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之一品庶后 > 第267章 对决前夕(3)
    越辳见过皇帝,见他精神尚好,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只是咳嗽日重,偶尔发作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陆芳尘说前两天还不这样,只是稍稍咳喘,东方也未多说什么,只是除了疗伤的药之外,只叫他们做些清咳润肺的膳食给皇帝吃。而东方竟然为了蒙书悦丢下这边的事跑了,在路上两人也没有遇上,否则他一定把东方抓回来!虽然东方推荐了两个医术不错的友人,但他觉得这两人的医术跟东方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不然怎么会连点咳嗽都治不好?

    陆芳尘从外面进来,拿着一张纸,递过来。越辳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埋首在她脖颈间。陆芳尘推他一把:“大白天的,能不能收敛些?”

    越辳闷闷地说:“大白天的又怎么了,我跟我妻子亲热谁能说什么?我还可以更放肆。”说完就不老实,嘴唇在她颈后游走,手也不老实的游动。

    两人成婚十几年,去年才堪堪打开心结,越辳本就爱慕陆芳尘,陆芳尘心里对他有所亏欠,这些日子来总是任由他予取予求。经过乌那山一行,又经过这么久的分隔两地,从前心里从来没有思念,而最近却频频在想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心里发笑。生平不会相思,才知相思,便犯相思。

    任他纠缠了一会,才推开他,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看看,西郡的最新消息。”

    越辳揉成一团扔出去,又扑进她怀里,“不管,我心情不好。”

    陆芳尘无奈地笑,“怎么出去一趟,性子突然幼稚了?阿景怎么样了?你怎么过来了?”

    说起这个,越辳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小子自以为翅膀硬了,敢背着他自作主张,还有卓烽、陆陈两个,都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了!

    陆芳尘一看他脸色,隐隐猜到些,便说:“阿景本来就不小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不然这么多年来,你何苦教他那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自己能有决断吗?”

    越辳本来就是一种有儿初长成,儿不听父言的失落感,而且一边是自己敬爱的兄长,一边是自己喜爱的侄儿,依他们两个的性情,不管谁在上位,自己都不会被亏待,但若换了皇后母子,估计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缴他西郡的军权。所以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看不清皇帝兄长的用意,这么多年来,知他不喜皇后和越宫璃,也从来没有劝过他们放下芥蒂,竟然就任由他暗中支持阿景。

    “潼林境内,西汉有暗暗增兵的动静,京城里给我们传回来的消息是,半月之前慕予曾派暗探前来,见了越宫璃。莫非他还能跟越宫璃勾结?还真是天真。”陆芳尘满脸轻视地说,“慕予这个皇位坐不久了。”

    越辳拿起那团纸,抚平了飞快的扫两眼,扔到火盆里,抱着陆芳尘问:“二月还寒天,怎么不多穿一点?刚才抱着你,像抱着一团冰似的。”

    从昨天开始的,寒风突然又起了,天空云层压得很低,又像要下雪似的,才撤下去没两天的火盆又重新燃了起来,她刚从书房走过来,便没有拿披风,陆芳尘笑一下,“夸张!我在书房里等你,谁知道你竟回了房?还说你脸色不好,到底怎么了?我总以为要等进了京才能见到你,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了?”

    “阿景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自己死撑着说很好,普通的大夫也看不出来,但蒙书悦说过他身中剧毒,很是凶险,就连东方都诊不出来。”越辳沉声说。

    陆芳尘一脸惊讶,“怎么会这样?”

    “这些天,他都在我面前硬撑着,偶尔听到侍卫们来说,会听到他一个人时发出异响,悄悄去看一下,便看到他满头大汗,面容扭曲,似在压抑着什么。我现在想起来,他是不是故意把我气走的。”越辳皱着眉头说,这么一想,很有可能啊!那个臭小子,竟然敢在他身上耍手段?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既然如此,那你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过去。”

    越辳摇头,“先别忙,东方过去了,想他不会坐视不理,阿景的身体状况还瞒着皇兄的,你也先别说出去。不是接到信说皇兄的身体无碍了吗?怎么会咳得这么严重?”

