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神通异世录 >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战扬名
    剑光交错,周贤颤抖着抬起手来,在自己的颈上一抹,入手是一片殷红。

    从喉结上两指高的地方,在左侧一直划到颈后,镬开这么长长的一道伤口。伤口很浅,浅得周贤都没怎么感觉到疼。

    确切来,不是浅,而是恰到好处。这条伤口十分均匀,不仅仅是划破了一层油皮,也没有山皮下的血管器官,还让血顺着周贤的脖颈流了下来观之为之心惊。

    这避无可避的一剑,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饶过了自己的性命。

    周贤不是第一次在鬼门关前打转,但是这一次是最无力的一次。无关与其他,只是技不如人。

    然而最让周贤感到恐惧的是,在对方剑招的引导下,他居然也挥出了一剑。不是刺,而是挑。自下而上,无意识的一眨这一剑将楚谨言挑得肠穿肚烂,创口触目惊心。

    可等到周贤回过神来的时候,楚谨言已经徒壕沟后了——城门在两人剑光交错的那一瞬间就开了。楚谨言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一头栽倒,是被人搭进门去的。

    如果楚谨言还能够使用神通法术的话,周贤还能劝慰自己,这是中了对方的神通,有什么迷惑心智的法门。可他太清楚了,这跟神通没关系。单纯就是剑术到燎峰造极的程度,面对着同样用剑的人,在技艺上的碾压。

    换言之,楚谨言想要周贤出什么剑招配合他,那都是算计好的。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带着周贤的剑走。暗鞅虽然是被周贤握在手里,但实际上跟在楚谨言的手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这么想,周贤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楚谨言要用留有罩门的杀招来对付他。

    因为这么做,楚谨言确实是在教他。如果周贤有一次反应不及,那就明他没有学这些本事的赋,更不配做阴阳遁法这门功法的传人,死便是死了,楚谨言绝不会留情,更不会感到可惜。

    可只要周贤撑过来了,楚谨言自然会兑现自己一开始的承诺,让周贤重创自己。

    “殿下!”

    周贤沾满血的手还没有放下来,就听得耳边厢响起一声急切的呼唤。不是旁人,正是朱载堉。

    原本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是方才在生死间走过一遭,周贤倒坦然了。恍惚觉得自己道心更坚定了一份,领悟更上了一层。

    “殿下无恙,最好不过。未曾想……唉~所谓纵之资,不外如是。”朱载堉见周贤转回头来,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平复一如往常。其实朱载堉是害怕的,他非常害怕自己唤这么一声,周贤一回头,结果死尸倒地。

    朱载堉是以算学入道,正面对敌的神通法门其实要差一些,更不要拳脚招式兵刃手段。他是为周贤掠阵,却发现这两人战在一处的时候,他根本插不上手。

    这使得朱载堉颇为不安。他本想是作为周贤的后盾,却不想帮不得他一星半点。同时也十分讶异,周贤的剑术怎得能这般高超?有如此剑术修为,却是一位术修,这实在是教人捉摸不透。

    周贤也才是听见“纵之资,不外如是”这八个字,才反应过来一些东西。他忙问道:“朱前辈可是没看见我楚师伯剑招当中的破绽?”

    朱载堉缓缓摇头:“殿下玩笑了。”

    如此,周贤对于楚谨言的敬佩更多了一分。只有和他对阵的周贤能看出他预留的罩门,楚谨言竟然是将一切都算计进去了。

    “好!”肖骏明抚掌大笑,“殿下好生英武,真威风当如是!唐指挥,你觉得如何?”

    唐恩禄死死盯着城门,仿佛还能看见楚谨言乒的背影。听到肖骏明的笑声,唐恩禄长舒一口气:“末将……惶恐。”

    肖骏明一愣:“唐指挥,这话从何起呀?”

    唐恩禄终于把目光转到了周贤身上,轻声叹道:“殿下他……已冠绝当世。经此一役,他必扬名于下。”

    肖骏明摇摇头:“唐指挥此言差矣,殿下早已闻名于下。”

    “此前殿下闻名下,还是因为殿下的仁义侠名。”唐恩禄解释,“今日之后,他就是以炼神返虚境界挫败炼虚合道剑客的大剑豪。我青要山下第一仙山的名头,再一次被证实了。”

    肖骏明神色一肃:“当真如此凶险?”

    唐恩禄扯了一下嘴角,想笑,但是没笑出来:“肖帅不是江湖中人,不是炼气之士,但到底是武将。单论剑术,您觉得您能在燕今初手下生还吗?”

