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有收刀,黑衣人还加上了移动!
桥兵脚陷泥土一寸有余,收刀还未提脚,行动有些受限。
黑衣人的刀,一刀接一刀,桥兵根本没有机会抽出脚。
是铁板桥躲过还是闪一下,以失去平衡为代价脱离窘境。巴家刀法,对方还有抵挡能力,绝对不能以人为攻击目标,给他留出反击或躲闪逃窜的机会。
桥兵选择了后者,以刀为目标的刀法,人闪开没有作用。
会倒下,计划当中,桥兵的刀倒在地上,支起上半身。肩膀不能着地,否则影响手的动作!
距离增大,黑衣人身形闪到一侧,刀并未停!
或许有人问,黑衣人为啥不砍桥兵的腿,腿是能砍,但会巴家刀法的人不会这样干,低头砍腿,脑袋就留给了对方。
黑衣人不会闪到桥兵下方,这没有任何用处。
山坡上,对方会自然下滑,相对来说,黑衣人的攻击距离变化不定,而对方防御距离一尘不变,这是其一。其二,必须躲闪,不然对方会滑到身前。
所以,黑衣人在桥兵上方,虽然攻击距离有所变化,但至少不用躲闪。
桥兵就郁闷得不行,只能挨打!
意外发生了,桥兵的腿被树挡了一下,大头朝下滑动,刀不够远,脚就成了攻击目标。
为此,腿一碰到障碍,桥兵一腿踢向黑衣人下盘,同时刀鞘掷出!
扔刀鞘,实际欠佳,黑衣人还未出刀砍腿,但不扔的话,腿就难保。
忽然而来的刀鞘,黑衣人不得不闪。当然,击落也可以,但没有选择分心击落,毕竟,面前还有一人。
刀鞘入地,桥兵不见了踪影。
“你躲得过吗?”
黑衣人说话的同时,一刀劈向一棵树,桥兵从旁闪出。
桥兵没有贸然出刀,黑衣人太强。
良久,桥兵身形倏动,身法发挥到了极致,速度在可控与不可控之间随意转换,旁边的树遭了殃。
大树之间,桥兵蹬来蹬去,速度时快时慢,黑衣人反而站定不动,随他窜来窜去,该挡挡,该闪闪,
桥兵的刀,速度可控之时,刀法力道大小完全一致。速度不可控制时,力道原本一致,加上不可控的惯性,力道变幻无常。
速度不可空,挥刀力道一样,和前进方向,出刀方向以及刀身倾斜等一叠加,就变得不可控。
为此,黑衣人被自己的刀背砸了一下。
突然,黑衣人闪了一下,出刀也不针对兵器,而是在桥兵前进的路径上。
叮!
刀上劲道不大,桥兵借势缓了下来。
“你这样很危险,如果我的刀力道大点,你会咋样?”
力道大点,桥兵自然会被自己的刀背所伤,大到一定程度,就等于撞上了刀。当然,如果对方的到有所倾斜,无论力道大小,都会撞上去。
“多谢前辈赐教!”
“刀法还凑合,内力太差!”
“敢问前辈尊姓?”
“你猜。”
“多谢前辈赠药!”
“为何内力如此之差?”
“框架还未扩展。”
“先哼后竖?”
“是的,前辈。”
“何为框架?”
“支撑整个脉络运转的主要经脉。”
“还有呢?”
“确定自己的方向。”
“还有呢?”
“……请前辈明示。”
“巴家创人何事如此糊涂了?”
“……晚辈愚钝。”
“你凭啥相信我?”
“……药,晚辈服用一颗,效果显著。”
“就凭此?”
“晚辈在前辈手下过不了三招……”
“……有框架即有束缚。扩展框架之前,补全横竖,假如有条脉络超出了框架,如何处理?”
“扩展框架后再修炼。”
“那么,搭建完成的框架,增加一条细小的脉络,然后将其修炼强大,对框架有何影响?”