    陆芳尘若有所思地说:“东方走之前,皇帝的伤势是好得很快,不过德妃在说起皇帝的咳嗽时,东方回答起来言辞闪烁,但我看皇帝的神色,似乎他是知道些什么,却不说出来给我们知道。而且我听德妃说,皇帝过了年之后,感了一次风寒,这咳嗽就一直时好时坏,太医们都说是伤风引起,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严重。”

    “叫人把皇兄伤风之后太医的脉案及药方抄一份回来。”

    陆芳尘点头,“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不止伤风之后,我要他们把皇帝半年之内所有的脉案及饮过的茶汤、勤政殿之中多了什么摆设,每天燃了什么香都查回来。”

    越辳一笑,“这也太……小心过头了吧?”

    陆芳尘摇头,“你知道万物之间的相生相克,一种东西单用或单服,没事,若掺和了另一种相克的东西,便能产生不同轻重的效果。既然要查,就查个彻底。”她虽然没有在宫廷之中生活过,但庄嫔娘娘入宫之后,外婆和娘亲都托人打听过皇后娘娘的为人处世之道,都说那个女人的野心极重,心性极高。后来认识了另一个人,也曾对她说过宫廷里的丑恶,叫她万万不要小看了宫里女人们的手段和决心。她与越辳订婚之后,娘亲她们总是叮嘱她,将来切不可与皇后交锋。

    这么多年下来,她好歹占据着安西王妃的头衔,越辳在京城里的眼线发回的信息,越辳也从来没有瞒着她,只要她愿意,什么内容她都看得到。后来有几次出事,越辳更是查出了幕后主使是皇后,她才更关注皇后及身边人的行事,对这位皇后的品性可有很大的了解。外面传太子凶残,其实比起他的母亲,越宫璃还差远了,就像这次,若没有钟家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越宫璃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弑君弑父的事情来的。

    所以皇帝的身体一直很好,不可能小小的一次伤风感冒,就一直咳嗽不好,而皇帝和东方都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是告诉旁人,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越辳看着她,她从来都聪明至极,洞烛入微,这么好的她,他怎么能放过?所以,所有一切敢阻拦他和她的人、事都要赶尽杀绝!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后母子,他还正愁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发作呢,他们倒好,送上这么一个绝好的理由。

    看着他的神色渐渐明朗起来,陆芳尘笑着说:“卓烽、陆陈两个看到你黑着脸离开,到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叫了亲卫回来,说请王爷明示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现在要不要出去安安他们的心?”

    越辳恨恨地说:“到现在还没明白错在哪里,那他们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了,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谁知道阿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要我接到那个信息,我也会觉得你是默认了的。再说皇帝也答应了去,正好你过来了,你去劝劝皇帝。”

    越辳无奈地叹息,刚才见皇帝的时候,他就劝过了,没用,这两父子一样的执拗,“行了,我有办法。”大不了叫两个大夫开一副安眠的药,直接让皇帝睡两天好了。

    赫喧拿着湿巾给皇帝擦擦嘴,皇帝握着她的手笑问:“是不是在生气?气我明明说好了要退隐了,却又答应了阿景去靖门关。”

    赫喧摇头,“皇上说要退隐,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现在答应瑞王,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我怎么会生气,又怎么会怪皇上?皇上若不是这样,就不是我爱的那个男人了。”

    皇帝歉疚地笑,“越辳过来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像是也不同意我出去,说不定还和阿景吵了一架才回来的,而且说不定为了阻止我出门,他大概会让大夫给我下迷药,让我昏睡两天,你叫人看着点两位大夫,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哟!皇兄干嘛不直接叫人看住我?再说了,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越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话音落,人就到了跟前,神色颇为不屑。

    皇帝笑着打趣,“你不是吗?难道几日不见,你还能改了性子不成?”

    越辳见了礼,皇帝说:“在外面不用那么客气了,你当赫喧是你的小嫂子就行了。”

    越辳看一眼赫喧,她倒是一直沉静自若,陆芳尘说两人相处得也不错,而且柘国来的那些人,也一个个纪律严明,礼节上面绝不行差踏错半步。看来自家皇兄的运气真不错,除了年轻时的庄嫔,人到中年还遇到一个赫喧。能以真心待皇帝,又得皇帝青眼有加的人,他自然也不吝啬自己的好意,当即从善如流叫了声“小嫂子。”

    皇帝点头,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阿景是不是闹矛盾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