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脚步点在这些灵蝶上不会沉下去的。”
她半蹲着身体，回头望他，嘴角浅浅一弯弧度。
君离不由自主自主的想起那日在藏书阁，也是这样多的灵蝶环在她的身侧，道：“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灵蝶？”
木清玥道：“这谷涧中埋了不少鱼族，他们的鳞片会逐渐在这里化成分粉末，灵蝶喜欢这些粉末，所以群聚在此。”
脑中有剪影闪过，君离一时间只觉的头脑轰鸣。
她未曾遭遇天劫之时，在若虚宫也待过一段时间。
白日里，她身边便萦绕着无数的灵蝶，她走到哪里，那些硕大的灵蝶就蹁跹到哪里，直到那一日晚上，他走出房门，看见密密麻麻的灵蝶都停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都是灵蝶颤动的翅膀。
她一回身，灵蝶便又化成一道星风，散落各处。
她面色微有惊慌，身上还留着银色的灵蝶的磷粉，皎洁的月光当空而照，红色的衣衫上还镀着一层诡异的银光。
是灵蝶的磷粉。
如同先前的她一样，在若虚宫她是没办法使用法术的，那么这些灵蝶便不可能是法术所变化，那么唯一可能便是她身上的鳞片。
难怪当初一眼看出来是锦鲤的小妖，在若虚宫不曾游过一次水。
原来她的真身上的鳞片已经都化作了磷粉。
他忽然想起她方才化作鱼身时，那些亮丽完整的鳞片，若非天劫之后，重铸了灵体，她方才也不会变作鱼身吧？
木清玥见君离走神，问道：“你怎么了？”
君离道：“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木清玥笑道：“以前我们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只有几次模模糊糊做梦的时候梦到过几次，你想起了什么不如讲给我听？”
君离低声道：“这些灵蝶会一直这样飞吗？”
“你不用担心这个，只要我在，它们就一直在的！”木清玥道：“说吧。”
深邃着一双凤眸，君离看了一眼木清玥转头道：“你梦见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我说要请你去若虚宫坐坐。”
木清玥点头。
他来找她的那天晚上梦见的。
君离又道：“虽然那时候你没有跟我走，后来......或许是你命中注定逃不掉吧，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来了若虚宫。”
“有一日，我受师尊之命，外出收拾一些作恶的散妖，你和我赌气，没有跟去，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我......”木清玥疑惑道：“和你赌气？我竟然会和你赌气？赌什么气？”
君离的眸光垂在蹁跹飘飞的灵蝶上，悠然深远。
“你说我吹箫吹的好听，缠着要我教你，那时我要做的琐事很多，自然是不愿意，如此，你便在我做事情的时候，站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求我。”
木清玥瞪大了眼睛，她居然......求他？
“后来被你缠的没有办法，便将师尊吩咐我做的事情推给了旁的师妹师弟，可是我才教习你第二次的时候，你便借口说那萧的音孔太大，说自己一副纤纤玉指根本挡不住这音孔，难怪吹的音调会漏风。”
这......哪里有挡不住萧孔的手？
她也是太能胡搅蛮缠了。
“你不学了，我便将那些琐事揽了回来，可是你中间去妖界找了一次郁溪，路途中听见了郁珣在弹琴，回来你又问我会不会弹琴，我自然是会弹，于是你又缠着我要我教习你弹琴。”
木清玥：“......”
“这一次坚持的时间比上一次略长。”
木清玥道：“我其实还是很有耐心和上进心的。”
君离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只是比学吹箫的时候，多学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