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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施医药神树复苏

    刀云海一把将这名番僧提了起来,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过去,这个番僧的脸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刀云海将这份简短的字笺往番僧怀里一揣,紧接着冲着范大海一伸手,道:“大海,拿来……”

    范大海闻言一怔,道:“云海哥,你要干啥?”

    “把你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赶紧的……”

    “干嘛?那是我秦师伯留给我妈的……”

    “放心吧,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走你的东西,就是做个凭证……”

    刀云海很不耐烦,闪电般向范大海的脖颈抓去,范大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枚水沁天珠已经落到了刀云海的手里,刀云海将这枚水沁天珠送到番僧手里之后,冲着番僧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番僧当即冲着刀云海磕起头来,当下拿着书信跑了出去。

    周博文看着刀云海诧异的问道:“我说云海啊,你竟然会藏语?”刀云海打了个哈哈道:“谈不上什么懂不懂的,就是我年轻的时候和几个密宗弟子交流过心得,切磋过手艺……那个,你知道刚才那个番僧为什么向我下跪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那枚水沁天珠……”

    “哦?云海啊,你知道这枚水沁天珠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了,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我大舅,恐怕还真的就没人知道了……”

    “那你说说看……”

    “说说就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水沁天珠原本有一对,一枚是水沁天珠的玉观音,还有一枚乃是水沁天珠的玉佛,这一对水沁天珠原本一直供奉在藏地,唐朝末年的时候,由于藏地密宗门派内斗,导致这一对水沁天珠一分为二,从此便一直各据一方,传说这一对水沁天珠乃是当年某一代活福(佛)戴过来着,反正肯定不是普通人能用的东西,这一枚水沁天珠玉观音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咱们刀家手里,也是一场机缘,可是另外一枚水沁天珠的玉佛,你们知道落在何处?”

    范大海闻言气呼呼的道:“云海哥,你明明知道水沁天珠这么宝贵,还拱手送人,这不是明摆着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吗?”刀云海闻言瞥了一眼范大海,眼神中颇有些不屑的神色,周博文闻言讪讪一笑,干咳了两声,道:“那个大海啊,遇到事情先不着急下结论,多动动脑子,既然这水沁天珠玉观音如此珍贵,你觉得那个所谓的波齐大活福(佛),他敢要吗?”

    “周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东西还有不想要的,怎么的,你是不是看人家云海哥有两下子,不敢说人家,和人家一起欺负我……”

    刀云海闻言不住地摇头一阵苦笑,周博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说大海啊,你真是个猪脑子,我问你,你懂不懂的什么叫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啥君子啥罪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啊,真是个夯货……这水沁天珠这么大的来头,你小子身上装着这个东西那是捡个便宜,没有人会知道你小子身上能有这么高级的玩意,眼下我们在藏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能不惊动藏地的密宗弟子们吗?这东西就是惹祸的根苗,只要你拿出来,保准被人家盯上,换句话说,这东西现在落在谁的手上,谁就是众矢之的,这东西在藏地的意义,就好比是玉玺在中原的意义一样,普通农民在山沟里捡到了传国玉玺,说实在的捡着了也就捡着了,上交了保不齐还能捞点奖金,要是哪一任的刺史哪一任的将军捡到了传国玉玺,你觉得当皇上的会把这个当做一个笑话吗?”

    范大海仔细吧嗒吧嗒其中滋味,似乎好像有点明白了周博文的意思,刀云海嘻嘻一笑,拍了拍范大海的肩膀,又道:“放心吧大海,用不了多久,波齐大活福(佛)不仅会亲自派人将你的水沁天珠送回来,而且还会将凌老师一并送还,来,过来给我搭把手,把这老两位放到炕上去……”

    刀云海和范大海二人将格桑老扎西抬到了炕上,又盖上了被子后才重新坐了下来,周博文点了点头,道:“云海啊,你小小年纪身手如此了得,居然练会了狮子吼这种极其难以修习的内家功夫……”刀云海闻言苦笑道:“二师兄,刚才你见我金鸡而立,是不是觉得有点吊儿郎当?”“嗯,有点……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功夫不行,当时就想上去抽你一顿来着……”

    刀云海闻言默然道:“是啊,别说是你了,就是我看见自己的样子,有的时候都想抽自己一顿,可是没法子,我爸真是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三岁的时候便跟着爷爷练功,六岁的时候我全身的骨头全被打碎,那种痛彻心扉的苦楚到现在都无法抹去,我妈的医术高超,含着眼泪尽最大努力降低我的痛苦,就这样我都不知道昏死了多少次,一转眼十年了,没有当年受的苦,又哪有我现在这一身的筋骨,数年前,我在后院练习刀法,直到我练完了才发现后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一袭白衣如雪的男人,我见状大怒,以为他是来偷学我刀家刀法的贼人,当即就冲了上去,却不料那人轻而易举的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当我见到那人袍袖微微一抖,竟然将一整座的假山切为两半的时候,那一刻我惊呆住了,全然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凌厉的刀法。”

    范大海和周博文不知不觉已经听得如痴如醉,思绪一下便回到了那个四季如春的南疆小镇,刀云海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中年男人问我,想不想跟他学本事,我当时就给他跪下了,那人不肯受我的跪拜,告诉我他是我的大舅,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有两个大舅……由于辈分的原因,大舅不能收我为徒,也不要我按照辈分称呼他,并嘱咐我不许我告诉别人他教我本事的事情,从那天开始,大舅便开始传授我这刀刃的绝技,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波仁大活福(佛)的事情,不为别的,就因为大舅那一次来到南疆只是顺便来看看,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拜望藏边的波仁大活福(佛),二十年后波仁大活福(佛)就圆寂,接替他的就是现在这位波齐大活福(佛)……”

