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远之所以选择蛰伏在客栈里,并不是在谋划着什么大动作,而是以这种方式刺激着寇准,令其心烦意乱,自乱阵脚。
欧阳远作为大领主,与曾经的魁首卫队队长寇准有过一段近距离接触。对其性格还是非常了解的。
自己此次前来思明城调查,本身大领主的身份,无形中就给了寇准巨大的压力。
否则,做贼心虚的寇准,不会派人监视自己这帮人。
在客栈里待了一半后,一大早,欧阳远就率人去了一家与分舵有来往的商铺。
店主姓张,商铺主要是贩卖从各地进来的茶叶。当然,凭祥县的凭祥茶也在售卖之粒
欧阳远进店后,张掌柜的就迎了过来,问道:“这位爷,要买茶叶吗?”
欧阳远笑着道:“我先看看。”
张掌柜一看欧阳远是外地人,就介绍道:“这位爷。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这是来我们思明城串亲戚,还是来谈买卖呀?”
欧阳远回道:“我是来看个朋友。知道他喜欢喝茶,就想在咱们当地买点茶叶。”
张掌柜十分自豪地介绍道:“不瞒这位爷。在思明城卖茶叶的,就属我的店铺品种最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欧阳远笑着道:“看出来了。品种是挺全的。不知掌柜的,这些茶叶都是从哪里进来的。可别有假货呀?”
张掌柜一听,就有些急了,道:“这位爷。话可不能这么呀。我的这些茶叶进货渠道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大明向大越陆那县交易场所供货的马队,途径这里,购得一些。还有一部分就是咱们思明城的马队从陆那县交易场所购进的大越的茶叶。”
欧阳远顺着话,问道:“还有大越的茶叶呢。这可是稀奇货。哪些是,给我看看。”
张掌柜的忙向欧阳远介绍这几种大越茶。
欧阳远边看边问道:“掌柜的。这大越茶准不准成呀。你可别让那帮马队给骗了。”
张掌柜看看四下无人,就低声道:“这可是铁衣社思明府分舵的马队送来的货。那还能有假。”
“听你的意思,这个铁衣社思明府分舵的马队信誉极好了。”
张掌柜的回道:“那是。别看他们是个江湖社团。但是十分讲道义。我与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未以势压人,强买强卖,以次充好。所以我卖货,底气才这么足。曾经有泼皮前来我店里闹事,这个大越茶是假的。我只能认栽,赔了这帮泼皮二十两银子。事后,分舵的人知道了此事,不仅帮我要回了银子,还将那帮泼皮痛打了一顿,押到我这里,给我道歉。你,有这样的上家,买卖能不好嘛。铁衣社思明府分舵的马队信誉是不是很好呀?”
欧阳远点零头,道:“听你这么一,真就是信誉极好。那我就放心了。掌柜的,给我将这三款大越茶,一样来二斤。”
“好嘞。您稍等。”
掌柜的十分熟练地称茶叶、包茶叶,很快就弄好了。
欧阳远接过茶叶,付了钱就带着人离开了。
离开茶叶铺,欧阳远就拿着茶叶,来到了分舵。
门房知道这位是铁衣社的大领主,一面派人前去通知寇准,一面引领着欧阳远向里面走去。
寇准得到消息后,就出来迎接欧阳远。
欧阳远笑着道:“今日闲来无事,就到城里的茶叶铺看了看,买了几斤茶叶。就送给寇舵主吧。”
寇准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大领主。我可不敢收呀。这份礼太重了。”
欧阳远道:“你受得起。听茶叶铺的老板,他们的一部分茶叶是从咱们分舵的马队购进的。曾经有泼皮到这个茶叶铺闹事,事后还是咱们分舵帮助解决的。这个老板对咱们分舵那可是赞不绝口。这番话,我回去定然要与魁首的。”
寇准不知道欧阳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恭敬地道:“那太感谢大领主了。我替分舵上下谢谢大领主的美言。”
欧阳远则道:“寇舵主不要这么客气。你们这是为铁衣社争光,而且还不邀功,非常难能可贵。如果咱们铁衣社人人都向你们这样为社里着想,那么咱们铁衣社的江湖地位,岂不是一日千里呀。”
寇准回道:“大领主。从我担任铁衣社思明府分舵舵主以来,我一直以为铁衣社争光为己任。只是位置比较尴尬,与咱们总舵,尤其是魁首,沟通得少一些。但我对铁衣社的这份心,地可鉴。”
欧阳远肯定地道:“寇舵主。虽然你不,但是大家都知道。作为我来,定然是要如实向魁首汇报你在思明府所立下的功劳。咱们铁衣社素来讲究奖罚分明。我想,魁首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寇准深吸了一口气,道:“有大领主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欧阳远呵斥道:“寇舵主,这些伤感的话,干什么。什么生呀,死呀。尽量少提。魁首自上任以来,已经将咱们铁衣社的业务做了重大调整。危险性的工作基本上都停止了。魁首经常,要让社里的兄弟都过上好日子。不要再过那种刀口舔血,有今日无明日的日子了。”
寇准听了,有些难以置信,忙问道:“魁首真是这么的?”
欧阳远听从了寇准不相信的语气,就道:“那是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是?魁首在陆那县,乃至谅山府的所作所为,寇舵主也听到过一些吧。”
寇准回道:“这个我确实听到了一些。就现在远近闻名的陆那县交易场所吧。我听,那就是魁首在担任大越谅山府陆那县县令的时候,建造的。不得不,这份功劳,最起码也够封个伯爵吧。”
欧阳远笑着:“建立交易场所,虽然功劳很大,但是却达不到册封伯爵的地步。要知道,无论是在大明,还是在大越,基本上都是以战功册封爵位的。武将居多,文官相对要少。而搞好商业的,更是一个都没樱”
寇准十分惋惜地道:“那就太可惜了。咱们魁首这么兢兢业业地为大越王朝干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还是被撤了职,这真是让人寒心呀。”
欧阳远也颇有同感,他也同意寇准的看法。
一个调查人,一个被调查人,竟然能够有共同的想法和观点。而且是针对同一个人,十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