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疯医奇侠传 > 第十四章 众兄弟齐聚兄弟庄
    南方令主重剑门欧阳瑾亲率两队黑卫夜袭风云山庄,焚庄杀人。庄主邗云夫妇率众逃脱。华山二弟子宋俞初也在其中忝为帮凶。

    而后,突接督司传书,中州令主王翦一家被毁,两队黑卫也死伤殆尽,主子震怒严令彻查此事主凶。宋俞初领命北去,夜宿南阳府,探子查的天鹰教人踪迹,一路寻来才有这今夜一战。

    独孤魔刀叶有神闻听此言,气的咬碎钢牙,手中青霖宝刀霍然而出,寒气森森便横在宋俞初脖颈之上,宋俞初本来就不是叶有神的对手,更是猝不及防,吓得脸色发白,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个煞星。

    原来是叶有神闻听宋俞初参入屠杀焚毁风云山庄一事,心恨道:好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你们华山能有今日,乃是义父邗云再造之恩,如此恩将仇报之举,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老者’小疯子听罢也是义愤填膺,只是苦于易容,脸面上表现不出来罢了。可是随后一想,此事已成定局,难以挽回,再说这宋俞初加入朝廷黑卫,也是人在江湖,且不知此事个中缘由。小疯子则站在一侧,默不作声。

    叶有神好不容易认得干爹干娘,人间温情渐暖心胸,怎容得如此不义之举,回头看了看小疯子,见小疯子默不作声,突然间宝刀一挥,蓝色光润闪过,躺地昏迷的天鹰色鬼罗坤咔嚓一声人头落地,咕噜噜滚向一边。

    这可吓坏门口处站立的王溪月和靳含雪二位美人,娇嗔连连。

    哪宋俞初更是吓得亡魂皆冒,叶有神青霖宝刀滴血如珠,一指宋俞初,气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你,你这忘恩负义之徒!”

    宋俞初惊恐之余,却不知哪里做错,惶恐道:“叶大侠,不知~不知小弟哪里得罪了您,这,这是从何说起。”

    “即刻滚回华山,问你师傅便知你做的好事!”叶有神冷冷的道。

    宋俞初一脸茫然,看了看小疯子,再看了看叶有神,知道此中必然是人命关天之大祸,否则不会惹的眼前这两个风云人物如此大动肝火。

    一抱拳也不敢做声,悻悻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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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上纷纷扰扰,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残花谢春红,来去皆匆匆。

    好勇斗狠,杀伐纷争,依旧在这看似天平盛世的大明王朝此起彼伏,你方唱罢我登场。为名,为利,为人,为己皆或有之。

    武昌府,长江北岸有一坐小山,绿树成荫,郁郁葱葱,虽山势不高,却似通灵优雅致胜之地。

    此小山之上,绿荫之中建有一青砖灰瓦庄园,名曰兄弟山庄。

    庄主乃是兄弟二人,左右两地大宅,前后四进,外有套房,占地颇大。周遭十几里地皆是其名下田产,佃户颇多,因兄弟二人乐善好施故口碑甚好。

    可是世人谁曾知想,此地便是奇门重地,看似平淡无奇的山庄之中却隐藏着一帮天下奇人。

    山庄后堂密室之内,上首端坐一人,灰色锦袍罩身,中等身材,面目威严中带有几分慈祥,五十多岁,须发黑白相间,正是昔日长江帮主吴子牛是也。

    长江帮叱咤长江两岸近二十载,昔日盛世已去,繁华不再,近年来频频有朝廷插手,再加上老者老矣,新人颓废,也难怪长江帮在短短一月之内,被黑卫偷袭,土崩瓦解,此也正好应了昔日这正义八鹰之一的长江帮主吴子牛功成身退之意,借此解散同甘共苦之昔日兄弟,洒泪而别,隐居山林,逍遥快活。

    下首坐者二人,一个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华服公子,正是独孤魔刀叶有神。

    另外一人,一身英气逼人,俊面爽朗,说笑时亲近三分,凝神时威仪初现,乃小疯子风易飞是也。

    只见吴子牛袍袖一抖开言道:“飞儿,神儿,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此乃天意,也正是我奇门叱咤江湖之时。

    想当年你刚出生时,长江帮横行两岸,风云山庄威名正时,我与你父便早就料到早晚有此一举。”

    小疯子举止依旧放浪形骸,双腿盘坐在椅子之上,笑道:“大伯,难怪你们兄妹八人,将偌大一个长江帮派单独交给你一个人打理,操心受累的命啊大伯!”

