年的镀金计划岂不是功亏于溃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们却还是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啊。”

    这若是邵年时,计划没有取得任何的成功,那他还不得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了吗?

    听到邵年时如此问,这位虽然来自于潍城,却也算是乡绅出身的少年就明白了,别瞧着对面的这位好友办起正事儿来那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但是对于世家大族之间的人情往来,姻亲联谊那是真的是不甚清楚。

    不过这样也好,平日的邵年时太过于成熟稳重,将他们这些同龄人打击的不轻。

    既然有一处薄弱之处,还是让他继续单纯的幻想下去吧。

    最起码在今后,他若有成功一日,娶到了大家妇人,心中还有着有关于爱情的美好,以及自以为千金小姐之间会存在着一种名为真心相爱的感情吧。

    所以,臧克加只从另外一个方面给邵年时做出了解释。

    “那是因为,这些人当中的一分部,一边上学一边就利用学生的这个身份找到了下半辈子的归属。”

    “而另外一部分人呢,家里的财富与背景就像是那边的那一波人一样,足可以让校方延后或是用其他的方式将补办的结业证发放到他们的手中。”

    “现如今我只希望,高等部的要求能相对严格一些,毕竟它是为国家举士的最后一道关卡了。”

    “若是在高等部再看到那几个人的脸,我是真的要崩溃了!”

    瞧着臧克加咬牙切齿的模样,邵年时先是一愣,跟着就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英仕达的所在。

    看来,自己的这位朋友也是一个极其记仇的主儿,不过也是,正所谓人以群分,他邵年时从不将仇恨放到来年再报,也只有这样性格的人跟他处在一起,才不会因为三观的问题产生最基础的争吵。

    所以,邵年时对臧克加说了一句极为贴心的安慰的话语:“放心吧,要相信济城中学,英仕达他们几个人,哪怕是倾家荡产,怕是也拿不到济城中学高等部的入学资格了。”

    听邵年时这么说,臧克加一愣,跟着就哭笑了起来。

    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好朋友安慰他的话语罢了。

    臧克加从不曾想过,英仕达那一波人,之所以无法入学并不是因为钱不钱的原因了。

    因为就在他们取了成绩之后的暑期假期的期间,整个山东省,发生了一起传遍全国,震惊世界的大事件。

    青济铁路线被抱犊崮的土匪给劫持了。

    大概是事情闹得特别的大,就连山东省督军府连同省政府联手封锁,这消息该漏出去了还是漏了一个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现如今的报纸记者们的底气从何而来。

    在被抢劫的轨道的现场,哪怕有一群真枪实弹的大兵严防死守,却依然有那不怕死的,冒着被当场击毙的危险,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这乌漆墨黑,满地狼藉,一瞧就是进行了激烈的战斗的现场就是一通的猛拍。

    而这位记者的悍不畏死的举动,也为他所在的济城日报带来了接连三日的头版头条。

    震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抱犊崮铁路大劫案,自此就轰轰烈烈的开启了在集成日报连载的势头。

    “卖报!卖报!最新的济城日报!”

    “抱犊崮悍匪犯下惊天大案,是疯狂的反扑还是覆灭前最后的挣扎?详细内容尽在济城日报时事新闻新增八版版块!”

    “被劫持列车上人质数量有了新变动,若想知道还有哪个国家的代表在人质名单之中,请看济城新报!”

    这几日济城的上层周边的氛围着实有些凝重,但是这些听起来特别大的事件对于底层的老百姓们却是没有丁点儿的影响。

    他们反倒是带着点看戏的意味,是不是的为济城的保值与出版业增添一点贡献。

    而最为开心的人,莫过于那些奔跑在大街小巷之中的卖报的报童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这几件大新闻,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容易多了。

    每每早晨才拿到的报纸,平常要卖到傍晚说不得才能回家,可是现在,不过半日的工夫就给卖的干干净净。

    待到午后吃完饭了之后,说不得还能从报贩子的手中那一点他预留下来的库存,再多赚七八个大子儿。

    这不,负责跑济城中学那一片的小报童王小二吃完了阿娘给做的片汤,抹着嘴上的水花,就往这负责派报的老蔡的所在跑去。

    这几日他在济城中学西边的那一处小屋边上,接了一位先生的大生意。

    他每日上午有事儿要忙,都要到中午的时候才能返回来看报。

    而他就是负责替这位先生以及他的几位朋友带两份儿报纸过去。

    其实报纸不报纸的都是其次的,毕竟这日报三个铜板就能买到两份,王小二特意送过去一趟,就是为了那位先生每次都会拉着他聊上一会,顺便在闲聊结束之后给予他的近五个大子儿的小费。

    这真是一位难得大方的先生呢。

    想到这里的王小二跑得更快了一些。

    他捏着几份报纸,进了济城中学西街的小屋,再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口袋之中却已经塞得满满。

    而这几份报纸还真就是为咱们的邵年时邵掌柜的所准备的。

    因为抱犊崮的事件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以及后续一系列的反应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在不受控制的大路上越奔越远。

    这害的他这位打算好好学习,沉淀自己几年的邵经理,不得不天天都要往初家的公馆之中去报道并跟着初老爷一起,听听底下人送上来的最即时的战况汇总以及两军对峙的最新的消息。

    是的,自从抱犊崮干了一票大的了以后,后才赶到的大部队就将整个抱犊崮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哪怕这种围堵每天所要消耗的粮食与金钱都是数以万计的,田督军也是扛着压力,跟抱犊崮死磕了下去。

    没办法,谁让这趟列车上边不但有十个车皮的箱子,还有一车厢刚在青城进行完了有关于租界区的权利交接与转移,码头港口的利益分配与细分的会议的各国代表呢。

    这抱犊崮抓了这一车的分量惊人的外国人,这田督军能不大惊失色,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老外们给从土匪的手中救出来吗。

    至于为什么他们抱犊崮敢对这车人下手?

    这事儿还要说到这当事儿领队的大当家的以及莫名就提前运输了货物的英家人的身上。

    自从王栓子将英家人通过铁路运输土方的事儿跟大当家的说了之后,他们山上专管着联络的人就跟济城火车站里他们留下的一个线人取得了联系。

    这线人跟他们的大当家的是一个派系出来的退伍兵,也算是有着点头的交情。

    抱犊崮与他,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信息的关系。

    对方因着是站内铁路维修和巡检员的关系,来往的车次,运送的货物,什么时候装车发货,他手中都会有一张相当详尽的单子。

    而抱犊崮打上了英家货物的主意之后,就联系上了他们这位老朋友。

    花了十块大洋,要求的就是提前一天给出英家人的货运出的具体时间的消息。

    对方并不曾多想。

    他一个做货运检验的实在是见过太多这种打听消息的人了。

    尤其是这趟货往北上相对荒凉的地段运送的时候,在那几日,这种人就出现的尤其多。

    所以,瞧着跟平日一样的报酬,这位老兵一点也没觉出英家的货跟旁人的货有什么不同的。

    毕竟在装载的过程中,搬运队伍递过来的可是小心运输,轻拿轻放的化学药剂。

    这位得了抱犊崮联系的线人,看在钱的份儿上还真就开始盯梢这批货物的动向。

    最开始的发货单原本是定在一周之后的,也正是邵年时当初打听出来的时间。

    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突然他们家就要求了紧急运输。

    将运货时间提前了三日不说,还在原本就已经定下来的运输列车节数上又单挂了一节车厢。

    这虽是临时的,却也使了大气力。

    让得了监视的命令的线人,在看到了这个加运的通知单了之后,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抱犊崮联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