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将朕暴露了?”
瑟瑟发抖的暗卫还想再挣扎一下,摇头道:“不不不,皇上明鉴,一开始属下只将自己暴露了,只是,只是驸马实在太厉害了,属下实在受不住才,才……”
“才什么?”皇帝眯眼看他。
听不出喜怒,暗卫咬牙,硬着头皮道:“才将皇上您给……暴露了。”
“说什么废话,那还不是将朕给暴露了?”皇帝睨他,侧头看向小李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出息!”略略一顿,他一本正经地八卦道:“驸马真这么厉害?怎么个厉害法,你给朕说说,说好了朕饶你小命。”
站着也中枪的小李子:他又不是暗卫头子,怎么又与他有干系了?他不就会点功夫,有错吗???
有点懵的暗卫愣了一瞬,纠结道:“回皇上,着实不雅,且一言……难尽啊。”回想起驸马的手法委实心虚肾虚哪哪哪都虚啊!
啪——皇帝怒摔奏折,恼到:“朕只让你说一句话了?小李子,带下去,重新调教调教,调教好了再出来!”
小李子:“……”抢暗卫头子的活干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不是,皇上这话好像怪别扭的?算了,这会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道:“皇上,奴才以为您应该先处理正事,比如说,驸马爷是不是让他带话给您了。”
啪——再摔一本奏折,皇帝斜他,不悦道:“关心驸马怎么不是正事了?朕不是怕倾悦受欺负吗?小李子,给朕一个解释。算了算了,你整天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还不兴朕跟别人多说几句?好了,那你说说吧,驸马可让你带什么话了?”
小李子保持围笑,只是觉得……皇上这画风好像不太对?
“回皇上,驸马爷说,开外挂是不对的。”
“???”皇帝想,小李子果然太无趣了,宫外新出的话他都听不明白了,不成,得放小李子出去溜达溜达,普及一下新知识。想着,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小李子,对暗卫道:“解释清楚。”
暗卫想了想,又道:“驸马爷还说了一句话,‘不过,他喜欢。’皇上您听不明白吧?没关系。驸马爷让属下给您带了封信。”
闻言,小李子眼疾手快地将堪堪落入魔爪的奏折整理到一旁,隔空取了书信递给皇上,轻声道:“皇上莫恼,气大伤身,您先看看吧,指不定是耽误不得的大事。”
皇帝气笑了,边看便道:“要真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黄花菜都凉了。啧,还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得了,那个谁,你回去,告诉驸马,朕知道了,他放开手去做就是了,谁让他是朕的女婿,除了纵着,还能怎么样?”这话好像宠溺得很,但更多的是愧疚,木家唯一的独苗苗,能弥
补就弥补吧。
“皇上您……不罚属下?”
小李子垂眸,缺心眼呢这是,上赶着找罚?
正在看信的皇帝眼也不抬,叹气道:“小李子,朕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来找不痛快?那也成,你去问问,他想挨什么罚,朕不介意再仁慈些全了他的心愿。”
话音方落,暗卫连忙磕头告退:“谢皇上不罚之恩,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将话带到!属下告退!”倏地就不见了。
“……”
皇帝将书信递给小李子,“烧了吧。”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外挂是什么意思?”小李子茫然摇头,就听他又道:“朕也不知道,可是朕想知道,这样,你去驸马府走一趟,顺便看看驸马怎么个厉害法。嗯,不必着急回来,权当朕给你放假了。”
默默将书信烧成灰,小李子诚恳道:“皇上,您想去何处胡闹……放松?”前脚将御史给休假了,后脚又来安排自己,要说皇帝没点小心思,谁信?
前朝有御史盯梢,宫内有小李子迂回劝谏,皇帝委实有点儿委屈,但他知道二人都是为他好,尤其是小李子,曾救了他的命,且从不恃宠而骄,加之他又着实喜欢逗弄他,实在不舍得处罚他,这才……唉,当皇帝当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知道你还说出来,不能给朕留点面子?”
“……”
这厢暗卫飞快地回了驸马府,片刻不敢耽误地将皇帝的话告诉慕乘风。
萧倾悦不解,皱眉道:“既如此,父皇今日为何轻易就放过文知理了?父皇当真心中有数?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正是因为皇上心中有数,今日才如此行事。”慕乘风微微一笑,笑中却带了点冷意,这皇上,不挺精明的,那当初为何要纵容文知理陷害木家?
