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下脸来。
君临丝毫不惧,直接将她定在了半空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夫人。玩得可开心?”
凤殊拧眉,“君四,你已经无聊到没有什么可以用心的事情了吗?”
“用心?这个词用得好。本来是完全无所谓的,但谁让你招惹我了呢?一个女人,大大咧咧地去招惹一个男人,危险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男人肯定是假男人。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男人,要不然你哪来的儿子?”
他支着下巴,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凤殊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放我下来,我没空看你发疯。”
“这就不耐烦了?陪外人游玩闲聊都耐心十足,陪自己的配偶说两句话就急着要走?我是不是有理由认为,你是做贼心虚,背着我做了些有违夫妻道义的事情?”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他一样刻薄的男人,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要挑她刺儿。
“奉劝你还是好好照一下镜子,自己龌|龊,就别张冠李戴。”
她的讽刺并没有刺激到他,“张冠李戴?什么意思?夫人真应该好好学一学星际通用语。内外兼修才是美人。”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下移到了她的双脚,脸上露出明晃晃的嫌弃来。
这样赤|裸|裸的打量,就像是把她等同于花瓶一样的货物在评估,让凤殊很不舒服。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为了凤圣哲的成长,和平共处,十几年后,和平分开。如果不能做到,现在停止也来得及。”
君临看着她笑。
“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凤殊冷冷地看着他,“洗耳恭听。”
他掏了掏耳朵,“你要总是卖弄古词汇,相信我,很快就会被人认定为不要脸的女人,装|逼|不成功,小心人人喊打。”
她觉得这人生来就是在挑战她的耐心,“答非所问。就算有什么不良后果,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觉悟之低,生平仅见。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君临啧啧称奇,见她神情越发冰冷,才漫不经心地道,“你当红蜘蛛跟黑寡妇是好欺负的?你杀了他们的核心成员,在两个海盗团里都榜上有名。
克里斯想邀请你入团,暂时只会跟你玩玩捉迷藏,图恰克人缘不佳,没有人想要为他报仇,所以红蜘蛛的人目前不会想要杀你。
李星辰这人行踪成谜,黑寡妇暂时由副团长比伯跟飞姐这对夫妻管理。
比伯对李星辰这个团长忠心耿耿,目前执着于找人,对其他个别成员的生死不会太过在意,但飞姐这人有心计也有手段,为了让比伯对团长取而代之,她这些年来都在笼络核心成员,虽然不喜欢法缇里,但也打着为兄弟报仇的旗号,已经对你发出了必杀令。
天极星虽然守卫森严,但指的是大事上的,在针对个人的袭击方面,管理再好治安再好的星球,也没有办法完全杜绝天灾人祸。”
言下之意,真的想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也是可以办到的,绑人也不是难事。
凤殊沉默。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或者说,更深层面的威胁。
她一个人也许可以跟海盗团斗一斗,但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却是危险倍增。遇到红蜘蛛的人,逃不掉的话,不想同流合污,等待她的就是成为阶下囚的命运,遇到黑寡妇的人,逃不掉的话,就会被对方生吞活剥,死无葬身之地。
目前她需要君家的庇护,更为确切的说,为了安全着想,两个孩子不能离开君家。
在招惹了星际海盗之后,单独抚养孩子已经不现实了,她提出中止婚姻,对于弟弟跟儿子来说,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
凤殊粉唇微抿。
见她不吭声,君临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笑了。
她看着冷硬,不言不语时更显冷漠,浑身戾气,但弱点却是如此之明显,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刺鼠,蜷缩着身体,将柔软的腹部隐藏起来,因为打不过,所以随时准备着逃跑。
“女鬼大人,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你也招惹了我。”
君临双眼微眯。无法相爱,无法相杀,不顺眼却无法下手,那只好相互取乐,更有甚者相互折磨。
凤殊不置一词,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狗嘴里是不是真的能够吐出象牙来。
君临翘起了二郎腿,慢悠悠地竖起了五根手指头。
“第一,你看了我的身体,等同视jian;第二,你当众打了我的屁股,等同羞辱;第三,你亲了我,等同调|戏;第四,你滥用精神力,等同伤害我的精神力;第五,你无视了我的警告,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连带君家也进入了对方重点关注的名单,危险倍增。
说说看,我要怎么回报你想要拉着我去死顺带还拖着君家下水自取灭亡的行为?”
凤殊发现在面对他的时候真的很难保持平静的心境,不由得怒气上涌,也用刻薄的话语怼了回去。
“第一,是你先行强制我被动开启了视频通讯,被冒犯的人是我。更往前说,你还jian尸,侮辱了死去的人,罪不可恕!
第二,你吓到了凤圣哲,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是你自找的。何况你后来也报复了!
第三,是你先提起来可以指导我精神力训练,还明示我要像儿子一样付出所谓的代价,我同意了交易,根本谈不上调|戏你!退一步说,我眼睛又不瞎,心更不瘸,怎么可能看得上代表着孽缘的你?!
第四,如果一开始就说明结成精神力印记会有那么多的束缚,我根本就不会同意!
让我身不由己地必须服从于你,甚至为你而死,对于我来说,那是比奴仆好不了多少的待遇。你很清楚我在常识上的欠缺,却依旧明知故犯。我自己不够谨慎,轻率地跟你结了印记,这个哑巴亏我忍,但不计较并不代表着我愿意!我依旧属于我,而不是做你的奴隶!
第五,我招谁惹谁了?
遇上海盗,还不允许我反击?
萧家是君家的世家,我跟萧家人交好难道不是锦上添花?
即家虽然是全不沾,但你也说了,历任即家家主都带领着家族跟利益各方维持着相对友好又谨慎的关系,这说明他们的掌舵人向来就是克制的,对外关系走的也是中庸之道。只要不触动即家的核心利益,打不该打的主意,即墨再强,即家再悍,与我何关?于君家何碍?
就像我们一样,即墨也有孩子,为了孩子,他也不会轻易对人出手,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要跟人同归于尽,那才是自取灭亡!”
我们?
君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着她沉默。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