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误失尘 > 第十五章 程心迪的高跟鞋
    虎头蛇尾的演唱会之旅犹如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一个人能给另一个人的爱情体验,宛若一个有尺寸的容器,任凭海誓山盟,能倾注的总是有限的。自认为是为爱情付出的部分,就会在心里默默地画“正”字,不是为了邀功,而是为了给某些时候的疲惫找借口,为了给未来的某次大的时刻做充分的准备。

    天气转凉,一次次的努力让祁容尘身心俱疲,一系列的活动只证明了陈一晴很爱自己。

    舍友们都有自己忙的事情,而且也有干相同事情的,以至于他们之间总有话题闲聊。祁容尘好像进入一个误区,恋爱好像是需要他唯一需要经营的事情,他浑浑噩噩地上课,和篮球队的兄弟打上一两场球,确切的说是传一两场球,参加一些无法增长任何技能的社团活动。

    祁容尘开始厌恶自己才开始不久的大学生活,周遭的经历让他变得痛苦,不堪一击。

    “总得找点事做!”祁容尘不断地提醒自己。

    终于,祁容尘买了四六级的网课开始学习英语四级,每天带着电脑和耳机,去图书馆学习。在祁容尘眼里,图书馆不是海洋,更像家一样,无论是看书还是独自听课,起码不孤独,安静的环境能给予他格外轻松的感觉,只要坐在阅览室的书桌上,就能充满效率。

    祁容尘喜欢经常去湘潭阅览室,有西皮木椅,有沙发,有可以自己冲泡咖啡的地方。

    每次选择一个安静的角落,上两个小时的英语网课,在空闲时间不断复习。图书馆各种有关词汇,语法最全的书被祁容尘借了去。甚至在大学课堂上,祁容尘都在不断地巩固自己的刚学到的英语四级的知识和考试技巧。

    临近四级考试,程心迪也来到图书馆,因为程心迪的英语基础很好,复习对她来说只是走个过场,她漫不经心地走过图书馆的每一间阅览室。

    透过玻璃门窗,程心迪看到坐在湘潭阅览室一角的祁容尘,他戴着黑色的耳机,手里攥着一支黑色的钢笔,疯狂地书写。

    程心迪走了进入,长筒高跟鞋在木质地板的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程心迪观望四周,祁容尘可能是戴着耳机的缘故,并没有抬头看周围。程心迪脱下鞋子,拎起鞋子,光着脚就走近祁容尘。

    祁容尘疯狂记录着课程的笔记,因为网课老师讲课速度飞快,祁容尘朝左看着电脑,看也不看地用右手做着笔记。程心迪用手捂住祁容尘的笔记,祁容尘一段英语句子写在程心迪的手背上,写完那句子,因为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个特别重要的知识点,用力去戳句末的句号。

    “哎呦!”程心迪惨叫。

    祁容尘也感觉到“纸张”不平整,转而看向笔记,这才发现,一笔下去扎破了程心迪的手。祁容尘赶忙摘下自己的耳机。

    赶忙拽住程心迪看她的手:“你咋样?”

    程心迪的手被扎开一个深深的血窟窿,黑色的墨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从手背流了出来。祁容尘一阵慌乱,拿起书包里的纸巾按住程心迪的伤口上。

    “你咋就悄无声息地过来啊!”祁容尘觉得有些愧疚,说:“我先带你去校医院吧!”

    程心迪看到自己手上的半句英文和巨大的血窟窿吓得脸色苍白,听到祁容尘说去校医院,直答应到:“嗯嗯!”

    祁容尘紧紧捏住程心迪的手,拉着就往图书馆门外跑,头也不回地从图书馆的台阶上飞奔下来,程心迪黑色的羊毛大衣随风展开,穿着黑色踩脚打底裤的双腿如同贝多芬弹奏那急凑的命运交响曲时候的黑色琴键。

    祁容尘随意找到一个没有上锁的自行车,让程心迪坐在后座上,跳上车,一手后背捏住程心迪的手,又单手把握自行车的前把手,迅速送程心迪去了校医院。

    重山大学的校医大都是生科院的兽医转过去的,看着急匆匆的祁容尘和程心迪拉着手就冲进外科诊室,祁容尘着急地说:“快,医生,你帮她看一下。”医生看了祁容尘一眼,扯开盖着的被血染红的纸巾,取来纱布和碘酒,擦了擦手上的伤口,问:“你女朋友这手是怎么弄破的?伤口有点深啊!”

    当时比较着急,也没必要和陌生人做任何解释,祁容尘说道:“我不小心用钢笔戳到的,您帮忙清洁一下,再包扎一下吧。”

    医生用酒精棉球擦干净手上其余地方的英语鬼符说:“钢笔戳的?你的钢笔有没有铁锈啊?”

    祁容尘说:“铁锈?应该没有吧?怎么?需要打破伤风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拿起便签开始写了起来,说:“保险起见,还是给你女朋友打一个破伤风吧!我给她开一支皮试针和破伤风疫苗,你先去交个费,我再清理清理伤口。”

    程心迪说:“祁容尘,我学生卡在这里,你先去挂个号,我钱包里有钱,你帮我挂号吧!”

    祁容尘赶忙拿着她的学生卡挂号缴费去了。

    祁容尘一直等程心迪皮试,打疫苗结束,把她的学生卡和钱包还给程心迪,因为周遭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太多的话想说的,至于程心迪的受伤,第一他不是有意,第二她和鬼脚七的某种关系让祁容尘有些反感。

    祁容尘说:“程心迪,今天这件事,算我对不住你了,医生给你包扎好了,我就先回图书馆了,不知道是谁的自行车,我得赶紧还过去,你要是没啥事,你就先自己回吧。”说着,祁容尘就往外走。

    “站住!祁容尘!”程心迪呵斥道。

    祁容尘已经想到程心迪会说因自己戳到她而受伤,已经想好所有的回怼方式,转过身撑大了鼻孔对着她。

    程心迪说:“你能不能帮我把鞋拿回来?刚才我在图书馆就是想逗你一下,手弄破了,我看见流血有些害怕,你话也不说拉着我就跑,我今天穿的高跟鞋,怕打扰阅览室的人,提着鞋放在你坐的那个桌子旁边了。”

    祁容尘看到程心迪黑色的踩脚袜都沾满了灰,又从脚打量而上,穿着黑色大衣的程心迪文雅而漂亮,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蓝色苍白,乌黑茂密的头发显然有烫过的痕迹,发梢大大的拉环垂在前肩。祁容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揉搓着太阳穴,回应道:“行吧,你在这里等我。”

    祁容尘很快就到图书馆还了别人的自行车,去自习的桌前才发现那长筒高跟鞋,祁容尘拎着鞋子送到校医院。

    重山大学很大,但也很小。第二天,全班就传开了祁容尘给程心迪送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