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颜佑的想法,只需要在常山找来有意竞逐的商贾,把经营权卖个高价,然后坐等收钱便是。∟★八∟★八∟★读∟★书,2▲3o︾
但颜良却不如此想,他推动盐铁酒专卖的用意便是以垄断的形式来赚取巨额利润。
且这个垄断只能由官府说了算,绝不可能将垄断之权度让给商贾。
若是将整个常山的盐、铁、酒其中一项全权交给某个商贾专营,既不利于监管,也不利于商品市场的有序竞争。
而且,国内的世家大族众多,有实力的商贾也不在少数,若是拍卖整个郡国的专营权,能拍下的固然能赚到爆,但其余没拍到的定然颇多怨念。
虽然颜良也不怕这些竞标失败者在背地里下绊子使坏,但总也是个麻烦。
一个饼很大,一共十个人想吃,但最后只有一个人吃上了,另外九个人肯定不干,那个吃独食的必然没有好下场。
但如果一共十个人想吃,最后有七个人吃上了,那另外三个没吃上的想要搞事情,就有另外七个吃上的齐心协力去应对。
况且,颜良为了想要利益最大化,怎么会打包出售呢?
反正盐铁酒专卖权不愁卖不掉,他正打算零敲碎打地一个县一个县唱卖,好诓更多人参与竞标,把标的价格抬得更高。
颜良把他的想法当众说了出来,众人俱都觉得是条好计。
就比如说若原本唱卖整个常山国的盐专卖权,价格定然十分高企,且花费了大价钱拿下之后,还未必有能力把销路铺设到所有县乡去。
但如今一个县一个县唱卖,许多原本无力竞争的中小商贾,肯定会参与进来,甚至还会几家抱团在一块前来抢夺某地的专卖权。
当然,盐、铁、酒三项商品也不能混为一谈。
常山不产盐,纯要从外埠购入,颜良已经打算由官方出面进货,然后批发给各县的专卖商。
铁则更复杂一点,颜良准备控制原料与加工,把零售专卖权唱卖出去。
酒则可以由商贾自酿自销,且酒与盐铁不同,商品的优劣有极大差异,颜良不打算按地区来唱卖专营权,而是唱卖酿酒的份额。
即商贾买下了一千瓮的酿造权,则只能酿造这些数额,若是想要增加产量需要继续购买份额。
如果有商贾说我自己不酿,从其他郡国购买了运回来,那也成,一样需要消耗份额就是了。
颜良把后世所知道的一些拍卖规则与一众幕僚们说了,然后便当了甩手掌柜,让他们研究具体的细则。
只管出点子,不管如何实施的颜良丢下一众抓耳挠腮的幕僚们就出了大帐,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前些天颜良为了把妹,让营中工匠研发汤婆子和热水袋。
几个工匠们在丰厚的奖赏刺激下,很快便研发出了几个样品。
有用锡打造的汤婆子,也有用水囊改进的热水袋。
其中汤婆子的瓶口密封性还不太牢靠,但有几个热水袋的密封性已经做得相当不错。↙八↙八↙读↙书,※o◇
由于军中水囊多的是,所以工匠们只要处理好袋口的密封性问题。
原本的水囊用软木塞或者皮塞塞住,基本都袋口朝上,即便会渗一些水来也问题不大。
但热水袋灌的都是热水,且被人抱在怀里,若是不慎漏出来烫伤了人可不是小事。
所以工匠们反复试验,觉得用软木塞子加上颜良所提的螺旋纹最为稳妥,但如何做出严丝合缝的正反螺旋纹却是个极大的难点。
好在颜良从穿越之后就一直很重视工匠的运用,这些时日来有意地招募聚拢了不少有能力的工匠。
这年头工匠的地位并不高,但颜良一直给予工匠们较为丰厚的待遇,其中一些经验丰富手艺精湛的匠师甚至领的薪俸堪比带兵上阵拼杀的军官,让工匠们十分受用。
工匠们见颜良把此事说得十分慎重且紧急,还以为事关重大,集中了不少手艺精湛的木匠采用笨办法,用手工来打磨瓶口和瓶塞。
若是工匠们知道颜良是要用来把妹泡妞,怕不得喷出几盆老血。
虽然这种方法效率低下,成品合格率也不高,优良品率更是极低,但耐不住工匠们人多又齐心,忙活了几天竟然凑齐了好几对配套的瓶口瓶塞。
工匠们用这些瓶口瓶塞做出了几个样品热水袋,递交到了颜良手上。
