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中了某种药物。”苏叶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是曼陀罗花的毒素,这种花的毒素,不会致命,也不会让受损,但是却可以让人进入催眠状态,长睡不起。”
“这倒是,慕容云海睡的挺安详的。”杨小天说。
“这应该就是解药了。”苏叶指着棺材之中,一个小绿瓶说。这是一个手指甲盖大小的瓶子,里面是一种奇妙的绿色液体,色如翡翠,十分漂亮。
“曼陀罗花的毒素,用美洲黄参就能借,这应该就是美洲黄参里面提去出的解药,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它的名字应该叫梦幻绿光。”苏叶说话间,拿起那瓶梦幻绿光,摇动瓶子,看着瓶子里梦幻的色泽,“即使不拿来解毒,这也是上好的香水,香奈儿曾经出过这一款香水,一克的价格,是黄金的九倍。”
杨小天看着众人,道:“现在,这个人(慕容云海)的命运就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要杀了她,现在是最人道的时刻,就在她的睡梦之中,无声无息的送她去见上帝,她想来也不会有多少痛苦。所以现在问题来了,杀或者不杀?不杀吧,此女曾经不止一次与我作对,还买通杀手妄图杀死我。杀了吧,又似乎有些可惜,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苏叶微微一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一贯的心狠手辣,没想到此刻却圣母了起来。”
杨小天道:“我并不是圣母,只是没有杀心。”
“你的选择是?”苏叶问。
“我想看看你们的选择。”杨小天说。
徐莉莉看着棺材里的慕容云海,这个女人看上去无辜极了,但是她干的事,徐莉莉却全部都清楚。徐莉莉的神色复杂,犹豫再三,说道:“我认为不杀比较好,如果非要杀她,我觉得应该把她移交司法机关,让法律来判处她的死刑。我……我们毕竟是文明世界的文明人,虽然挺可笑的,但是她的颜值终究影响到了我。如果她是一个猥琐的大胖子,我反而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直接杀了便是!”
徐莉莉想到了颜值对于自己决定的影响,有些自嘲的笑了,人类都是颜狗啊,要是这是一个猥琐男,徐莉莉才不会有一丝怜悯。这就是为什么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熊猫去地里偷吃玉米什么的,村民都觉得与有荣焉——颜值就是这么重要!
苏叶幽幽道:“我曾经的一个领导对我说过,人头不是韭菜,不是割掉了,还能长出来。如果不是一定需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那就尽量不要杀人。我觉得我领导说的挺对的,人类的生命,不应该随随便便被剥夺。”
苏叶说罢,看向王元。
王元笑了笑,说:“徐莉莉,我特别能理解你。古罗马曾经有一个女人犯了死罪,在被公审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对在场众人说:你们忍心杀死这样的尤物吗?这女人太漂亮了,众人一致认为杀死她是这个世界的损失,于是她就得以脱罪。
看脸是写进人类基因的东西,从生物学上来看,人类看脸是正确的,因为漂亮是基因认定的优良基因。基因主导人类的行为,基因的选择就是把优良的基因流传下去,把劣等基因灭绝掉。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天生对漂亮的人宽容,对丑陋和残疾的人有歧视。这其实是自然进化的抉择,具体你可以参考《自私的基因》这本书。”
王元说罢,对徐莉莉眨了眨眼睛。
“原来如此。”徐莉莉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我是个肤浅的人呢,原来我这种对颜值高的人的宽容,是进化论的一部分。这样我就好受多了——对了,王元,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王元道:“我的看法是从价值出发,来衡量一个人该不该死。我问你,一个大科学家犯了死罪,但是这位大科学家主导一个关键性的科研项目,没有他不行的那一种。而这个科研项目,可以让人类永远解决疾病的问题。现在问题来了,这个科学家该杀不该杀?”
王元提的这个问题,可真是一个刁钻的问题,不杀,有损于公平正义,杀了,又损坏全人类的利益。
这可真是超一流的抬杠啊!
“我……我的看法是不杀。”想了一会,徐莉莉说。
“你的看法是对的。”王元笑道,“**会给这个大科学家换一个身份,只会看管住他,待遇还很好,却不会杀他。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利益至上。一个人带给大家的利益远远超过他损坏的利益,那么人们就允许他存在。对于慕容云海而言,如果她能够带来超过她损坏的利益,那么我们就可以不杀她,反之,我们就可以杀她。”
王元的观点,可以说是很冷静了。
杨小天听着三人的意见,思索了良久,道:“你们说的很有道理,那么我就给慕容云海一个生的机会,但愿她自己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如果她不愿意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话,那么我依旧会送她一场绚丽的死亡。把她弄醒吧!”
苏叶点了点头,打开梦幻绿光,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有些像茉莉花,又带着果香,味道沁人心脾。苏叶打开了慕容云海的嘴巴,但见唇红齿白,四十颗雪白的牙齿分外闪耀。苏叶将绿色的液体滴入慕容云海的口中,滴了差不多两滴,慕容云海就收起梦幻绿光。
一百斤美洲黄参也难以提炼出这小小的一瓶梦幻绿光,因此梦幻绿光的药效十分的强大,基本只需要一两滴,就足够用了。
然后众人看着慕容云海。
就那样看着。
这场面很诡异。
却也很安静。
一分钟之后,慕容云海悠悠转醒,情不自禁坐起上半身,往四周一看,慕容云海的目光落在了杨小天的身上。慕容云海直接呆住了。
杨小天看着慕容云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怎么样?”
“我就是知道,我们之间的孽缘,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慕容云海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