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牛眼泪
沈长洛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到他这样看着我，又加了一句，“萧明豪想见它。”
沈长洛可能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让萧明豪见它，好笑地说，“即使它的前身是周然檠，可它已经成为恶灵，人是人，鬼是鬼，他们见面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恶灵看到他就会仁慈？”
“他可是周然檠生的，即使不记得了，难道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吗？”我不同意沈长洛说的话。
“恶灵是凶残的，没有人性，它积满了怨气，只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即使是她生的，它对他是没感情的，你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可能。”沈长洛极力地和我争辩。
我的心里填满了怒火，极力控制着，然后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别管什么不可能，你就跟我说，怎么能看到它就行了。”
沈长洛无言，然后一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表情看着我，拿出裤兜的手，摸了摸脖子，随后放下，说道，“哼，还不简单么？抹一点牛眼泪在眼睛上不就行了么。”接着指着我继续说道，“但是，黎漾，我提醒你，出了什么事，可不关我的事。”
“出什么事都不赖你行了吧。”我白了他一眼。
但是我往哪找牛眼泪啊？而且这个时候应该也不早了，今晚还答应萧明豪见周然檠的呢，这时候找不到的话，那还来得及吗。
“沈长洛，哪里有牛眼泪？”我看着沈长洛问。
沈长洛无语地看着我，道，“你自己去找阿，不要什么都问我？”
“你……”我气结，算了，我自己找就自己找吧，尽量去找。
不过我去找牛眼泪的时候还要伪造一样的东西，那就是离婚协议书，我想周然檠这辈子的怨气都离不开离婚的二字，她爱他丈夫，她不愿意离婚，而她生前最不想看见的肯定是很离婚协议书，那么死了之后也一定害怕见到这个离婚协议书。
“沈长洛，今晚我们就去找周然檠吧！”
沈长洛，奇怪地看着我，但同意了我的主意，然后别扭地点点头。
我跟沈长洛说了今晚的计划，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他去准备他的事，也可以是储蓄能量吧，不能让它再逃跑了，而我只需要准备两样东西，牛眼泪和离婚协议书。
我不知道哪有那么大的勇气去面对周然檠，但是如果周然檠还留在这个世界上，身上积聚怨气的她肯定会去伤害更多的人，还有我想它找我帮的忙，我找到了，我知道真相了，我或许能化解它的怨气，，让它自己自愿离开这个世界。
或许我的想法太天真吧，沈长洛可能也说得没错，可是太过肯定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要尝试一下，如果真没办法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但我想只有一丝的希望，我还是会去做。不管结局如何。
我在一间影印店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满意地看着它，心里想着，这个曾经让我的妈妈处于痛苦之中的纸张，现在却有可能让成为恶灵的周然檠处于更崩溃的痛苦的深渊中，甚至能毁灭了她，这是她一切怨气的开头，就让这离婚协议书终结这一切的怨气吧。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牛眼泪。我走到一个饲养家畜的农场，找到了老板，求了他很久，他才让我看那些牛。
当时老板很不理解我为什么去看牛，我当然不能跟他说实情，只能说，我替了一个牛贩想看下牛，然后想买头牛云云。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好笑，我还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开始老板并不太相信我，要是我也不相信，可是我看起来很真诚，不像说假话，老板看我是个女孩，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一个女孩会无聊地来看牛？恩，这是我的想法，但是老板也是这样想吧。
老板看起来是个长得面和的男中年，他一路带着我走到了农场里面，然后带我到了牛圈，我往里一看，这么头牛，让我怎么看？
不是遇着所有牛都会流眼泪的，我一个个看不知道看到何时，我就对老板说，老板哪些牛会经常流眼泪啊？
老板笑说，当然是干得活多，又老的老牛啦。
我一听顿时开心了，原来是这样，这样的话就容易找了。
首先找老牛，然后再看有没有眼泪。我走进牛圈中开始搜索，看那些牛看起来又老又累的牛。
很快，我就找到一个正在哭泣的老牛，我的心里暗喜。可是老板在我的身边，我要怎么才能拿到那些眼泪呢？