“……可能会造成框架变形。”
“要维持原来的框架方向,要么在细小脉络强大到变形之前停止修炼,要么重新修炼框架,可能会引起修炼方向变更。”
桥兵沉默了,这个问题,没有遇到过,也从未想过,而这个问题,好似根本无法解决。好比变好的竹器,加上另外一部分,衔接根本无法处理,坏损势必从连接处开始,最后导致整个竹器分成几个部分,扩展过几次就分成几部分。
“多谢前辈指点!”桥兵沉默了好久。
“小弟!”祁雁兰的声音在山顶出现。
微风一过,黑衣人已经离开。
桥兵缓缓走向山顶。
两日后,林中到处都是叮叮当当的兵器声。
远处的动静还有两个山头,那么,这些打头来源于打头阵的。
漏网之鱼!
两人在林中穿行!
林中三人,被六七个绿衣人围住。
长剑三尺,灰色长衫,黑布蒙面,招招劲气十足。
三位绿衣女子,剑法轻盈,处于下风。
长棍六尺,黑色长衫,一脸络腮胡子,棍子虎虎生风,力战三位绿衣女子。
三尺砍刀,三位女子险象环生。
两人的到来,使刀那位有所觉察,刀法突变。
叮!
一绿衣女子抵挡不住,剑飞!
另一绿衣女子被一脚踹飞。
刀直逼最后那位!
祁雁兰身形暴起,直接冲入两人之间,那位被迫收刀!哪曾想祁雁兰身形倏停,衣带前飞,同时出剑。
一剑贯穿小臂,随即一扭……
啊~
声音戛然而止,桥兵的刀刚到。
另外两位,愣神之间,有一人喊出了声!
“你们咋不听呢,说了你们打不过!”
祁雁兰快速说了一句,分身追赶桥兵。
桥兵马不停蹄,那边还有。
绿衣女子愣了一下,却没有回去,把尸体踢下了山,继续巡逻。
桥兵跑了七八个地方,终于没了兵器声,绿衣人死了四位,伤了十来人……
“你们就让他们送死!”老者刚来帐篷处,祁雁兰跳起来就吼道。
老者盯着她,一句话不说。
呛!
祁雁兰一剑,挽了个剑花,直奔老者面门!
老者短刀在手,悉数挡下。
老者没有还手,反而把刀收了起来。
祁雁兰愤愤的挥了几剑。
“你咋不去,让他们送死!”
“小弟,我们走,这人不可理喻!”
桥兵在烤肉,抬了抬头道:“不要那么大火气。”
祁雁兰狠狠咬了几块肉,嚼得牙齿直响。
“老头,吃肉不!”
言罢,直接扔了一块过去。
“你俩到底是什么人?”
“咋的?我俩可不去送死,打不过会跑!”祁雁兰吃着肉,说着话,吐字不清,“小弟,我们走吧,看着堵得慌。”
“如此甚好,免得到时误伤。”老者言罢,转身又走了。
“小弟,你看这人!”
“祁姐,或许他们有别的意图,还是那句话,打起来了我们只救人。”
“为了谁?烛影?”
入夜。
朔月当空。
桥兵功行一周天,横竖脉络还不强。框架是基本框架,超出框架之外的经脉很多,尤其还有不少重要经脉,最终都不能废弃或者相差太多。
按照这种结果看来,最后集成之时,经脉大小相差太大,强行修炼,牵动已经修炼完成的经脉,尤其是交会穴处,大小不一,难以修炼。
……
蓦然,叮叮当当的兵器声大作,两座山前,到处都是。
桥兵忽然想起老者的话,如果此时去求人,极有可能被当作外人看待……
特么的,这怎么救人,帮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竟然如此结果,连个区别的方法都没告知。
兵器声很快过了两座山,一直往前。
桥兵站在山顶,周围空无一人!
要遭!不管是哪方到了这里,都不会有好结果。
不对,也不全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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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山脚下有了动静。
“兄弟,等等我,特么的,刚才掉河里了,标记没了,怎么搞?”
“何人?”
“招摇门的!”
刷,几人围了过来。
“不相信?来比比剑法?”
“这里没有招摇门的!你到底是何人?”
“招摇门的!武林除害为己任,难道不该出份力?”
“根本没有通知招摇门!”
“我知道,偷偷跑过来的,本来几天前就该到,那天拉肚子,没赶上趟。好不容易找人买了一个标记,却给掉河里弄丢了……算了算了,你们去,我回去了。”
此人自然是桥兵,想混进来,没成功。
“咦!那边有人!”
