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落枝飞 > 第二百九十章 拉拢
    祭拜高祖,苏枳用了两天时间。

    之后未曾回京便直接去祭拜了岳父沈尘,那里曾是他同悦儿约定,让她做他一年丫环的地方。

    又一次来到左相大人墓前,苏枳规矩的跪拜行礼,亲自上香。

    坐在墓前,他说道:“左相大人,如今小婿应当改口称您为岳父大人了。悦儿嫁与我这几年吃了许多苦,我这样的出身早就注定了这一切,她却仍然愿意嫁我。”

    说到这儿他突然笑了,看着墓碑说道:“或许岳父大人应当庆幸,本王欢喜的女子恰好是她,若不然,不枉费你一场安排了吗。”

    他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贡品,怒道:“沈相爷,您看到这江山已经是第三代帝王了吗?可你们第一代人的恩怨还在延续,为何,为何要把我们做为棋子,您入土多少年了,却还留下这么大的恩怨让我们身处其中,就不能随同你们那代人带走吗?您入土可曾安心?”

    他愤怒的向山下去了,一路不曾回头。

    刚回京城就有小太监来报:“王爷,太皇贵妃娘娘请您进宫一趟,她身子有些不好。”

    之前再多的埋怨,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苏枳还是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愤怒,赶忙入宫去探望母妃。

    秦灵雨所在的小院子多年冷清,如今却因建业帝的到来而成了宫中这一刻最受瞩目的所在。

    苏枳到时皇上早就在了,秦灵雨一直闭目昏睡,太医赶忙对苏枳说道:“王爷,太皇贵妃娘娘……”

    这些不吉利的话他不敢说下去了,皇上便接过话来说道:“皇叔,太皇贵妃怕是没有几日了,若不然皇叔便留在宫中照料罢。”

    苏枳摇了摇头,跪拜下去,说道:“陛下,臣请允准带母妃出宫。这宫中女子自踏入宫门来便不曾离开过,可臣想带母妃看看京城,看看高祖打下的江山,毕竟那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最爱她的男人。”

    他心里无比唾弃自己这一刻说出来的话,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带母妃离开。

    皇上看向太医,之后说道:“朕准了,皇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太医院也会派人每日守在太皇贵妃身侧。”

    苏枳摇了摇头:“谢陛下恩典,母妃此刻无须再有太医了,便让她平静的度过最后的日子罢。”

    苏枳带秦灵雨出宫的消息传到太皇太后谭惠那,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太了解那个女人了,终究还是没把苏尚贤当做她的男人,也从未曾把皇宫当她的家。

    而太皇太后则不同,她于微时嫁与苏尚贤,一路陪他走到最后。

    这皇宫是苏尚贤给她的一个家,就算是高祖殡天,可他的皇后却依然在这后宫之中。

    她从未曾想过离开,那些征战的岁月她都曾陪着他,还会用女人特有的能力帮他平衡很多关系,这后宫的主人她当得起。

    苏枳带母妃回到他住着的三进小院子,唤来云先生:“我母妃多年来身子便十分虚弱,先生可有法子调养?”

    把过脉后,云先生摇了摇头:“王爷,娘娘曾多年受极寒之物侵蚀,虽是也有些年头不用,但根本是伤了便补不回来。”

    苏枳的希望破灭了,静静的坐在榻前不再说话。

    云先生退出去后一个时辰再回来,苏枳还坐在那。

    她轻声说道:“王爷,我想再进一步给娘娘检查一下,不知可否?”

    苏枳探究的看着她,想了想,起身道:“先生请,如需协助,唤个丫头进来。”

    “好”

    约一炷香后,云先生自屋内出来,苏枳站在院子里,她上前说道:“王爷,娘娘腹内有瘕疾,但无法探知大小。”

    “先生可否言明,那是何病?”

    云先生回道:“瘕疾乃是妇人腹内生出的结块,生于子宫之中。刚问过娘娘,并无葵水,所以问题应当不大,用些药物控制顺便还能调理。”

    苏枳现在最愿意听到的,就是母妃的病问题不大,虽然只是一个问题不大了,他也心里好受许多。

    “王爷,听闻娘娘出宫,宁国公前来探望。”

    葛林进来禀报,苏枳回道:“请到外院书房”

    话音刚落,青狐就从暗处出来,说道:“主子,开国公也来了,马车刚到了大门外,可是跟宁国公撞个正着。”

    苏枳一笑:“好,那就一同请到书房”

    开国公是开平王的次子,也是皇太后的哥哥。

    而宁国公是当今皇后的祖父,也是郑氏一门的家主,还是平哥儿郑嵘的堂祖父。

    这二人便代表了如今朝中的两大势力,而他们又刚刚在北平城闹了那么一出,被沈悦儿把他们的人都挖了出来,还被苏檀押解回京了几位。

    这三方如今在此相见,却是一派慈爱祥和。

    两位国公爷见了亲王欲行跪拜之礼,苏枳看了看七十余岁的宁国公,还是扶了一把:“国公爷,父皇在世都免了你的跪拜之礼,我又怎可受之!”

    “是高祖体恤老臣年迈”

    这两下一来一往,那边开国公便只能跪了下去,到苏枳发现时,便赶忙相扶:“开国公何必如此,要论起来,当年可还是本王的舅兄呢。”

    开国公顺势起身:“是啊,可惜妙儿福薄,终未能辅佐王爷。”

    苏枳笑笑给两人看座,他坐在主位上说道:“程舜夕在我燕王府可从未曾怠惰,开国公此言未免过谦了。”

    宁国公慢悠悠的放下茶盏,笑问道:“王爷,不知平哥儿在王府可还长进?”

    苏枳也回以一笑:“自是长进的,不过本王近日收到家书,说是他前些时日在北平城外被都司的人所伤,那些人当日是受命于乔大人,不知国公爷可曾听闻此事?”

    宁国公点了点头,就转移了话题。

    “悦儿这孩子命苦了些,沈尘去了这些年,如今若是得知她嫁与王爷,定也欣慰。”他叹了口气,目光混浊又悠远:“老夫真是老了,如今频频想起那些故人。”

    开国公也跟着叹了口气:“家父亦故去多年,想当年也是跟沈相爷一同征战呐!”

    苏枳心内冷笑,当年对沈相爷都是避之不及的人,如今却来攀扯交情,这人情冷暖真是让人心寒!

    可观上他依然笑着应和,便与两位国公爷聊了许久那些故去的老臣。

    这里不免有些被高祖治罪的功臣,这个话题可是相当敏感。

    而对于这些,苏枳早就学会了只听不说,说到敏感处便推说要去后宅照料母妃。

    两位国公爷也不好久坐,便各自告辞了。

    他们走后,葛林问道:“王爷,这两位应该都是来拉拢的。”

    “随他们去罢”

    言罢,苏枳就又回了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