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最想来的王天璇,而是程烈、徐浪与张展。
“我们的小侄子呢?”
一见面,徐浪就开始低头找小孩子,被君临一掌拍在肩膀上。
“礼物。”
“都在这里,老大。”
张展从空间钮里拿出来一堆东西,通通放到客厅里。
“看到了没有?这些都是礼物,老大你们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小侄子呢?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看他。”
“来客人了?”
阮钰先进来,随后君豪也进来了。
“不介绍一下?”
君临直接无视了父母,对程烈三人说道,“你们去三楼,那里有训练室。”
“可是我们还没有见到小侄子,他……”
程烈已经率先往楼梯上去了,张展拖着徐浪迅速跟上,未完的话语很快就随着良好的隔音效果而消失了。
“孩子呢?在睡觉?还是出去了?”
阮钰见父子俩又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
君临让板儿端来了热茶,“来这里有什么事?”
“你妈在问你话,就不可以先回答她?没事我们就不能来了?”
看见板儿,君豪皱眉,却也接过了它递来的热茶,“看看你过的日子,连最基本的家务机器人都买不起了,需要用这种扔到垃圾堆里也没人要的老化低配型号?”
君临坐得远远的,并没有客气以待的意思,“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要怎么看是你的事,我要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
为了更容易理解凤殊说的话,他最近在恶补华夏远古文知识。
君豪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杯子没碎,但是茶水却飞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让我和你妈滚出你的人生,不要多管闲事?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多少有些长进了,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真是让人失望。”
“豪哥,小临不是这个意思。”
“作为成年人,应该知道保持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天真的小孩子,才会不断地犯蠢越界。”
“作为成年人,也不会像天真的小孩子,一闹别扭就离家出走,把家人抛诸脑后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在我们找人找得筋疲力尽心灰意冷的时候又突然跑回家来,当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完全不存在,认定我们应该像从前一样全心全意地接纳你。
君临,你今年几岁了?”
“嗤。”
君临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君豪。
他忽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将桌角震裂了,茶杯也掉到了地上,碎了个彻底。
“昂科的小女儿凯瑟琳仍旧单身,你把明天的时间空出来,我跟你妈把人请来家里做客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散漫,我看你就是缺一个像样的女人管着。”
君临看着那一地碎片,双眼闪过了一丝戾气。
阮钰见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蹲下身去捡碎片,一不小心却把手割了。
“你在做什么?机器人不会捡?快点起来。”
君豪说了一句,见她依旧笑着捡碎片,君临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神情便越发阴云密布了。
“我让你别捡了,没听见吗?阮钰!”
阮钰了解自己丈夫的性子,通常连名带姓地喊人时,便表示着他是生气到极点了,所以她讨好地朝他笑了笑,主动起身,喊了板儿过来清扫。
板儿先帮她清理包扎了,才开始清扫,大概知道君豪不欢喜见到它,所以板儿清扫完毕便乖乖地离开了客厅,直接去了凤昀房间。
凤圣哲依旧四仰八叉地躺着,呼呼大睡。
“家里来客人了?”
“是的,君四少爷的父母来了。”
“啊,是姐夫的爸爸妈妈?”
凤昀闻言相当高兴,“姐姐醒来了吗?今天已经满一个月了,醒了也该见见面才对。”
见外甥的衣服掀开了不少,肚皮都露出来了,他帮他扯下来,“周岁生日宴都没有赶得上参加。姐姐醒来一定会觉得可惜的,又不能重新补,怎么办才好啊,宝宝?”
他自说自话了半晌,转头对默不作声的板儿道,“板儿,姐夫有叫我出去吗?客人来了,我不去打声招呼是不是不太尊敬?毕竟也是长辈呢。”
尽管凤殊不让他喊君临姐夫,私底下,凤昀依旧这么喊着,他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么喊也算名副其实了,凤殊跟君临真正地在法律层面上结为了夫妇。
“不需要,君四少爷并没有这么吩咐,并且,按照会面情况推理,他与父母的感情并不融洽。少爷擅自去见客人并不明智。”
板儿的核心程序其实都已经换成最新型的了,只不过因为凤殊姐弟俩念旧,所以并没有变换它的外在形象。
“不融洽?第一次见面时没发现啊,他们在周岁宴上不都有说有笑的吗?”
“并没有有说有笑,不单只不说话,连眼神的交流都极少。当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少爷身上,所以您没发现。”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是这样吗?我当时很紧张,姐姐不在身边,怕说错话,所以才没注意到吧。哎呀,要是姐姐醒来了就好了,我肯定不会这么紧张,像个笨蛋似的。”
他不知道的是,凤殊已经醒来了。
“咦?这里有个人。”
“别乱动。”
程烈话音刚落,徐浪就已经打开了营养仓盖子,与凤殊对上了眼。
“你就是大嫂?长得有些差强人意啊。”
“你会不会说话?一边去!”
张展粗鲁地推了徐浪一把,就对着坐起来的凤殊弯腰鞠躬,“嫂子好,我是老大的属下,张展。”
待他直起身来看向凤殊时,到底是没能掩饰吃惊的表情。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女生,娇小的个子,只能算是清秀的面容,神情漠然,压根就没有表示友好的意思。
“我是程烈。”
程烈就像是没有意识到尴尬的氛围一样,向凤殊点了点头。
“凤殊。”
她显然更加适应程烈的打招呼方式,终于给予了回应。
只不过,仅此而已。她完全没有套近乎的意思,施施然地越过他们,下楼回房,换上衣服后也没有再上去,径直下一楼去准备找弟弟跟儿子。
君豪与君临父子俩的气氛剑拔弩张,显然正在对峙中。
阮钰见她来了,想要缓和一下场面,笑着招呼她过来,“孩子你醒了?好些了没有?听说……”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君临慢悠悠地打断了。
“如果少将愿意跟夫人示范一下如何离婚的话,我会慎重考虑一下要不要跟自己的新婚妻子离婚的,上行下效,父亲向来是儿子的好榜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