    “可不是咋的,当年因为一句戏言,让你大爷的我屁颠屁颠的忙活了这么多年。”

    “奥,大伯,此事父亲曾经说过,说您老人家乃是将才,唯有您能将一众兄弟管理的服服贴贴。”

    “少来,你们爷俩一路货色,哄煞人不偿命。”吴子牛说罢一脸假怒之色。

    叶有神闻听,抿嘴转头而笑。暗笑这爷俩真是一对活宝,无老无少。

    “飞儿,言归正传,你兄弟二人回归山庄已有半载,如今看似太平盛世,江湖宁寂,却暗涛涌动。

    或许你听你父说过,当年我奇门因掌门管束无方,惨遭巨变,死伤殆尽,我奇门隐踪门老门主上官鹤惨遭杀害,其家眷弟子侥幸逃脱,隐居开封府柳林巷,隐姓埋名繁衍生息,改上官姓为官姓。大伯我与其素有往来,上官鹤之孙上官无我曾传书道。

    当今天下,京城玉泉山巡检督司在保定府设立黑虎营,人数数百众,依原先黑卫为根基,笼络江湖败类,或唆使,或恐吓,搜罗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秘籍,训练死士,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辣。

    民间多数灭门惨案皆是其秘密所为,意在谋财害命,我与你父飞信谋商,黑虎营搜刮如此众多的金银所谓何来,可能此中有其阴谋也说不定。

    飞儿,神儿,观当今天下武林,要么明哲保身,要么隔岸观火,要么门人凋敝,要么惧怕惹火烧身,哪个敢惹公门中人。明里骄横跋扈,暗地里谋财害命,早晚必成祸害。

    我奇门乃是江湖一隐匿门派,本门宗旨是天下百姓衣食无忧,扶危济困,如今我等老少个个身怀绝技,又怎么坐视不理,有违我奇门教义,所以该是你们这些侠义之士除暴安良的时候了。”

    吴子牛一番话,慷慨激昂,说的小疯子,叶有神二人热血沸腾,一个劲点头不已。

    “如今你们小兄弟已然齐聚山庄,况且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为尔后盾,何惧之有?”

    小疯子闻听,捋摸着无须下巴不语,捋得煞是有模有样,气的吴子牛近前一巴掌拍在其后脑勺上。

    “疯子,说话!”

    小疯子一个蹦跳下椅子咧嘴大有无辜至极状道:“大伯,您老如此年纪怎么还是江湖习气不改,哪黑虎营背后有朝廷撑腰,弄不好会招来朝廷兵马围剿我等,那时我等岂不是过街老鼠,东躲西藏个没完没了?”

    叶有神也是俊面一紧抱拳施礼道:“是啊,大伯,此时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月余前我去探望大哥,据我大哥易忠良言讲,天鹰余孽庞中岳派暗探查明那些黑卫乃是朝廷公门中人,怕惹祸上身,拿万千金银疏通官家,甘身为奴,侍奉官家,如今已做了西方令主,堂下弟子已有几百众,也是难易于之辈啊!”

    吴子牛听罢,气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们这俩怕死鬼,做事情畏首畏尾,难成大事也!”

    一句话激起叶有神心中怒火,抱拳道:“大伯息怒,侄儿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生何欢,死何惧哉!我知道二哥之意,他是说此事不可莽撞,需要智取。”

    吴子牛听言咧嘴一笑,一捋短须道:“这还差不多!”

