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若姐姐,这么多天,你一直为我的身体忧心,还亲自为我洗脸,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地纯良的紫依根本没有想到面前之人是别有用心。
昕若将毛巾拧干:
“来,擦干。你瞧瞧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你住在我这里是父皇下的旨,倘若我不把你照顾好,父皇怪罪下来我该如何自处?别想那么多,你的眼睛依旧红肿,想得多又该流泪了。”
虽然已是早晨,但是段默还没有起床之意,就算阳光已经开始攻击他的双眼,他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他在为段沈夫妇的事情殚精竭虑,不知道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陛下驾到!”
秦安滑稽的娘音打断了段默的思绪,他赶忙起来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
慕容恒看段默头发凌乱,面色惨白,愁眉不展。
“快起来,你这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应该是神采奕奕啊,怎么和失了魂一样?”
“父皇我没事,不知道父皇一大早来此有何要事?”
“朕听说段奕辰已经离去了是吗?”
段默点点头:
“是,他趁我去膳房为他拿药膳的时候,偷了我的王令,然后趁夜离去了。儿臣疏忽大意,导致令牌丢失,请父皇降罪。”
“唉,朕还当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失魂落魄,这怎么能怪你呢?人心难测,一块牌子,朕将原来的王令废除,再给你打造一块独一无二的。”
“谢父皇。”
段默支支吾吾,慕容恒看出了段默还有事相求。
“天隐啊,还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
“我只是希望父皇不要因为段奕辰之过迁怒他的女儿。不瞒父皇,儿臣喜欢紫依,儿臣斗胆请父皇准许儿臣纳紫依为隐王妃。”
慕容恒思索片刻,想到如果这段沈夫妇的爱女和自己儿子结为夫妻,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有个人质在自己手里。倘若日后真有个万一还可以此相要挟。
“好,朕准了,三日之后,你带着紫依上朝,朕要当着朝廷文武的面下旨,准许你纳凌姑娘为妃。”
“谢父皇!”
一悲一喜,段默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待慕容恒离去后,段默去膳房拿了早膳,春光满面来到娇仪宫。
“紫依,昕若姐姐!”
不知道昕若是不是太敏感了,以前段默开口叫多人的时候,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我肚子正好饿了,你就拿早膳过来了。快给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段默将早膳盘举高:
“不给,就不给你!”
紫依则像一只猫一样,跳来跳去地够着。一旁的昕若看着又是醋意四起。
“好了,不逗你了。”
“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刚才父皇来无忧宫,我向她提出纳妃的请求,父皇已经应允了!”
紫依和昕若心里都一惊,都生怕他纳妃的对象是别人,异口同声地说:
“纳谁?”
突如其来的一惊吓得段默把刚喝进嘴里的豆汁都吐了出来。
“你们...呛死我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会出人命的。”
紫依直接拽住了段默的领口,不断摇晃:
“快说是谁?”
昕若的眉间也显露出焦急之意,不过她没有像紫依表现得那么明显。
“是一个让我看了就心动,上次对着石像发神经的人!”
昕若听到这话崩溃了,虽然她知道不可能是她,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段默连时间都没有给她,认识十年还不如一个认识半年的。
紫依就不一样了,她娇羞地低着头偷笑着。
“傻丫头,笑什么呢?”
“我哪有,你都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就私自把婚事定了。”
“你不同意啊?那我去找父皇,把这事儿推了!”
紫依一听段默要去推掉此事,立刻急了:
“别别别,不要老是去打扰陛下,既然你都说了,再推辞也不好,我就勉为其难嫁给你吧。不过事先说好了,成亲之后你可不能欺负我。”
“哎哟喂,您还勉为其难,要说勉为其难那应该是我啊,你看看你,好打抱不平,胆子又小,我只是答应了段前辈要照顾你才给你一个名分的。”
“你...”
二人打情骂俏间完全没有注意到昕若迈着忧伤的步伐走了出去。一出娇仪宫门,眼眶便红了,她恨段默没有给她时间,更恨紫依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抢走。想到这里一口鲜血喷出。
景绵淑正在娇仪园练剑,正好看见手捂胸口吐血的昕若。
“殿下,您怎么了?”
绵淑赶紧封住了昕若的穴道,给她疗伤。
昕若睁开眼,看到一面庞映入自己的眼帘,便用手触了上去。
“天隐。”
“殿下,我不是隐王殿下,您清醒点!”
昕若闭上眼摇摇头尽力让自己清醒。
“绵淑,怎么是你?我上次不是说我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给你放了半年的假,让你出宫游玩吗?”
“奴婢怎么可能在殿下受伤之时独自离去呢,我一直在此练剑,这里能随时观察到娇仪宫的情况,看到您安好才能让奴婢放心。不过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伤,还吐了这么多血?”
“没什么。”
“是谁让您受伤的,我去杀了他。”
昕若一直摇头不语。
三日之后,清正殿内,秦安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隐王凌天隐年近十六,已到娶亲之年,相请朕准予凌氏紫依。隐王多年来多次救朕于危难,挽朝野动荡,朕思虑再三,成全隐王所请,封凌氏紫依为隐王妃,择日完婚。”
这准夫妻二人手挽着手同时跪下叩首:
“多谢父皇,多谢陛下!”
“叫朕什么?”
紫依愣了一下:
“噢,多谢父皇!”
“这就对了。你二人先回去准备,什么时候成亲,你们自己决定。隐王出身于江湖,朕就特别下旨,允许江湖武林人士来为你道贺。”
“谢父皇。”
昕若并没有出现在这个让她极为不爽的朝堂之上。她这几日也没有回娇仪宫,而是一直住在曾经赏赐给绵淑的偏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