颜良亲自试了一试,在灌上滚烫的热水之后,盖上盖子反复倒腾也几乎不溢出水来。
见工匠们如此给力,用了没多久就做出如此优良的样品,颜良立刻厚赏了一番,并继续下了一个课题,那便是如何提高生产效率和良品率,让热水袋与汤婆子可以量产。
来到自己的小帐后,颜良挑出了几个品相与质量最佳的暖水袋,充上热水,再套上提前让人做好的绸布袋子,便交给牛大带上,蹬蹬蹬进了真定城准备献宝。
颜良来到张府后熟门熟路地来到自己住过几次的那个别院,此处如今已经全部腾了出来,专门用来接待颜良。
一打听,果然甄宓正在迎风阁上,颜良便亲自提了一个暖水袋上了楼阁。
这一回,丫鬟珮儿却不敢再阻拦颜良登楼,但也没给牛大好脸色看。
而牛大这厮脸皮极厚,主动凑上前去问道:“珮儿娘子,这天气苦寒,你待在楼下不怕冷么?”
珮儿是甄宓的贴身丫鬟,身上的衣着也十分厚实,但迎风阁乃是个楼阁,下面很多地方是透风的,即便在避风处仍旧不怎么暖和。
珮儿没好气道:“便是怕冷又如何?总好过大冬天的,整日价在外边冒着风雪瞎转悠。”
珮儿这话自然是在挖苦牛大,但牛大却装傻道:“若是怕冷,我这儿倒有一样好物事,可以应付一下。”
珮儿白了一眼牛大,见他只是手上提了个布袋子,哪里相信他的鬼话,便道:“莫要糊弄于我,难不成你还能变出个暖炉不成?”
牛大呵呵笑道:“暖炉虽然变不出,但此物一样可以取暖。”说着便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里掏出一个较小的布袋子,递给了珮儿。
珮儿将信将疑,但因着前几次与牛大遇着,略微有了些许信任感,便接了过来,谁知入手就感到捏到了个十分暖和的物事。
“呀?这是何物,为何如此暖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牛大依旧那副标准型的憨厚笑容,答道:“此物名曰暖水袋,乃是我家将军命人专程打制的,之前并无此等物事,我还是专门讨了一个来送你。”
拿了人的手短,珮儿对这个暖乎乎的物事极为欢喜,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刺人的话,说道:“既然如此,此物倒是珍贵得很咯?那我却怎么能要。”
牛大挠挠头道:“说是珍贵倒也珍贵,不过我听将军与工匠说,此物以后还可以多产一些出来,所以我才拿了一个来送你。”
珮儿自然是不愿这么好的物事再还回去,听说以后还能产出,心头便一定,略微不好意思地谢道:“如此,便谢过你……你叫什么来着?”
牛大这还是第一次见珮儿如此好声好气地对他讲话,一时激动,回答得便不是那么利索,答道:“我我……叫我牛大便是了。”
珮儿略微福了一福,说道:“谢过牛君。”
牛大忙不迭躬身回礼,原本一副憨厚样子,此刻却纯然是傻了。
而此刻,刚刚登上顶楼的颜良却还不知道,自己的送暖水袋献宝之计已经被自己的心腹侍卫给捷足先登。
颜良放轻脚步来到顶楼后,见四周无人,往小厅的窗口往里看去,果然甄宓正据案而坐,不过这一回却没有在看书,而是在做着女红。
虽然从侧后方看去,甄宓细洁的脖子和侧脸极美,但颜良却不好意思一直当tou kui的痴汉。
因着前几次见面,颜良与甄宓已经算得上比较熟稔,颜良便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踩着步子来到了小厅的入口。
甄宓听到动静也吓了一跳,待到看到小厅入口处的人影时更为慌乱,连忙把手上正在做的女红塞到了身后,站起来福礼道:“见过府君。”
颜良笑呵呵地道:“你我又不n gong事,何必喊府君这么见外,便称姓字可也。”
甄宓道:“小女子不敢僭越。”
颜良也不想在这种话题上纠缠,便说道:“良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两桩事情。”
甄宓好奇道:“不知府君有何事见教?”