    小疯子眼皮一翻,瞭眼斜看吴子牛,又望了望叶有神讪笑道:“大伯,您看这样可好?由我三弟带领陆胜大哥,鲁炎明大哥和易文弟前院踹门,我和肖霜背后放火,您看如何?”

    吴子牛闻听,略一思忖,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小疯子不怀好意的道:“你小疯子自幼便鸡鸣狗盗,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不敢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

    “大伯此话差矣!能够智取,何必强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可取也!况且山庄中我奇门精英,个个人中龙凤,不可有半点差池啊!”小疯子摇头晃脑,说的有板有眼,还没回过神来,吴子牛向前就是一脚踢在其屁股上。

    三人随即哈哈大笑不止。

    陆胜,时年二十四岁,乃襄阳陆家庄人氏,其父陆光远与小疯子之父邗云曾效力军中,解去凉州卫之危,陆总兵殒命疆场。邗云夜宿陆家庄得遇其子,传其一套军中刀技,谁料想此子甚是聪慧,一夜学会,堪称奇迹。

    因家中老辈变故,投身长江帮,自从懂事时起便跟随在吴子牛帮主身侧,堪称肱骨。

    此子少时伶俐可爱,谁知越长越走样,虽然二十多岁却看似四十左右,面黑多皱,淡眉趴眼,平淡无奇,混入庄稼人中更是再难辨认。却自幼好武,堪称武痴,十四五岁时仅凭一套军中刀,叱咤长江两岸,少有敌手。吴子牛看其好武,便秘密传授其一套江湖绝技——快刀九式,一套绝伦步法太乙七步。

    俗言道勤能补拙,更何况陆胜虽看似平庸却聪明伶俐,视此绝技乃为至宝,勤加练习,废寝忘食,功力也是突飞猛进,十七岁时便冲破阴阳玄关,任督互通,功夫更是一跃而上,乃长江帮难得高手,与吴子牛帮主似有平分秋色之能。于是博得一称号:鬼见愁。

    其次吴易文,乃是吴子牛之子,时年十六,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风采不逊叶有神,面似刀霜雪剑,却是心热之人,皇帝老儿皆视若罔闻,却唯独对小疯子崇敬有加。其母林姗与小疯子之母风飘影乃是同门师姐妹,乃一代神尼五台了清门下高徒,一套落花剑法堪称江湖绝响。

    吴易文自幼习练本家武功,功力也非凡凡之辈,太乙七步,快刀九式自然手到擒来,一套落花剑也是舞的有模有样。

    鲁炎明者,乃是奇门之奇的巧工门主鲁子才之孙,奇门中人猎奇天下,这巧工门更是奇中之奇,天下间大到机关消掣,翻板陷阱,无所不能,小到飞羽暗器,长枪短铳,箭弩联机,更是精通。

    由于此门独具匠心,一味钻研巧工之术,故功夫不是长处。可这鲁炎明堪称奇才,近几月来在小疯子扮作老者教师爷的提点之下,功夫也是一日千里。

    此子如若钻研一物,可谓是不知人间日月,乍一看去,神情恍惚,目光痴傻,真不亏为奇门中人也。

    兄弟山庄大门口处耳房之内,居住一女妇,观其人三十左右,姿色平庸,鼻梁处还有一些黑芝麻般麻子罗列。一身青布衣衫,腰系碎花罗裙,头扎花巾。

    此平庸女子乃是山庄管家,姓肖名霜,整个山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此女子身份唯有二人知晓,便是小疯子和叶有神二人。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小疯子得意门徒关小霜,此女堪称兄弟山庄一隐藏高手。

    吴子牛只知道此女乃是小疯子带入奇门,问询来历,小疯子缄口不语,观此女好似会些功夫,走路步法跟平常女子无异。少言寡语,从不多言一句。于是便不曾多问,想必此女大有来历也说不定。

    后宅三进院落之中居有女眷,便是中州令主王翦之女王溪月,还有少妇靳含雪母子。

    另外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便是小鼻涕虫,自从跟随师傅叶有神脱离风餐露宿,颠沛流离之地,如今得以安逸之地,小子自幼孤苦无依,混迹江湖,见多识广。自然聪慧伶俐之极,见这山庄中人个个身怀上乘武功,自惭形秽不已,上进心起,勤学苦练,不敢懈怠。

    这日晚间,月黑风高,江畔一秃石之上,站立二人,一男一女,正是小疯子和肖霜师徒。

    “师傅,徒儿甘愿入奇门,杀尽天下贼寇,做快意恩仇之举,您怎么就是不允?”

