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见秦伯跑了过来,忙一把拉住,急吼吼地问道:“秦伯,发生了什么事?”
秦伯被他拉住,急得直跳脚:“柱子,快跑!鞑子进城了!好多!“
铁柱蒙了,他就是一个铁匠,没见到过什么世面,秦伯挣脱了他的手跑了,他呆呆地站在街边看着跑来跑去的。
就是这一迟疑,让他后悔莫及,一阵马蹄声响起,一群鞑子骑兵冲了过来。
铁柱已经看到他们狰狞的笑容和挥舞的长刀,也听到了畜牲一般的狂笑。
他转身逃回院子里,小香听到了声音也跑了过来,这时让铁柱更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鞑子骑兵直接撞开了土围墙冲了进来,随后更多的鞑子涌了进来。
硕大的马头,在铁柱眼前放大,他惊慌地抬起手来挡,一记重棒打在他的头上,在晕过去之前,他听到了小香的尖叫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柱醒了过来,他身边站满了鞑子,他急忙翻身挣扎着找妻子,却发现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小香赤裸着身子,歪着头,双眼睁的大大的,下身全是血迹,一动不动。
几个鞑子在哈哈大笑,而一个粗壮的鞑子正在系皮袍的腰带。
系好了腰带,这个鞑子在皮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嚷道:“这汉家女子真不经折腾,才耍了两下就没气了!“
旁边的鞑子张开大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铁柱狂吼一声,就要扑过去,被身边的鞑子一脚踹倒,他仰面倒在地上,见那张狞笑的大脸靠近自己,手中闪亮的刀子一点一点向自己扎来。
这时院子里又进来了一个鞑子,他喝止了正准备杀了铁柱的鞑子,这个鞑子看看院子里的家伙式儿,叫了一声:“这个汉狗是个铁匠!带上他,以后部落里用的着。”
铁柱浑浑噩噩地就绑上双手,系在了马缰绳上,被扯着出了院子,临出院子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香,他只记得了那一双没有了焦距的大眼睛…
这一年的秋天,铁柱十九岁。
被人像畜牲一样的赶着,铁柱随着人群踉踉跄跄走到阵前,他身边的男人跌倒了,没等他伸手去扶,一个大叫大嚷的鞑子策着马跑了过来,硬生生一枪戳死了这个男人,铁柱认得这个鞑子,就是这个鞑子的手上沾着自己妻子的血。
鞑子们排成一字长蛇,盯着眼前高大的城池。
俺巴孩和头人们看着被驱赶过来的,有些发蒙。
俺巴孩扭头问也先:“赶这些两脚羊来干嘛呢?“
也先攥着缰绳的大手青筋暴露,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攻城!用这些汉狗奴隶去攻城,俺倒要看看,这明军会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俺巴孩和头人们醒悟过来,哈哈大笑,这招太绝了,驱赶着俘虏去攻城,只要守军不敢杀,那么勇士们会随后冲上,轻松拿下山海关。
也先一夹马腹,战马踩着碎步转到奴隶面前,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这些软弱的两脚羊,不配做雄鹰的奴仆!我是那颜也先,今天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爬上城墙,那么就自由了,但是如果爬不上,哼哼,就是死!“周围的鞑子们都挥舞着长刀,口中骂骂咧咧。
奴隶们有的还是神情木然,铁柱就是其中一个,他想死,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死,而有的人却露出一丝希望的表情,只是很少有人去想,如果他们真的冲上了城墙之后,那么城破了,还有人能活着吗?这些事几乎没有人去想,在任何时候求生的欲望总是高于一切的。
城墙之上,卫境看到愈来愈多的被赶到一起,他的脸色变了,驱赶攻城,鞑子隐在后面,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天衣用千里眼也看到了这个情况,叫过金大牙,低声吩咐了几句,金大牙兴奋地点点头,跑下了城墙。
鞑子驱赶们都去扛木板和梯子,铁柱也机械地做着,但他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杀了妻子的鞑子。
满鲁是个普通的牧民,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自打十六岁以来,年年都随着部落到大明来打草谷,这是他一年之中最喜欢的时光,他喜欢大明的一切,尤其是女人,令他最为兴奋地就是汉女在他身下哀嚎求饶,哭叫,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天上的雄鹰一样。
今年也不例外,他跟着大军来到大明,死在他刀下的汉人也有十七八个了,被他奸死的女人也有五六个了,但令他难以忘怀的还是那个铁匠的媳妇儿,她柔嫩得像小羊羔一样,没想到那么不经折腾,被他活活弄死了,本来还想带回帐篷里多玩一段时间,真真的可惜了。
今天大营里的气氛极为压抑,少主人大发雷霆,命令他们押着这些汉人攻城,满鲁兴奋极了,他这次决定,攻破了城,一定要抓两个汉女回草原,冬天来了,帐篷里需要有人给他暖脚。
牛角声吹响了,满鲁下了马,提着刀,藏在奴隶中间,准备冲上去攻城,他看看周围,有许多同伴也都下了马,拎着武器,做好了准备。
山海关里,早就准备好的重阳十三率领着五百玄甲军,每个人身上挂着六个火流星,来到了东城下,东城下早有五千精锐骑兵在等着。
几千人静静地牵着马在等待命令。
城头上卫境眉头紧锁,这对他来说是个很艰难的选择,老为求活命,会拼命冲上来,因为城上是大明自己的军队。
可是鞑子也会趁乱攻上城,这些鞑子只要上了城头,那就代表山海关失守,全城尽灭。
如果阻止攀城,那么必然造成大规模死伤,朝廷里的文官会借此为由弹劾卫境父子草菅人命,不理死活。
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派兵出城和鞑子野战,留出时间解救。
卫境发愁了,关城里只有三万多士兵,骑兵才八千,这点兵力守城可以,出城和鞑子野战?那就是送死。
将军们都趴在城墙垛口上看着鞑子的动静,金世杰跳了起来,大吼一声:“操!和鞑子拼了!“
卫境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天衣。
天衣微微一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小样。。
说实话,辽东的这些将军们是一点都不信任天衣,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站过岗,没扛过枪,更关键是没在战场受过伤,这么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少年谁信的过?
奈何这个少帅不光是总兵大人的儿子,还特么是个钦差,更是个大特务,如果自己有异议,分分钟会让自己进诏狱,所以都选择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