细细思索过后,萧倾悦就明白了其中关键,文知理根深叶茂,轻易动弹不得,且皇帝此举有迷惑文知理之意。且此事的关键在于让赵侯爷看见赵恒之的潜质,为日后加深筹码。而顺便干掉的谭管,权当复仇的开胃小菜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慕乘风淡定道:“接下来做什么,自然是想法设法让赵恒之坐牢了。不过不着急,该着急的是文知理,我们隔岸观火,时候到了再推波助澜就够了。”
萧倾悦:“……”虽然早就计划好了,但这话也太……不委婉了,大家都是朋友啊。
暗卫哆嗦了一下,总感觉驸马爷话里满满的杀气,这是想置赵恒之于死地?可是为什么,据他所知,他们是盟友啊不是吗?可想起驸马爷令人瑟瑟发抖的手段,他好像稍微理解了。
还用为什么吗?驸马爷高兴就好,谁让他是驸马爷!
这厢文知理正考虑着今儿
摔哪个砚台比较划算,而云峰云放则站在一旁,云放当先道:“禀大人,并未发现叶君君与青天有所接触,且并未在京城发现叶君君的踪迹。”
云峰接着道:“驸马府并无异常,且公主与驸马每日焚香弹琴,花前月下,好似也无异常之处……至于苏雅雅,并无查到踪迹。”
云放再补一刀,“而柳忠权之所以会回京,则是偶然听到传言……至于赵恒之,因姚羽然有孕,成日在县衙足不出户,就是百姓偶有纠纷也是师爷出面调解的。”
“并无异常?没有踪迹?足不出户?”气炸了的文知理怒摔砚台,喝道:“那今天这事是怎么回事?那消息还能自己长脚跑去那牛犊子耳里不成!对了,木家之事查的如何了?”
“并无……没有异常。”
嘭——又一个砚台牺牲了。
文知理气极反笑,抖着手指道:“你以为换个‘没有’就不同了?放屁!若当年木家无人留下,老夫这颗脑袋让你摁在地上摩擦!没有,那谭管怎么回事?木家的事,他当年掺和了,是了,还有那两个老匹夫,原来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真是好本事!”
稍微稳定心神,文知理眯着小眼道:“若我猜得不错,慕乘风便是木家后人!你们查的情况如何?”
云放云峰:“……”除了并无,没有,他们还能说啥?
一见二人这样,文知理就跟明镜儿似的,小火苗又蹭蹭蹭地上长,但眼下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思忖了片刻,他道:“不管他是不是,就让他是,明白吗?木家余孽,怎么能苟活于事?这件事若办不好……”
“属下这就去!”
“等等。”文知理指了指云放道:“这事你去,听说上回在驸马府被侮辱了?丞相府的走狗?很好,这会你就使劲咬,有多大仇就咬多狠,机会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放:“……”十分感谢您给我这机会,但狗你大爷的狗,要咬自己咬去!
“至于云峰,你去一趟米县,就找那个师爷。”文知理冷笑道:“赵恒之上任以来贪赃枉法,苛责百姓,强抢民女,且贪污赈灾物资,便是此番地瓜的引入也是师爷之功,你可明白?”
云峰点头道:“属下明白。”可明白是明白,米县那穷旮旯,贪污贪污谁去,苛责苛责谁去,说白了就是作伪证,只是米县如今上下一心,他该怎么办?
“怎么,有难处?”文知理略心疼地瞅着俩牺牲的砚台,今日手气不好,竟摔了最贵的那俩,冲动是魔鬼啊。
云峰欲言又止,神色有点奇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文知理不耐地看他。
得了这话,云峰开始放屁了,哦,是真的放屁,中午吃多了
洋葱。在文知理一言难尽的脸色中,他道:“大人,要栽赃赵恒之贪污,应该有赃款为证吧?而且,米县的百姓,非利诱不可让其背叛赵恒之……”
“你这是……管我要银子?”
云峰:“……”竟无言以对,可是,这很过分吗?
场面一度很尴尬,最后还是文知理开口道:“既如此,找周管家从账上预支五百五十两,五百两赃款,五十两收买百姓,余下的你自己解决。还有,不管用什么办法,那赃款必须物归原主,懂?”
“……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