    小疯子一甩袍袖,临江远眺,叹道:“肖霜,你乃方外之人,怎可牵连于你,再说你一女子,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肖霜施礼道:“师傅您救徒弟我于危难之时,又传授小霜我天下奇功,怎可荒废,小霜决意跟随师傅左右,做一帮手,已解师傅后顾之忧岂不更好!”

    “小霜,我之所以让你在山庄之中隐姓埋名,就怕被朝廷鹰犬探知你之底细,到时候你崆峒派岂不又要再次遭受灭顶之灾!

    如今你父虽然脱离地窟牢穴,然力斗天鹰时残缺一腿,刚刚做的崆峒派掌门之位,百废待兴,光大门楣,岂可再招劫难?”

    “师傅,小霜资质平庸,一条小命有何足惜,崆峒之仇必报,临下山时爹爹早就交代,让我跟随师傅左右,除暴安良。”

    小疯子久久沉默不语,最后只得点头应允,小霜兴奋不已。

    “跟随可以,但不可入奇门。”一句话,小霜又一个劲的噘嘴苦叹。好在能跟随师傅左右,哪也不错,想罢又欣喜起来。

    突然小疯子耳际一动,察觉有夜行人奔袭之声,运目力望去,见身后松涛顶端,一条白色身影快速向此地而来。

    小疯子微微一笑,见是叶有神御风而来,便不再戒备。

    “二哥,好雅兴,你们师徒再次沐浴江风,欣赏这山江月色。”

    “兄弟少取笑我等,小霜隐匿山庄,人前不便叙谈,我俩只得趁此夜深人静时叙旧一番啦!”

    “也是,也是,关姑娘来山庄多日,平日里少言寡语,二哥为何如此安排?”

    “此事还用我言明,你早就心知,明知故问。”

    “二哥,可是怕牵扯崆峒一派?”

    “知道了还问。”

    “二哥,小弟一事不明,肯请赐教。想当初你教小弟三式刀法,便让小弟纵横天下,神鬼皆愁,如今小弟快刀九式业已学会,山庄中兄弟个个身怀绝技,足可叱咤武林,除暴安良,快意恩仇,你却为何事所羁绊,如此畏首畏尾?”

    小疯子抬眼望天,长叹一声道:“兄弟,你我这帮兄弟姐妹,犹如这涛涛江水,多我们这一瓢不多,少我们一瓢不少。又如长沙大漠,颗粒其一,微不足道,纵然我等有通天彻地之能,又能怎样?

    观当今天下武林,个个人人自危,犹如一盘散沙,朝廷黑卫横行天下,锦衣卫又是生杀予夺,先斩后奏。东厂暗探缇骑遍布天下,你我稍有不慎便落个身首异处,岂可鲁莽视之啊!”

    叶有神和肖霜闻听皆都点头不已。

    叶有神又调侃问询肖霜道:“关姑娘,你来山庄几月有余,怎么未曾见过你习练武功?你这师傅教了你什么武林绝学,可否练来让小叔我一饱眼福啊?”