    “哦?云海,此话当真……”

    刀云海道:“当然了,当年大舅跟我说的时候,应该也是顺嘴秃噜出来的,那时谁能想到,多年之后我居然还真的卷进了藏地密宗的事务中来,五天前,我在家中练功的时候,我爸一眼就看出了我风刃的来历,这个时候大舅忽然出现了,他跟我爸妈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直接对着我说,云海,你是时候出去练练了,说罢便飘然而去……”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哪知道啊,临走前我爸说的,藏边可能要出事情,要我去藏边看看,遇到你们也是赶巧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忽听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出来,一队番僧拥护着一位红光满面的大番僧走了出来,三人来到院中仔细观瞧,只见这位红光满面的大番僧双手合十开始打量起三人来,看罢多时大番僧冲着范大海磕头就拜,直唬的范大海手舞足蹈牙花子嘬的咋咋作响直犯这个劲儿。大番僧站起身双手托着水沁天珠恭恭敬敬的向范大海送去,范大海看见水沁天珠当即一把抄在了手来,仔细辨认多时才小心翼翼的戴了起来。

    刀云海冲着大番僧直接嚷出一大串晦涩的音节,大番僧一摆手,人群中闪出一抬软娇,刀云海和周博文二人对视一眼,当即将一位年轻的姑娘从轿中扶了出来。

    番僧将水沁天珠和凌小雅送回之后便径自离去,三人守着凌小雅一家三人轮流休息,直到下午时分三人才陆续转醒,一家三口重逢之际抱头痛哭,哭罢多时凌小雅和母亲尼央卓玛准备饭食,三人便拉着格桑老扎西打听起康巴村的事情来。

    原本这康巴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藏边小村了,当年那一场红色浪潮平息之后,康巴村也逐渐的回到了正轨,由于受到这里特殊地域所限,村民们普遍信奉藏传佛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佛门密宗一脉。信奉归信奉,但是要说能成为密宗弟子,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缘的,可以获得灌顶的更是少之又少。

    藏边地区情况比较复杂,办任何一件事情都要综合考虑国家法律和民族习俗教派政策以及文化传统的因素,因此康巴村中的大事小情,往往不是一个村干部能够左右的,其中藏边地区很有影响力的波仁大活福(佛)对这一地区的事务有很强的干预性。

    周博文回忆当晚波仁大活福(佛)一缕阴魂散尽之时提出了一个“神”字,格桑老扎西便说出了康巴村中神树沟中的那颗神树的由来,由于藏边地区高原气候和特殊的地里环境,大部分都是茫茫的草原,尤其是藏民世代居住的牧区,长得高大的树木几乎没有,康巴村也是一样,可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康巴村后的一处山沟中,居然长着一颗亭亭如盖的树木,这颗树木本地人叫不上名字,不知道是那种树木,但是树干十分粗壮,两名藏地大汉合围还有些吃紧,要说这棵树的年龄有个千八百年的也不算夸张。

    康巴村后山沟里长着一颗高大的树木,这原本并不是一件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但是这颗不应该不寻常的树木为何又进入了人们视野中了呢,那是因为这是一个死而复生的神树。

    早在百十年前,康巴村后山沟的这颗所谓的神树早就枯死了,以至于这百十年来几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老树,事情大概发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向十分平静的康巴村中忽然流行起来一种怪病,这种类似于便秘的怪病使得村民们只吃不拉,一个个肚子涨得管滚滚的都好像是怀了孕的妇人一样,省里也派了不少的医疗队驻扎在此,却一直没有找到患病的源头,正在医疗队一筹莫展之际,一位号称豪格大活福(佛)座下的执法僧波仁悄然而至,波仁**僧号称天降灾祸于康巴村,乃是因为康巴村民种下了罪因而遭到天降恶果,豪格大活福(佛)不忍见到百姓受苦,特遣座下波仁**僧施药,来解救康巴村民。

    波仁**僧的到来引起了医疗队的不满,但是考虑到国家的相关政策,你也不能把一个执法僧如何如何,波仁执法僧手里的药粉自然没有各类的证件,医疗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无可厚非,但是看着这些的村民久病不治,民心还是逐渐的倒向了波仁执法僧这边。说来也怪,服用了波仁执法僧药粉的村民居然一个个逐渐好转起来,一时间弄得医疗队羞愧不已,医疗队几次想弄到一些药粉研究研究,都被波仁执法僧拒绝了,眼看着这一场怪病逐渐治愈,医疗队匆匆打了个报告,便撤离了康巴村。

    从此之后波仁执法僧的名声在康巴村响了起来,没几年的工夫,这位波仁执法僧摇身一变,成了藏边赫赫有名的波仁大活福(佛),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怪病治愈之后不久,康巴村民又染上了其它怪病,但凡是从正规药店买来的药全部无效,从波仁大活福(佛)手里求来的药粉却是药效出奇的好,这一怪异的现象引起了格桑老扎西的警觉。

    格桑老扎西总觉得康巴村出现的怪病和波仁大活福(佛)脱不开干系,于是在波仁大活福(佛)又一次公开施药之后,格桑老扎西暗中留意波仁大活福(佛),要看看这个波仁大活福(佛)究竟从哪儿弄来的药粉。那个时候的格桑老扎西虽然年轻,可毕竟只是一介文人,又怎么能是波仁大活福(佛)的对手,前后几次格桑老扎西一路跟踪都跟丢了,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的格桑拉老扎西一次在帮助乡民寻找未归的藏羚羊时,误打误撞发现了山沟里的老树前居然残留着几支尚未烧尽的香火,老扎西心里当即一动,准备守株待兔,看看是谁再打这颗老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