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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姜子衡管家心思细,苏枳家再遇山匪袭

    在这个季节盘铺子并不大容易,秋收之后正是一年里最进钱的时候,谁也不会赶在这会儿把铺子转手。

    定下一间来也是要过年之后才转给他们,苏枳一想索性就不盘别人的了。

    在十字街偏西的地方,有一户人家不做生意却临街而居。院墙围着三间正房,院子里有仓房和茅房再就没多余的建筑。

    青狐敲门去问了,那是一对老夫妻,之所以住在这里不做生意,是因为人家有别的铺面租出去。

    就夫妻二人也够年吃年用的,便住在这热闹之处也当消遣。

    得知这种情况,苏枳对这房子就没抱什么希望,便带悦儿逛完就回北山村去了。

    就在悦儿还是整日吃不饱一样闹腾的日子里,转眼半个月过去,已经下过头场雪。

    青狐从外边儿进来,跟苏枳禀报:“主子,十字街那对老夫妻要卖房了,还带了正阳街上的铺面,我刚去交了定银。”

    “哦?”苏枳疑惑:“不是说指着铺面养老,住在西街热闹吗,怎么突然就都卖了?”

    青狐朝外指了指:“姜少爷把他们安置去关里了,那边有姜夫人接过去照应。”

    苏枳点了点头,心想这姜子衡处事到是仁义,这又让他想到了当初买张老二家房子那件事。

    这事儿后来他是知道原因的,那时也不知兰芝出于什么心理,就去了镇上张老二干活那家饭馆子。

    用的什么手段也不得而知,总之兰芝见过饭馆子的老板之后,张老二就失业回家了。

    沈悦泽过来之后,就被苏枳安排跟姜子衡一起住在外院。而姜大少爷也没真的去放羊,而是做了泽儿的先生。

    文武皆由他来教导,泽儿整日都十分专注用功,也十分开心。

    每日早起都要给长姐和姐夫请安,苏枳便就他的功课问上几句。悦儿则更关心他的生活,吃饱、穿暖才是她最在意的。

    酒坊也就是当地人所说的烧锅就建在外院,已经开始出酒,镇上如今有了铺面,又把那对老夫妻住的院子改成了酒行。

    悦儿有孕后苏枳一直没进过山,铺面盘下来之后他就带着青狐进了一次山。

    从山里回来时又带了几头狍子撒在自家牲口棚那边养着,兔子繁殖的更是快的惊人,王大哥家柱子一早跑过来报:“主子,兔子是得卖些了,入了冬没啥喂就要吃粮食了,这不划算呐。”

    “行,你去找姜大少商量这事儿吧,他比较精通生意。”

    姜子衡是没去放羊,可目前整个牲口棚里的事儿还是交给他做主。

    去数了数,他也被惊到了,目前苏枳家有近千只兔子,这还每个月不停的有新出生的。

    得了,直接卖活兔子吧,这杀都杀不过来。

    兔子肉不值钱,就那身皮毛还值点银子也值不了太多。

    姜子衡回来跟苏枳说:“王爷,兔子只卖掉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着家里添菜吧。这东西生的太多又不值钱,那么多人吃饭整天吃猪肉、鸡肉就太不划算了。”

    苏枳点了点头:“以后这事你做主吧,不用跟我说。”

    于是,姜子衡来了不到两个月,就成了苏枳的大管家。家里的生意,种养殖全归他管。

    只有酒坊不归他,那个是归青狐管的。

    夜里整个院子静悄悄,除了巡夜的人都去睡了。

    悦儿还没到大月份的时候,能吃又能睡。正睡得沉时就听见院子里有喊声,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哑着嗓子问:“怎么了,是不是走水了?”

    苏枳眼神闪烁,爬起来道:“我去看看,你睡着吧,我喊夜无影进来陪你。”

    “不用折腾她了,宁哥儿这几日睡的就不实,夜里总哭醒,外屋不还有几个翠丫头值夜吗。”

    苏枳“嗯”了一声,便披了外袍出去了。

    随后夜无影抱着正哭的宁哥儿进来,几个翠丫头都在外屋,腊月也进来了,一边帮着哄宁哥儿一边说:“夜姐姐,听我娘说,这娃要是夜里总哭,你要是舍得就买点虾皮给他蒸鸡蛋吃。再就是喝羊奶,骨头汤。”

    近来夜里休息不好,夜无影现在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这孩子总是睡着睡着就惊到一样,然后就哭起没完。”

    悦儿也没起来,翻个身伸手捏了捏宁哥儿的小手:“宁哥儿自小也没吃到人奶,许是营养跟不上,就照腊月说的给补补吧。”

    “成,我明日让去镇上的人带点虾皮回来。”

    腊月出去给宁哥儿热了碗羊奶,喂着喝下去点好歹是不哭了。

    待他睡着,悦儿就也翻个身睡着了。

    夜无影是听到了院子外的打斗声,但看主子都没紧张,想是没什么大事儿,便怀抱着儿子在这屋守着悦儿。

    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苏枳才回来,进屋里带进了寒气也没敢往炕跟前儿凑。

    挥挥手让夜无影跟腊月都出去了,悦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啥事儿啊?”

    “三道岭的山匪下山来劫大户,这不就盯上了咱们家。”

    悦儿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道:“渴了,给我杯温水。”

    一边儿给她倒水,苏枳还一边一本正经的说着:“日前,青狐带人进山砍树,就遇到了山匪,结果树也没砍成,人还都带了伤回来的。”

    悦儿咯咯的笑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喝了水后便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可别再讲了,不然我要笑的睡不着了。”

    他眨眨眼睛,自己到是忍得住不会笑,便脱了外袍上炕睡觉去了。

    早起里正就来了,进屋就问:“昨夜里你家损失多少?”

    苏枳苦着一张脸,悦儿也在一旁直抹眼泪。

    可她抹泪是抹泪,这话却是接不上,便由苏枳开口回道:“好歹我这墙垒的结实,要不昨夜里损失可就大了。就这还把我酒坊里的伙计全都伤了,有几个伤重的以后是别指望能好了。”

    说着他长叹一声:“想不到我征战多年,如今竟然折在一群山匪手里,当真世事难料啊!”

    里正也直摇头:“来时路过刘老实家,瞅着他家损失也不轻,窗户门没好样儿了。寻思让我婆娘进去瞅瞅,那家就剩刘春花一人了。结果,就这一个人也没了,八成是让山匪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