    肖霜莞尔一笑,落落大方道:“小叔取笑,小霜我自幼愚钝,只是学了些花拳绣腿,拿不出手,哪敢在小叔面前班门弄斧。”

    叶有神闻听得意洋洋,哈哈一笑闲谈一会儿,随后三人便相继飞身回山庄而去。

    几日来兄弟山庄之中,一如往昔,众位兄弟正在练武场上习练功夫,陆胜,吴易文,鲁炎明,叶有神四人练的不亦乐乎。还有哪王溪月也不甘落后,练的也是有板有眼。

    靳含雪抱子欣然旁观,不时偷眼看向小疯子,柔情万种,小疯子早就觉察,可是却不敢正眼相看。

    小鼻涕虫则在一旁跑前跑后,端茶倒水,甚是勤快。鼻涕虫本家姓张,排行老五,故名张小五。

    却说这日夜晚,山庄东侧密林甬道之上,快速蹿来两天黑影,观其身形个头一般,却行动迅速,二人身影晃动便飞身隐去密林,奔兄弟山庄而去。

    山庄东侧高墙之外,树木林立,高矮参差。二黑影一前一后,飞身落在一棵海碗口粗的松树之上,再看二人黑巾蒙面,体型消瘦,不自然间抱树干相视一笑,便举目向山庄内望去。

    山庄宁静,回廊下只有几盏灯笼发出淡淡光芒。一人轻声跟另一人道:“哥哥,奇门重地,如此疏于防范,任凭我等来去自如,我看如今这奇门中人也是些道貌岸然,沽名钓誉之徒。”

    “小妹不可胡言乱语,我与吴帮主虽未谋面,然从来往书信中便知此人也算是一代枭雄。”

    此二人谈话虽然轻不可闻,细如蚊蝇,谁知暗处两丈外的树木之上却有一双眼睛密切关注已久。

    恐怕令两黑衣人更为恐惧着是在一棵高纵尖松之巅,一个黑影附身松枝尖头,却如蜻蜓点水一般,纹丝未动分毫的附着在上,其轻功身法可谓是妙至豪巅也!骇人听闻至极也!

    连此二人轻声细语也听的真真切切,此人俊目一眺,看见此二人身后几丈外树木之上隐藏的哪个身影,会心满意而笑,心道:小霜能将这飞天舞步练至如此境界,真是难得,看来是夜以继日,不曾懈怠啊!

    原来此人正是小疯子风易飞,否则天下间谁人有如此玄妙的轻功身法,隐尖松而纹丝不动者?原来小疯子夜宿之时突然闻听从空际之中传来一奇特声响,细若游丝,如虫鸣一般,正是神隼大羽示警的奇特声至。

    小疯子提功戒备,飞身越脊而寻,运功察视周遭,突觉东侧有气流而动,便飞身隐去树林之中,不多时便见二黑衣抱树窥探,小霜随后而至,注视其一举一动。

    可叹哪两个黑衣夜郎自大,还沾沾自喜不迭。

    二黑衣人正在注目之时,突然间就见一条白影恍惚一闪,再看院墙脊瓦之上站立一个白袍少年,长发披肩,面如冠玉,好一个风流少年郎。

    此少年面如冰霜,冷冷道:“何人夤夜造访,意欲何为?”

    二黑衣人知道行事败露,从树干之上一记云里翻也双双落在墙头之上,将少年夹在其中。

    一黑衣人负手而立道:“久闻兄弟山庄藏龙卧虎,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手上功夫如何,我二人所以慕名讨教而来。”

    “试一试,便知!”少年从牙缝中淡淡挤出几字,黑夜中依稀让人寒意袭身。

    突然间只见哪黑衣人身形一跃,浪里腾蛟迅疾而至,身形翻腾之际,上拳下腿接踵而至。另一黑衣人也不曾懈怠,一记侧悬踢,直奔少年中路大穴。

    二黑衣人前后夹击,谁知少年轻蔑冷笑,突然间不见了少年身形,二黑衣人收势震惊,慌忙展目观望,只见哪少年已在身后,负手而视。

    哪少年不再躲闪,只见其在墙头之上凌波微步,脚不沾地,御风而行,来势之快,匪夷所思,穿心脚腾空而至,近前黑衣人知道来者不善,此人出脚夹杂嗞嗞破空之声,内力甚巨,不敢掠其锋芒,身形腾空躲闪,可是身后之人却不知所以,一个躲避不及,穿心脚便直奔胸口而来。