颜良说道:“后日比武大会便要开幕了,我此来乃是相邀小娘子前去观礼,这是坐席的门票,小娘子且收好了。”
由于男女有别,他们此番单独相遇已经是于礼不合,颜良更不敢造次,所以说话的时候始终站在小厅的门外。
颜良从怀里拿出一枚仔细打磨过的竹简,俯身放在小厅门口的篾筵上,然后退开几步。
甄宓见颜良看着自己,显然是等自己拿起竹简,便挪步上前拾取起竹简,退回案几后验看。
只见竹简的正面上写着“比武大会贵宾入场券暨看台票券”几个大字,背面则写着“乙字看台第二排第一号座,限二人以内入座,建安五年十一月初一至十五有效”两排小字。
在竹简的两面,都盖有印章,正面是常山国相印,背面是讨逆将军印。
因着是从颜良怀中取出来的,所以竹简上犹自带着微微的体温,被甄宓捏在手上,又想着颜良专程过来邀请自己,顿时颊染红云,细声答道:“多谢府君。”
颜良想着羞答答的妹子什么的最有爱了,心里一荡便又掏出一物,上前放在篾筵之上,说道:“此间还有一物,小娘子且拿去一用。”
甄宓上前取过用绸布裹了两三层的暖水袋,入手只觉一股热意袭来,在门户大开寒风透彻的环境之下令人十分舒适。
甄宓好奇地问道:“此是何物,竟如此神奇?”
颜良笑了笑道:“此物并不神奇,暖水袋尔,乃用皮囊盛水,用以冬日之中驱寒,若其中水凉了,可旋开瓶盖,换上热水。如此,可反复使用多次。”
甄宓道:“此物珍贵,妾却不能收下。”
颜良道:“那一日带小娘子上到看台,没有考虑到看台上寒风凛冽,有些欠妥,故而我回去后考虑良久,命工匠制出此物,小娘子可带在身边取暖。即便是平日里登楼之时,也用得上。此物虽然如今世所罕见,但再过段时间,真定城中定然广为传播,小娘子便莫要推辞,为我试用一番,若有何不妥之处,还望指正。”
甄宓听颜良如此细心,为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到,心里比手里更暖,便愈发把头低了下来,脸上布满了红霞,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既如此,妾谢过府君。”
颜良两辈子来见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但如此会害羞的还是平生仅见,关键是眼前人儿害羞带怯的样子着实楚楚动人,让他恨不得迈步上前把她搂在怀中好好怜惜。
颜良原本只是想来献一波殷勤,刷一下好感度,没准备进一步再做些什么。
可是如今这暧昧的场景却让他血脉偾张,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几步,堪堪都踏在了门口的篾筵之上,说道:“甄氏小娘子,先前几番遇见,之后你倾国倾城的身影时常萦绕在我脑中,使我极为想念。我且听说你尚未婚配,不知可有心上之人了么?”
颜良宽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小厅的门口,给跪坐在地上的甄宓极大压力,而他的言语表白又极为粗浅,把甄宓惊得几乎愣住了。
甄宓心中惊涛骇浪,想着原来他真的喜欢我,而我的心上之人不就在眼前么?
但甄宓却羞于启齿,只是小声答道:“婚姻之事,自由家中长辈做主。”
颜良却不理这些无关之人,再往前半步,坐在了门口的篾筵之上,双目紧紧盯着面前只有一步之遥的小女子,用温柔却坚定的语气说道:“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且莫要在意旁人,我只问卿一句。”
“我欲与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乎?”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