桥兵一马当先,挥着剑跑了过去。
有人!顿时跟了几个人过来。
叮叮叮~
连续接了好多招!
“你们快跑,这人很强,打不过!”
跟上来的人连忙后退。
少倾,桥兵从山上滚了下来!
当然,没人砍他,看着他过去,被打了回来!
桥兵跑得最快,跑着跑着停下来等他们。
“你怕死?”
“怕死?怕死就不来了!我怕的是被自己人砍死!”
“我也没有多的,换一只鞋吧。”
桥兵这才注意到,鞋面上有一点差异,微微白一点。
“谢了!”
桥兵一溜烟,往前方跑了。
半山腰,桥兵在这里,叮叮当当打得火热!
后面跟上的十多人,随即加入战圈。
当然,他们的敌人是祁雁兰。
时止则止突然发动!
六剑,剑无虚发!
桥兵追在她身后。
又一次六剑。
桥兵突然发动!
留了两个给祁雁兰,两声惨叫,传出老远。
爬到对面山上,两人又打了起来。
不多时,来了二十多人……
……
山顶又打了一架。
天快要亮了,两人往北。
祁雁兰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什么人!”
两人停下。
“别喊!”祁雁兰连忙低声道。
“不准过来!”
天亮,老者找了过来,给他俩一人一个标记。
桥兵瞅了半天,看不出来。
“小弟,今晚再去。”祁雁兰意犹未尽。
“不行,你太冒进!”
两人嘀嘀咕咕。
“你们干啥了?”一绿衣人问道。
“我们混到他们那边,引他们小对人过来,杀了一晚上……”
“昨晚的惨叫声,你们俩闹的?”
“是啊是啊!”
一夜,对方只翻过了三座山。
白天,战斗才刚刚开始。
打起来,桥兵才觉得无能为力,所谓的救人计划,根本没法实施。
胶着状态,你进我退,救人,只是想得美好。
兵器声,掌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十来座山,连绵数十里……
绿衣,两人没有,好几次差点被误伤。
标记,晚上才好使……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两人埋伏在山坡上。
入夜,故技重施!
这次来的是一人,而不是一群人!
桥兵暗道不好!
不得已,桥兵把祁雁兰到了山顶上。
来人并不出手,站在一旁。
祁雁兰突然加速,桥兵连连闪避!
“喂,你是来看热闹的?”
来人没有说话,桥兵猛砍几刀,闪身退出。
“有奸细!”
桥兵喊罢,挥刀砍了一下来人。
祁雁兰趁机往树林一闪。
桥兵砍完一刀,随即往回跑!
来人愣了几息,既不追祁雁兰,也不追桥兵,缓缓往回走。
蓦然,半山腰好似只有他一人!
呛!
拔出了刀,走得更慢。
远远的,祁雁兰出现在身后,他知道,但另外一人不见了。
明处的祁雁兰,不足为虑,暗处还有一人!
突然,身后的人加速前来,速度奇快无比。
叮!
他接了一剑,起初力道很小,不足为虑。刀行不到一尺,力道忽然增强,强到刀被带了一圈!
刀上随即关注六成內劲,对方剑招立散,脖子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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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五座山之外,有一帐篷。
帐内二十来人,个个正襟危坐。
“员峤五长老去哪了?”语速不快,威严十足,坐首蒙面黑衣人缓缓说道。
“去了北边边界,那边昨夜损失近两百人。”
“何人所为?”
“五长老亲自去查看了。”
“其他方向呢。”
“伤亡在可控范围。”
“难道他们的主力在北方?”
“不可能,今天河边遇到了近百位高手,仗着地形优势逃脱。”
“正面也有近百位高手。”
“北方深入内山,难道他们往内山转移了?”
“这不可能,他们不会里水很远。”
“那北方为何损失超出了计划,难不成修改计划,主攻北方?”
“等五长老回来再说。”
“明日再翻过三座山,就到了边界地带,所以,明日上午,重点排查两翼,谨防被包围。”
“难不成九大门派还惧怕包围?”
“九大门派,你们整天争来抢去,有啥好吵吵的。不是说你们,眼光真不行。万一此次败了,你们这七派必定会被那两派压制近百年。”
“区区一水流域,能有如此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