    初次交手,不知敌友,少年也怕有误,慌忙间将脚上内力卸去七八,但也啪的一声踢至哪黑衣人胸口之上,就觉脚尖处软绵绵一片。

    慌忙抽脚,心中忐忑,再看哪被踢之人身子一歪便跌落墙头,哪腾空黑衣人见后大惊,大鹏展翅,凌空而击,谁知掌势刚立,却见哪少年双掌前翻,其手势不似螳螂,又非蛇手,甚是怪异,双掌上下翻飞,其快如电,只见全是手掌尖,难分虚实,如此闪电快手生平仅见,怕其中有诈,慌忙再次折身躲避,身形却也向墙里跌落而去。

    哪里还管下面是刀山火海,身形翻腾之中侧目见身子下面是青砖地面,手掌泄力,翻身站立,再回身将另一黑衣人小心扶其。

    少年也紧随而至,手中万千掌影正欲再次而上,却突然闻听一语道:“文儿,不可鲁莽。”

    少年回头一看,正是父亲吴子牛呵斥道。

    吴子牛身披长衫,慈眉善目笑道:“朋友夜探山庄,不知我等哪里怠慢?”

    哪二黑衣人一怔,看了一会才抱拳道:“敢问老前辈可是吴老帮主?”

    吴子牛也是微微一怔,随后恍然大悟道:“不错正是老朽,二位可是上官兄弟?”

    却见哪两个黑衣人相继除去脸上蒙面黑巾,露出本来面目,一个是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一抹淡黑小须,脸型若削,两眼微微有些眍?,却硕放精光。

    再看另外一个,手捂胸口,元宝耳,柳黛眉,圆眼俏鼻,樱桃小嘴,乃是一绝色女子,正一脸娇嗔怒色,娇喘中更是美若天仙,看的吴易文心头也是一阵颤抖,突然想到方才哪一脚,不免俊面发热,好在夜色掩饰而去,不曾无地自容。

    二黑衣人近前抱拳施礼,单膝跪地道:“吴帮主,请恕我兄妹冒昧之责,都怪小妹顽皮,想一探我奇门重地戒备如何,在下隐踪门上官无我,舍妹上官无玉甘愿受罚,请帮主降罪就是。”

    吴子牛近前将二人搀起,一边说道:“贤侄,侄女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都怪犬子出手不知深浅,还望二位不要见怪才是啊!”

    一回头冲吴易文道:“文儿,还不快给你上官大哥,还有你上官姐姐赔礼道歉!”

    吴易文得知此二人乃是同门中人,也是心中欣喜不已,脸面之上却依旧不温不火近前抱拳道:“上官大哥,上官姐姐,都怪小弟鲁莽,不知自家人,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是我兄弟冒犯在先,真没想到,我奇门还有如此高手,愚兄汗颜之至啊!”

    此时叶有神,鲁炎明也闻讯而来,吴子牛一一介绍,少不了又是一番寒暄。吴子牛赶紧招呼上官兄妹去大厅叙话。

    再说树梢之上的小疯子,将一切皆都尽收眼底,是友非敌自然也是心中欣喜,将内力聚于一线,发声向肖霜道:“小霜,放心回房便可!”

    肖霜震惊之余含笑隐去。

    次日,众位奇门中人济济一堂,开怀畅谈,再看哪上官兄妹洗去奔波劳累,神采奕奕。

    吴子牛细细打量,见这上官无我,身形消瘦,面堂微黑,淡黑胡须,个性十足。而其妹却与其有天壤之别,上官无玉,年方十八,待字闺中,却出落的亭亭玉立,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一身鹅黄女儿装衬托更是国色天香,给这大厅之中增色不少,看的叶有神和鲁炎明心如撞兔,哪冷霜少年吴易文虽然脸面之上波澜不惊,谁知手心里早就汗淋淋。

