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被讯问的人，他们能说出来的证人被否定后，多多少少都有些慌乱，然而梁艳没有，她很轻松的就说了没有。
梁艳手撑着头，侧看着墙壁，姿态慵懒，她看起来很放松。
“梁小姐，我们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们？”
梁艳立马放下手，端坐好看着陈学琛。
“……”陈学琛深吸口气，打算直接点，“你说你昨晚都在家，可柳红死前，为什么有人看见你出现过，还和柳红发生过争吵。”
梁艳眨了眨眼睛，手指在桌子摩擦着，她缓了几秒后，“我昨晚就出去了一下，之前和之后的时间都在家，所以四舍五入就等于我都在家了。”
“强词夺理，你昨晚和柳红说了什么？为什么发生争吵？”
梁艳静静地看着陈学琛，淡淡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梁艳，说谎话对你没好处，你一直遮遮掩掩不把说清楚情况，我们要实行强制措施了。”
“随你们，你们会屈打成招吗？”梁艳笑了一下，“我和柳红说了什么，为什么发生争吵，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陈学琛眯了下眼，气氛莫名陷入寂静的示威中，他眼睛的审视着梁艳，语气克制而严肃，“你昨晚和柳红发生争吵之后，一气之下叫人杀了柳红，是不是？”
梁艳平静道：“不是。”
梁艳材米油盐不进，要么梁艳真的和这个案子无关，要么她就是凶手，故作轻松姿态。
陈学琛决定先凉着梁艳一段时间，让她受到在警局里的煎熬，憋不住就会说实话了。
陆明诚和王力到了帝豪，他们找到帝豪的经理，“你好，我们是警察。”
经理很意外，没想到警察会找上他，“你们有什么事吗？”
经理听说柳红遇害的消息后大吃一惊。
陆明诚说：“我们列行调查，柳红在遇害前有一个聚会，请问你知道柳红昨晚是和哪些人聚会，他们都聚会到几点？”
“我们帝豪每天都是两点半之前就会打扫卫生关门，一般我们都是两点半前客人离开，昨晚柳红们的那间房差不多十一点多就散了。”
陆明诚点点头，“和哪些人聚会你知道吗？”
经理去前台翻看订单几率，“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预约包间的人叫方何顾，然后他们那个包间点名要柳红作陪。”
陆明诚挑了下眉，“这个何顾是什么人？”
经理摇摇头，“这个何顾昨天好像是第一次到帝豪预约包间。”
“他什么时候预定的包间？”
经理又看了记录，“昨天下午四点，人数是六人，只点了柳红一个人，这里有何顾预留的电话号码。”
陆明诚记下何顾的电话号码，然后向经理道了谢后打算去找何顾。
陆明诚打通何顾电话，何顾报了地址，陆明诚和王力便去找何顾。
何顾在一家小企业上班，是企业的高管，陆明诚和王力来时，何顾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示意陆明诚和王力坐在旁边沙发上，然后让助理去帮陆明诚和王力倒杯咖啡，两人赶紧说：“不用麻烦了，谢谢，我们问清楚一些事情后就走了。”
“好吧，”何顾向助理招手，示意不用去忙活了，“两位想问什么？”
何顾还不知道警察为何会找上他，问道：“两位警官，请问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来啊？”
“昨晚和你们一起喝酒的柳小姐遇害了。”
何顾猛地一惊，“我们只是在一起喝酒，之前都没什么联系，不，不关我的事啊。”
“昨天何先生到帝豪去，为什么一定要点了柳小姐作陪？”
何顾很尴尬，有些羞愧，手搓着大腿尬笑道：“我们几个去喝酒聚会一下，但在场都没有女人，然后就想找个女人调一下气氛，大家都是男人，你们懂的。”
“你们有哪些人在场？聚会到几点？你离开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证明？”
“我们有六个人，我，他，”何顾指了指自己的助理，他还另外报了四个人的名字，“我们大概聚会到十二点吧？我记得我开车回到家后十二点多了，之后就在家里睡觉了，没再出过门。”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何顾有些为难，“我是一个人买房子住，我家人也不在身边，”何顾突然拍了下手撑，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保安可以作证，小区的保安，我回去的时候还和他打招呼了，还有，停车场的保安也可以给我作证。”
陆明诚和王力对视一眼，“你们聚会时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何顾摇摇头，“我们都是喝酒，那女的负责唱歌，没什么事发生。”
助理想起一件事，疑惑道：“老板，昨晚加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
陆明诚和王力瞬间精神抖擞，本来他们以为在这追不到什么线索，没想到何顾助理放出来这么一个消息。
何顾一阵懵，“什么两个人？我们不是六个人吗？那些人你也见过。”
“不是，”经理说，“老板你一直和朋友们喝酒，我在旁边急着，后来莫名加进来两个人，他们坐在一边喝酒，那时柳柳小姐还没有去唱歌，还坐在旁边陪你们喝酒，那两个人进来后就自然的坐在柳小姐旁边，然后还对柳小姐动手动脚，我还以为是老板你的朋友没敢说什么。”
何顾目瞪口呆，“我怎么不知道？”
助理继续说：“后来柳小姐应该是生气了，就上台去唱歌了，那两个人恼羞成怒就走了，我想告诉你说你朋友走了，但你回应我，然后我想，那两人应该是柳小姐的朋友。”
“你知道那两人是谁吗？”王力问。
“不知道，但我有他们其中一个人的照片，”助理拿出手机先出昨晚那张照片，“这是昨晚他们对柳小姐动手动脚时拍的，我当时就在想，这两人胆子真大，老板点的人他们都敢动。”
陆明诚接过助理的手机，看向手机里的照片时，两人都愣了，照片上的人是唐义飞。
“怎么，你们认识？”
两人点点头，“这是个心理医生。”
助理哈哈大笑起来，“心理医生？这恐怕是个神经病吧，这么猥琐还是个心理医生。”
“咳……”何顾咳了一下，看了助理一眼。
助理的表情秒收。
“能把这张照片传给我吗？”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