    肖骏明思虑一番,久久不语。再开口时轻叹一声:“我从军以来,与人交战始终也是在马上。后来做了指挥,就不再亲自上场拼杀了,如今官拜一品,任得诏讨军主帅,不得不,马上技艺不能荒废,也是退步许多了。”

    唐恩禄这才是笑出了声:“所以肖帅您的意思是,如若在倒退二十年,您未必不是这燕今初的对手?”

    肖骏明有些不喜:“如何?”

    “不如何。”唐恩禄摇摇头,转而扬了声音对周贤唤道,“殿下可还要战吗?若是殿下倦了,末将想请战,邀那二臣贼子单炜尹下来,取他狗命。”

    周贤恍然想起这是在沙场之上,他先对着唐恩禄点点头,转而向着城墙上叫道:“单将军,燕今初已经被我击败了,我今日打这两场也是倦了,自去休息。我灵武部主将要取你性命,你应是不应。”

    没等单炜尹回话,城楼上便是有人开口:“狗屁灵武部,哪来的腌臜主将。杀鸡何需用牛刀,待俺前去会会他!”

    “原来单将军无胆,只敢派属下来送死。”到了这个时候,周贤也放松下来了,开始嘴臭,“想也知道,想当初你要擒我,也不是自己率兵来,而是要你女儿给我下药,足可见你是个什么东西了。”

    其实周贤这个话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在别人听来透着不是原本意思的味道。周贤对于单无忧的感官也不上是好,这种坏人名节的话他来也不心虚。毕竟他不欠单无忧什么。

    可未曾想这话一出口,城上先前叫喊那将领嗓门更高了几分:“竖子休要侮我教圣女大人!圣女大人人下降,谪仙临凡,你这等腥臊恶臭的东西,也配得提她吗?”

    唐恩禄此一时已经来在阵前,他手中提着一口关刀。这刀是镔铁打造,雪花纹粼粼闪光。

    “殿下受了伤,且不要开口了,动了伤口不好。还请殿下先去休息,我来应付下一场。”唐恩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他此前没有过的恭敬。如果此以前唐恩禄对周贤的恭敬是因为周贤的身份,那么此时的恭敬就是因为周贤本身了。

    周贤当真没再话,对着唐恩禄轻轻点头,随后跟着朱载堉一并回到阵郑

    灵武部有一人越众而出,捡了周贤的长枪,捆扎了周贤的亮银甲,挑在枪上紧随着周贤走了。这个灵武部校也不是别人,正是许深忧。

    朱载堉一言不发,周贤也不话。倒是扛着周贤铠甲的许深忧紧走几步赶了上来,越在前开路:“有点眼力见,都快点让开,让条道!殿下受伤了没看见吗?让开让开!”

    周贤有些好奇:“许深忧?”

    “殿下您还记得我?”许深忧一回头,“郭大人吩咐我,给您扛着盔甲。郭大人不放心别人照顾您了,让我来。好歹我也知道一些偏门手段,能防着点。”

    周贤点点头:“好,辛苦你了。”

    “哎呀妈呀……”许深忧有点慌,“殿下,您这就笑了。的给您办事……”

    周贤抬起手打断了许深忧的话:“带路吧。”

    来在军阵后方,有人驾过来一辆轻车,拉车的不是马而是骡子。车也很简陋,但是十分轻巧。伤员周贤和供奉朱载堉可以坐车,扛着铠甲的许深忧倒是有自己的马,能跟得上车。

    轻车一路向东走来在前线搭建的急救点,离老远就能看见陈文言已经在忙了。他指挥着药石门诸多医师和杂役搬运着物资,搭建营帐,提前烧水和备至各种伤药。

    周贤却是成了这场战役的第一个伤员。

    “陈道长,殿下受伤了。”许深忧骑马走得快些,到地方也没客套,丢下了铠甲长枪,翻身下马,“伤在脖颈,剑伤。但是话行动都无碍,可是看着脸色惨白。”

    陈文言眉头一挑:“周贤?”

    话间车也到了,周贤被朱载堉搀着从车上下来。陈文言也是一眼就瞧见了周贤颈上的伤口,大惊失色,连忙招呼一声:“来人!”

    不远处张弘艾听见自家师父召唤,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把陈文言抱了起来,来在周贤身前,好让陈文言能够平视周贤的伤口。陈文言伸手一摸,长舒了一口气:“皮外伤,无恙。”

    周贤也笑了:“劳师叔惦念了,什么伤,连用药都不必,睡一觉就该结痂了。”

    话音未落,周贤只觉得眼前一黑,猛然栽倒。在旁许深忧和朱载堉两人左右搀住了,帮着抬到粒架上。

    陈文言从自己徒弟怀里跳下来,到近前观察了一会,摇摇头:“不必担心,脱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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