    正在谈笑风生时小疯子悠闲步入,依旧一身灰色布衣,发不打髻,飘洒于后,几缕还乱于胸前,不伦不类之至。

    吴子牛见爱侄姗姗来迟,起身欲介绍他与上官兄妹认识。

    谁知小疯子抢先一步小嘴巴向一边一咧,痴呆呆走向上官无我介绍道:“您就是上官大哥,上官大姐,在下奇门之后寂寂无名之辈,风易飞是也,人称小疯子,大哥,大姐叫我疯子即刻,不必忌讳。”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上官无我见是奇门后人自然寒暄一番,也未曾多想,本来我奇门中人遍布天下。而上官无玉见眼前之人疯疯癫癫,貌不惊人,又邋里邋遢,眼神中略过一丝轻蔑,但还是客套一番,算作相识。

    小疯子细观此兄妹二人,上官无我消瘦精干,骨骼清奇怪异。其妹堪称完美,国色天香,二八年纪,芳华毕露,光彩照人。

    昨晚闻神隼示警,小疯子施展绝妙身法寻声而探,发觉两个纤细身影向山庄而来,待其隐去树冠之上,小疯子天目神功可谓绝响。

    闻听此二人乃是兄妹,却知晓此乃奇门重地,略一思忖,难道此二人便是大伯口中言讲的隐踪门上官兄弟?倒没听说其还有一个妹妹啊!

    待被今晚巡夜的吴易文发觉后,一切皆被小疯子看个真切,包括吴易文穿心脚踢哪妙龄少女前胸,暗夜中吴易文俊面一阵绯红飞过,哪里能逃脱开小疯子的神眼。

    吴易文虽然一如往昔般表情波澜不惊,可是矗立当场时倒背双手的手指却一个劲搓个不停。

    小疯子一阵窃喜,便招呼肖霜暗暗隐去。

    今日奇门兄弟济济一堂,而小疯子依旧是我行我素,谈笑风生,盘腿蹲坐在椅子之上,坐没坐相,没个正形,气的吴子牛一个劲瞅得眼珠快瞪出来,小疯子才勉强将双腿放下,谁知腿虽放下却也不闲,摇晃个不停,气的吴子牛吹胡子瞪眼,也是无济于事。

    几日后晚饭已毕,吴子牛老帮主正在客厅饮茶,家人来禀,说是上官无我求见。

    吴子牛赶紧有请,上官无我风采依旧,款步而入,一番行礼客套之后,二人落座。

    吴子牛知其单独相见,定有要事,便道:“贤侄与令妹这几日休息可好,习惯这里吃食否?”

    上官无我饮一口香茗,开言道:“一切皆好,有劳帮主挂念,肖管家打理的甚是满意。”

    “那就好,贤侄不必客气,一家人嘛!上官贤侄夤夜单独相见,可有要事相商?”

    上官无我脸色一阵阴晴,便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帮主,您乃天下第一大帮长江帮帮主,据传闻长江帮富可敌国,金银无数,怎么就让如此富庶的一大帮派就地解散呢?”

    吴子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却见上官无我接着解释道:“老帮主,不要误会,原宥小可唐突。是这么回事,旬月前,家兄访友回归途中,遇一受伤黑卫,哪黑卫感激家兄为其疗伤之恩,才谈吐道,长江帮虽然不到月余便土崩瓦解,然帮中高手皆都退隐江湖,没了踪迹。然更为黑卫主子震惊者便是长江帮纵横长江两岸十数载,平常里日进斗金,可是为何帮派虽散,而那些金银皆都无影无踪,甚不寻常。

    据家兄言讲,朝廷黑卫正明察暗访,非要探听到那些宝藏的来龙去脉,再一并除之,如是家兄才命我兄妹即刻赶来这奇门总舵,报于帮主知晓,望帮主早做防范,以防不测。”

    吴子牛闻听此言,脸面一紧,心绪翻江倒海,思量甚多,然顷刻便归于平静哈哈一笑道:“奥?还有此等事情,有劳贤侄告知,殊不知我长江帮素以侠名号令儿郎,所得金银大多数都散之于我帮中弟子,赏罚分明,余者寥寥无几矣!”

    上官无我闻听,一阵唏嘘,似是听天书般不甚相信的表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