随后我想到了个办法，虽然有点拙劣，“老板，我有点口渴，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吗？”
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走出了猪圈，我看他走远了送了一口气。
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塑料袋，没办法了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拿着个罐子来吧，我只需要一点点的眼泪就行了，也不用这么大周章。
终于我从牛眼睛那里取了点眼泪，就收好了塑料袋。很快老板拿了一瓶水回来了，我接过水喝了几口，装模作样地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感谢老板给我看牛，接着说下次再来看。
然后我就出来农场，想到我这一系列的行动，不得不佩服自己，我不在演艺事业发展是这个社会的遗憾。
两样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剩下没有通知他们了，于是我走到街道找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商店，分别给沈长洛和萧明豪打电话。我的手机坏了真不方便。
“喂，沈长洛，你快带点准备东西去那里吧，到时见。”电话通了，我就迫不及待地说。
“嗯。”沈长洛一如既往的简洁回道。
我想不用我再说什么了，然后挂了电话。
接着打电话给萧春苗，因为我只有她的电话号码，找萧明豪也只能打给她了。
“喂。”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萧啊姨，我是黎漾，我找萧明豪。”我对那边说道。
“你找明豪？”萧春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嗯。”
“你找他……”
“萧啊姨，你就让他听吧。”
“噢，好好……”
接着我听到萧春苗喊萧明豪的声音。
“喂。”很快就听到了萧明豪的声音。
“萧明豪，都安排好了，你可以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我报了个地方让他来找我。
“好。”他只回答了个好。
挂了电话好，我看了看商店里的挂钟，现在是晚上的九点多，离我们开始的时间还有很久，但是早点去或许还可以喘口气，开始了这是一场不能停止的战争。
对，我把今晚的行动比作一场战争，因为地方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而我方只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普通人，我的自卫能力是百分之五十，因为我还有一个“武器”——离婚协议书。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爸爸和江燕，我想我还是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于是我凭着记忆再次拨打了爸爸的手机号码。
“喂。”爸爸的声音传来。
“爸，是我。”
爸爸听是我，声音着急地问，“小漾，你又去哪了呢？怎么不在家啊，你弟弟都出院了，都在家等着你呢。”
听到这，有点心酸，“爸，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
“啊？又不回来啊，你这些天晚上都去朋友那住啊？你说你天天跑人家跑，别人父母怎么想啊？今晚就回来吧。”
“爸，就今天晚上，明天就回来了，就这样，我先挂了。”我怕再说下去，他又唠叨很久了。我急着挂掉电话。
“哎，小漾，小漾……”
我没等他再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弟弟出院了，他应该好了很多了吧，那我心里就好过点了。
不久之后，我就看到了急匆匆跑来的萧明豪，我招手让他看见我，很快，他就跑到我的身边，停在我面前，双手插腰，大口喘着气。
我心想，他不会是一路跑来的吧。
萧明豪喘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了下来，然后对我说，“走吧。”
“你先再缓缓吧。”我看他这样也不忍心让他这么辛苦吧。
萧明豪奇怪地看着我，可没说什么。
我想起兜里的塑料袋，然后拿了出来，递给他，说道，“喏，给你。”
“这是什么？”萧明豪好奇地接过塑料袋。
“牛眼泪，它能让你看见周然檠。”我看着他平静地说。
“原来这民间的方法是真的？”萧明豪突然一笑说。
我一懵，这是民间的方法？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吧？”
“你不知道吗？”
“呃，不是。”
……
居然是民间的方法，我还以为只有沈长洛知道，可是这种民间的方法靠谱吗？
萧明豪把牛眼泪一点一点地抹在眼睛上，这个过程中，他不停地龇牙咧嘴，可见他自己都非常嫌弃这牛的眼泪。我看着心里在发笑。
萧明豪抹完之后，才看向我，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笑了一下，说道,“墓场。”
萧明豪明显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