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生听到阿杰的声音后，从车窗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
随后，安慕生又回到了车子里，狂踩下油门，把阿杰远远的甩在后面，留给阿杰的，只有难闻的汽车尾气。
此后的几个小时，安慕生就奔波在这个城市的各个海瓦超市超市中，提着他那些疯子才会提出来的要求。
他在总群里面发了消息，让所有人集体通宵加班，说是要度过公司这么久以来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所有加班的钱都由安慕生自己解决。
深夜十一点十九分，安慕生才找到了第十家店铺，估计到了天亮安慕生才能勉强在开店前把所有店铺照着要求弄得乱七八糟。
从第十家店铺下来时，安慕生拿着两大桶油漆就下来了。这次站在店铺门前的不是店员，而是阿杰。
“我就想碰个运气，看看你什么时候来这家，看样子有些晚啊。”阿杰说。
“晚？我现在只不过解决了一半的店铺。”
“所以我想知道你现在是要做什么事情，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不要糊弄。”
安慕生壮着阿杰就过去了，没有其余别的动作，通过这一撞，阿杰发现安慕生比他想象的要壮得多，也有力得多，光看安慕生的体型是看不出他这么壮的，他的体脂应该很少。
安慕生走进店里把油漆桶递给了保安，应该怎么做安慕生先前早就在工作群里面交代明白了。
阿杰追了上去，抓住了安慕生的手，严肃地告诉他：“你现在的事情已经严重破坏了公共秩序，我希望你还是能跟我配合一下。”
“破坏公共秩序？我这算是一种营销手段可以吧，创造出新环境吸引客户，说的通吧。”安慕生再转过身去，朝墙的角落扔了好几个臭鸡蛋。
阿杰又把他拽了过来，严肃地看着他。
阿杰一米八，而安慕生的身高是一米七七，恰巧阿杰的眼睛高出一点点，这样看上去更像是凝视一般，若从远处看去，阿杰的气质很明显比安慕生更好，压迫性也会更明显一些。
虽然安慕生能感受到严重的压迫性，可他也没有半点示弱的意思，依旧站的笔直，把头歪着，挑眉状地看着阿杰，如果你看过吴镇宇的电影，那你一定很清楚这种神情是怎么样的，此时的安慕生的眼神像极了吴镇宇，用眼神便能杀死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然间，安慕生一改刚刚的态度，顿时冷静起来，把头贴近了阿杰的耳朵，对他说：“警官，你放心，这儿的事交给我好了，你负责救出孙琛。”
这句话说得很明确了，改了原本不合作的态度，换成了现在比较明确地分工：你负责找人，我负责拖住时间。
阿杰也觉得靠谱，点了点头。
只见安慕生从车上拿出了一个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后上了车，踩下油门，随着夜色消失了。
这样行得通吗对手可是和平鸽？
突然间，阿杰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想：他找孙琛的时候被和平鸽抓住，而安慕生也被逮了个正着。
此行还是太危险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海瓦超市开门了。
小区里的大爷们在公园里打着太极拳，大妈也到了时间出去买些东西了。
王大妈安抚了哭着的孙子，从出门的柜子上顺手拿了一百块钱准备给孙子去买奶粉，地点当然是她平日购物的海瓦超市。
刚下楼没走几步，她就发现了她要去的那家超市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怎么了啊？有什么活动排队吗？这样什么时候给她孙子买牛奶啊。
大妈的耳朵不是很好，走近了才听清楚这些人在门口喊着什么。
“你们这怎么了！快找人打扫好了，味道太大了！”
“不是，你这里气味这么大，我这在旁边生意都没法做了！”
“你们这里是欺骗消费者！”
王大妈也急了，海瓦超市的价格还算是比较亲民的，如果在这买不着奶粉，恐怕就得走出好几公里去买了，于是王大妈也加入了这些人的阵营。
刚刚往前还只是有恶臭的气味罢了，往前越深入越发现海瓦超市里的情况不是很对劲。
大门口的收银台被油漆改的五颜六色，地板上还飘着几片菜叶。
这这王大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殊不知，全城的海瓦超市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海瓦超市变成这个样子，不开心的不只有顾客，还有那些跟海瓦超市签订协议的合作者。
有几位平常跟海瓦超市合作的对象直接找到了安慕生，海瓦超市这么搞，简直是自寻死路，没有一个合作者希望自己的合作对象变成了这幅样子，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去找安慕生。
几乎每一个合作者打开安慕生办公室的门的时候都会一惊，因为里面都已经做了满满的人了，一共三十个位子，二十九个位子上都有人，还有四五个人站着等，唯一空出的位子是留给没有来的安慕生的。
只有秘书在前面跟着这帮大佬们好一顿地说：“安总一会就回来了，请耐心等待一下。”
这帮大佬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他们一度要着确切的时间，但秘书也没有确切的概念，她只能一度一度地重复着“一会”这个词。
“我要看看安慕生现在忙什么没时间见我们，忙着把他那些店铺都砸掉？”其中一个坐在安慕生旁边的大佬怒拍着桌子。
这些人都愤怒了，愤怒安慕生的所作所为，愤怒安慕生的迟到，愤怒安慕生现在的躲避。
其实这个总结是不太对的，安慕生没有逃避，他只是真的忙得没有时间来见这些人，但有一句话倒是对的，他的确忙得没有时间，理由也是对的，忙着砸掉那些店铺。
他开个车慢慢悠悠地游走于各家海瓦超市间，看看他下的方案落实的怎么样了。
每当他看到海瓦超市面前围着一群人抗议时，他就确认了这一点。
对于安慕生来言，重要的不是海瓦超市，而是想给海瓦超市制造麻烦的那个人。
这场博弈正在进行着，而且很有可能再拉进一个人来。
齐黎的办公室里，陈氏集团旗下的微型商场（前文介绍过的）的经理敲了敲门走进来。
此时的齐黎还不知道海瓦超市现在的状况。
“齐总，海瓦超市现在出了些事情影响不太好，但是他们还在继续给我们提供着食材，我想看一下您的意见。”
“什么事情影响不好？”齐黎停下了操纵着电脑的手，问微型商场的经理。
随之，微型商场的经理把最近儿海瓦超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齐黎，当然，仅局限于他知道的那一部分，也就是新闻上报道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