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十里路程,三人一同上路。面对狡诈的凌千峰,两位女侠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尽管他被点了穴,封住了筋脉。
独孤天索正在给段奕辰疗伤,经过一段时间,段奕辰也时不时的会睁眼,他的病情越来越好转,毕竟他身体恢复是下一步计划的重要一部分。
独孤天索亲自给段奕辰喂着汤药,嘴里又嘟囔道:
“孩子啊,别怪老夫,老夫不得不为。如今天池乱成一团,北有钺贼之乱,南有慕容家虎视眈眈,我天池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段奕辰突然睁开眼,虚弱的眼神瞥向独孤天索,虚弱的嘴唇只是微微颤动,发出不清楚的声音:
“主公?我这是在哪里?”
独孤天索将耳朵贴上去,仔细听着他想要说些什么。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回到天池了,只是你一直在昏迷,昏迷了将近一月,总算是醒了。”
段奕辰想再开口,但是觉得提不上力气。他发紫的嘴唇已经张不开了,可能是用力过多,又喘着粗气。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活人,有一天会被说话难住。
“你先不要急着开口,你的身体很虚弱,你体内的血现在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二,要不是你有血目神功护体,你早就不在人世了。”
独孤天索顿了下,因为他知道段奕辰想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老夫嫣菡何在?”
段奕辰艰难地点点头。
“她将你送回来之后,就下山办事去了,算算日子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朱培突然走进内阁,在独孤天索耳边细语道:
“主公,少主回来了,还带着权锦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
独孤天索面露疑色:
“奕辰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
二人站在凌云阁门口,朱培细细描述着那老头儿的样貌:
“主公,末将亲眼所见,此人身高六尺不到,脸如冠玉。看样子是被少主她们封住了筋脉,但虽是如此,此人透露出的气质绝非池中之物。”
独孤天索眉头紧皱问道:
“怎么,嫣菡没有带着凌天隐回来?”
“没有,这一行只有三人。”
“走,去看看!”
三人已经过了白云浮桥,凌千峰并没有因为待会儿要见到自己的仇人而紧张。
“凌前辈,马上你就要见到义父了,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义父的性格肯定会把你杀而后快!”
凌千峰傲气中透露着不屑:
“他独孤天索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和他相识的时候,恐怕你还没出生呢。这个人,心胸狭隘,野心勃勃。先不要说我,就是任何一个与他作对的人,他表面一笑而过,内心里都是断断不容的。”
沈嫣菡只是笑笑,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关心这双方谁胜谁负了,只想救自己的丈夫。
“反正就算独孤天索不杀你,我权锦鸢一样会杀了你,报当年被你羞辱,被逐出师门的大仇!”
凌千峰只是冷笑一声,仿佛现在他还那权锦鸢当成一个孩子,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权锦鸢见面前的瓮中之鳖还敢大言不惭,怒从中来,直接拔出了剑:
“老匹夫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真以为你能杀了我?”
“我就不信你被封筋脉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独孤天索和朱培向三人走来:
“嫣菡,你可终于回来了,这位老先生是?”
独孤天索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老朋友,由于二人三十年未见,凌千峰面貌变化极大,独孤天索一时也没认出来。
“义父,我们先回去,待我详细说。对了,奕辰醒了吗?”
独孤天索假意叹了一口气,显示出自己对段奕辰的关心:
“今日刚刚才醒,虽然意识清醒,但是还很虚弱,暂时不能说话。”
回凌云阁的路上,独孤天索和朱培跟在凌千峰身后一直在打量这人是谁。独孤天索真是死活也想不起来。
几人坐在了凌云阁内,独孤天索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面前年龄不下于自己的老头。
“来人,奉茶!”
“嫣菡,你还没有告诉老夫,这位是?”
沈嫣菡并没有言语,也没有抬头看独孤天索:
“义父您再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识他吗?”
“老夫观察他很久,就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并不是独孤天索忘记了凌千峰,只是这样子与三十年前实在是大不相同。就算把胡须全部剃光与当年年少气盛、意气风发的样子也是大有不同。
“劳烦义父先带我去看看奕辰,只要奕辰没事,嫣菡自会给义父一个交代!”
独孤天索点点头。
段奕辰如今已经苏醒,睁着眼睛。眼中的血丝已经退去。看到沈嫣菡的脸庞身体不由得躁动起来。
沈嫣菡赶忙坐下,拿起丈夫的手,温柔地抚摸:
“奕辰,是我,我回来了,你已经没事了。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话要讲,等你恢复了,慢慢说给我听。”
随着沈嫣菡温柔地触摸,段奕辰逐渐平息。
“好了,奕辰你也见过了,老夫答应你的,也已经做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外面那位老先生是谁了吧?”
沈嫣菡缓缓站了起来:
“正是义父心中所想!”
独孤天索大惊,赶忙飞了出去,用手掐住凌千峰的脖子:
“老小子,好久不见,原来是你,老夫真是大意了。”
看凌千峰左右环顾,丝毫没有还手之意,独孤天索松开了他的脖子:
“怎么不还手?”
凌千峰露出怨恨的目光:
“老贼,今日我内力被锁,无法运功,不能亲手杀你。如若不然,你这苍髯老贼绝不是老夫的对手,老夫杀你如屠鸡宰羊一般,易如反掌!”
独孤天索被这言语一激:
“嫣菡,是不是你封住了他的筋脉,赶快给他解开,老夫就不信,这老小子这三十年武功能这么厉害!”
“义父,我可以解开他,我虽然没有带回天隐,但是我将这凌前辈带了回来,我想他对于义父的价值比凌天隐要高吧。”
“那是自然!”
“那就请义父依先前所言,赦免奕辰所有罪名。”
沈嫣菡语气凌厉,虽然是恳求,但是其中的魄力难以言喻。
“好,老夫答应你,你可以解开他的筋脉了吧?”
沈嫣菡一下就知道凌千峰是在用激将法,故意激怒独孤天索,好让自己脱身。看破不说破,毕竟沈嫣菡也看清了独孤天索的嘴脸,他带回凌千峰只是为了救自己的丈夫,于私,他也不想独孤天索杀了凌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