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不已的她忽然想到了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一码归一码，先把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做完再来找我。”
打定注意，程小乔不再犹豫和纠结，而是抬起头，坚定道：“不，我不能让你伤害他。况且他现在无力反抗，这不公平。”
白狼嘴一歪，龇着白牙讽刺地笑道：“可是当初他骗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前往陷阱，并且暗中偷袭，不也不是光明正大的，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又何谈公不公平之说？”
“这...这个......”
程小乔哑口无言，结结巴巴了起来。
“对付恶人，自然要以恶行，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白狼怒喝道。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程小乔，程小乔摇了摇头：“不，你千万别因为他人的卑鄙而变得同样不堪，那并不是救赎，那只是伤人又害己而已。”
这是师傅教导过她的，并且嘱咐了她许多遍，让她谨记的。
“我不管！反正我要报仇，现在你立即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白狼捂住自己的耳朵，状若疯狂地威胁道。
程小乔被她凶残的表现给吓得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因为心神动荡，那一直受她操控的玄文光阵也骤然变淡。
白狼发觉了这一点，当即握紧拳头，灌注灵力全力一砸。
“咔——”
玄文光阵之上顿时多出了许多裂纹。
而这个玄文光阵又是连结着程小乔的气海的，突遭强攻，强大的灵力波动霎时顺着连着人和阵的灵线闯到她的气海之中，造成气海动荡。
程小乔感觉喉头一甜，忙运气强压，但因为准备不足，她又在战斗术法方面并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强压失败，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湿了面前的紫色轻纱。
白狼眉头一皱，蓄势待发的另外一拳悄然散去。
这阵法师是真的傻，还是真的不明白？
她居然施法不断尾！这又不是什么必须维持连结的术法，不过是一个防御光阵而已，放了扔出去不就可以了，居然还用灵线维持连结？
白狼不再理会她，纵身一跃，浑身燃起火焰，朝着静坐在阵图之前一动不动的文茅德冲去。
又是一面玄文光阵挡在了文茅德头顶。
白狼怒火中烧，已经不想再顾及这个愚蠢的阵法师了，反正通过灵线传导的伤害并不致死，就让她重伤一次，免得一直捣乱！
火花四溅，光阵确没有碎裂。
这让白狼有些惊讶，因为在她看来，空有金丹修为的阵法师其实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否则不可能连基础的一些战斗常识都不知道。
可她居然真的挡住了自己！
白狼定睛一看，发现光阵的颜色发生了些许变化，或许其中的纹路也变了，但她对阵法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也没看出来纹路的变化。
可这气息......白狼嗅了嗅。
是水的气息！
这阵法师少女及时更改了纹路，将方才那无属性的光阵变成了水灵气加持的防御阵。
“哼！有点小聪明。可你这点小把戏也阻挡不了我。”
趴再光阵之上的白狼话音一落，身上燃烧的火灵气散去，她的双手忽然变成了一双有着利爪的巨大狼爪，那锋利的如同精钢的骨爪朝着光阵扎入。
“嗤——嘶——”
利爪没费多大的力气便穿破水灵光阵，并朝着两边划开。
程小乔忍受着撕心的痛苦，想再次输入灵气修补并转化光阵的属性，可她发现那利爪所过之处，留下了焦黑的脉络，她竟然无法重修玄文光阵！
“咳......怎么可能。火为什么能够克制水！”程小乔有些不敢置信。
“五行相生相克，水能灭火，火亦能烧水为气。咱们虽然都是金丹期，但你的战斗经验比起我而言实在少的可怜，而我对灵力的掌控也是你远远不及的”白狼向来不爱吹嘘，可刚才因为小瞧了这个阵法师让她觉得自己居然也能看走了眼，现下才忍不住小小地骄傲一下，以挽回颜面。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白狼转头瞪向文茅德，怒喝道，“拿命来！”
她飞身扑向文茅德，一双闪着银光的利爪直取男人后脑。
“呼—呼——”
一阵狂风忽然迎面吹来，这不是普通的狂风，因为其中蕴含强大的灵气，竟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飞势。
哪里来的妖风？
难道是那个阵法师？可是她不是水灵气的吗？为什么能够施展狂风之术？
白狼转头看去，果然是她！
那少女手上的一轮光阵已经修复完毕，又恢复成了本来的无形无色之阵。
但白狼知道，这只是因为风是不可见的，她居然还能操控风灵之气！
这个阵法师难道是双灵同修的？可那怎么可能！
双灵同修，无论是哪双灵，都极难同存于气海，即使是互补双生的也一样，她数百年之间见过的双灵同修的也寥寥可数，并且那些人都饱受折磨，基本上都是想着如何根除体内另外一种灵气，好让自己回归正常。
当然这其中也有两位令她惊叹不已的人，可那存在于传说中的两人......不，应该是两妖，都是天赋异禀，气海双生，所以才能安全无虞的顺利修炼两种灵气。
可那两妖的修炼之途也还是比寻常妖类漫长的久，但双灵的天赋加上比寻常妖族更久的修炼时间，使得他们在同等甚至高他们一个大境界的妖类之中都是超群的，罕逢敌手。
可惜的是那两妖的踪迹早在数百年之前、她还未开启灵智之时便已经无人知晓。
难不成这少女是天纵奇才，可人类又是如何拥有双气海的？
白狼忍不住盯着阵法师少女的气海处打量。
程小乔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忙空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并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程小乔的话，让白狼清醒过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数十年来，几乎天天在千简阁钻研术法学识，让她有些魔怔了，对这些困扰自己的问题总会感到无比的好奇，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现在却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她皱着眉头盯向还在静坐的文茅德，她知道，万一那个文茅德醒过来，自己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谈什么报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