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别人?这听上去就很玄妙啊!”沈道儒来了兴致说道。
罗钰琳未卜先知的脑中一闪,忽而想到了什么,只是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以免被人发现露出马脚。
罗钰琳稳住心神而后假装不经意似的回头瞄了眼沈逸寒。
只是沈逸寒已经在暗中观察罗钰琳了,她一回头,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这一眼,看的罗钰琳心里一抖,因为沈逸寒如有所思的一笑,这一笑更加让罗钰琳没底了。
他是知道什么吗?
他这眼神太恐怖了。
沈道儒哪里知道,就在这客厅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他的儿子与继母之间暗中寒光四射,互相较劲,暗流涌动呢?
他一边琢磨自己的这盘棋怎么下,如何赢沈逸寒,一边还想听沈逸寒给他讲故事。
此时的罗钰琳手紧紧的握着,她的面色变了。
“您接着听,那才叫更加玄妙呢,甚至是匪夷所思啊!”
“那你快说说,我还真好奇了。”沈道儒对沈逸寒的要讲的故事似乎已经急不可待的想听了。
“就是说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大哥爱上了一个女人……”沈逸寒说完后,还是继续下棋,并未耽误棋子该放在哪里合适。
将黑色棋子放到白色棋子旁边时,沈逸寒继续说道,“那女人怀了孩子,可男人出了车祸后因为精神受到刺激疯了,然后这家兄弟的父母为了让大哥家能有后,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客厅另外一角,沙发上坐着呆若木鸡的罗钰琳。
本想走,可是这腿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就像是突然间一盆冷水泼到她身上一样,整个身体抖的就跟筛糠一样。
屋里也并不是很热。
可她身体抖,额头还有冷汗交替而下。
她就像是生病的人一样,打了摆子,手脚冰凉。
而此时的沈道儒全部注意力都在沈逸寒讲的故事上,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罗钰琳有什么反应。
“想出什么主意?难道让二哥顶替大哥去跟那女人结婚?”沈道儒脑中灵光一现,觉得他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
对于一般世面上的八卦,沈道儒从不轻易谈他的看法。
因为他不愿意对这些发表什么意见,他总觉得这些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因为他的生活既简单也很忙碌,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就是不去关注其它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或许会给他挤出更多的时间来思考问题,或者看一本他喜欢看的书。
所以,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沈道儒第一次跟沈逸寒对他所讲的故事感兴趣,并且有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听下去。
主要是他不想把这次难得与儿子沟通的好机会错过,而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相反,他还主动提问题给儿子。
就表明他其实很愿意与儿子探讨这个问题。
“正如您所说,二哥顶替了大哥,跟那女人结婚了,只是并没有领证,把孩子生下后,二哥便带着女人走了。”
讲完这句话,沈逸寒看了眼坐向一旁的罗钰琳,电视开着,她优雅的坐着,面前是吃了一半的火龙果。
只是看她的脸煞白,在看向沈逸寒时,一道寒光直勾勾的射过来。
沈逸寒并未理她,很自然的扭过头来,继续跟沈道儒下棋,当然,还有他讲到一半的故事。
“这是真的吗?”沈道儒问道。讲到现在,沈道儒有点怀疑这事情的真实性了,并不是他不相信儿子。
而是这故事太玄妙了,就像是聊斋志异一样不可思议。
“是真的,即便有些匪夷所思,可恰恰这事情就真实的发生了。”沈逸寒轻声说道。
“可是,他们虽然长的是像,毕竟不是同一个人,那女人竟然还能对二哥产生感情!”沈道儒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爸,这感情的事情谁能说清楚呢?”
沈道儒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况且这还是一向不与他谈心的儿子说的事情,沈道儒听来也觉得很有趣。
“那说不定那女人没认出来呢?以为是老大呢,你看长的像,或者老二在刻意去学他大哥,兴许就瞒过了?”
“可是老二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就跟那女人实说了。”
“那后来呢?”沈道儒问道。
许是他这个故事太有意思了,沈道儒都没有看出一步关键的位置,如果沈逸寒放入黑子,那他的白子将损失一大半。
沈逸寒给沈道儒机会,只是沈道儒并未看出来,也或许是沈道儒故意让沈逸寒的。
但是可以确地的是,沈逸寒拿着手中的棋子,刚才还思考该往哪里下这布棋,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的放入那个位置,将白子吃掉。
当沈逸寒将白子轻轻放下去后,沈道儒愣怔了几秒钟,而后看出自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却哈哈笑起来。
似乎儿子能赢他,让他很高兴。
一旁欢声笑语,一旁却如坠冰山,罗钰琳只感觉眼前一黑,以为是天黑了,可是天没黑,一切都很正常。
她真想此时来一个雷把这房子给劈开。
汗顺着她的眼睑流下来,她都没有顾得上去擦汗。
“钰琳,”沈道儒兴致很高,“你看,逸寒的棋艺精湛,连我都下不过他了。”
说这话时,沈道儒很骄傲,就像儿子第一次考试得了一百分回家给他看,要他签名时,满脸的喜悦。
看罗钰琳并未回答他,也并未跟他有交谈的意思,沈道儒没有放弃,“你说这世界还有这事情,你不觉得新奇吗?”
因为罗钰琳一直在看电视,好像对他们父子俩的谈话并未太关注。
只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少了跟他的妻子分享呢。
“你猜猜那女人知道了会怎么样?”沈道儒想让罗钰琳也加入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中,省得让她一个人看那无聊的电视剧。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与儿子沟通,改善关系的机会。
因为沈逸寒第一次与罗钰琳在同一个屋檐下呆着,而每选择躲避,这在这么多年以来,是难得一见到的。
“我……不知道……可能……”罗钰琳语无伦次,已经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