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题山,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中,也算一方乐土。参悟石碑,提升自己,就是对敦题山最大的回馈。
当然,有人享乐,就有人负重。前行,必须有代价。
六大隐世门派,首当其冲。
他们的存在,让江湖恩怨彻底远离了敦题山。
东宇庙,最近来了一批剑客。
他们既不烧香,也不拜佛,背着剑,在庙里游荡。
江湖人士,东宇庙历来不禁止。剑客如此之多,清一色黑衣,香客难以接受。
山门前,大树下,黑压压一片。
实际上人不多,每人一把剑,确实有些阵势。
当然,没有出现意外,东宇庙还算平安。
直到有一天,一中年妇女行色匆匆,在庙里逛了数次,最终一屁股坐在广场上嚎啕大哭。
“我的女儿啊,你去哪了?”
“三天,三天了,你让我怎么办……”
“你是来求平安符的啊……”
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几位女香客帮忙,妇女终于醒了过来。
原来,她女儿要出嫁了,临了说给她祈求一道平安符,保佑娘亲平安。
三日前出发,当天午后瓢泼大雨。两日不曾归家,第三天放晴,沿途没遇到,东宇庙也找遍了……
养合同,在东宇庙谋了份事,小零碎摆在桌子上,人在后方闭目养神。
闻言站起身来,从旁门下了山。
第二日,黑衣人走了。
庙门外一女子,满身泥污冲进庙门,扶着妇女离开了东宇庙。
养合同依旧闭目养神,好似没有变化。
有些事,他讲不得。
昨夜的打斗,他以为能帮忙。
要不是女子帮忙,他可能剑都拔不出来。站在那种压力旁,根本无法动弹。
女子把他送出十来丈之远,剑终归拔了出来,喉头一甜,鲜血止不住,拔出来的剑成了拐杖。
人,竟然能到那种速度,犹如实质的亮线,那是剑光。
一条、两条、三条……织成了网。
横的竖的,高的矮的,密不透风,很难想象,如此密集的剑光之下,竟然有活人!
养合同,以快剑出名,当时的感觉,是要除名。
想到此,他不由得握紧了剑。
招摇剑,只是个笑话……
……
这天,敦题山长街,来了三人。
一男一女,还有一老者。
老者径直来到敦题山山门,几句交谈上了山。
一男一女正是相自明和丫鬟。
难不成长街的女人将会变成两位数?长街人装着不在意,眼光却装不了。
丫鬟很不自然,但她不想给相自明添乱,默默忍受。
相自明也不傻,找了一家看上去老年人多点的客栈。
敦题山客栈,破破烂烂,相自明觉得有点贵。
开了两间屋,老板娘有了兴致。
老板娘,禾一童,敲了敲门。
“姑娘,长街很危险,不要乱跑。”
敲了几次,没有任何动静。
蹬蹬蹬跑到相自明门前。
砰砰砰!
“公子,你家姑娘不见了!”
门开了,禾一童愣住了,咳了一声道:“纨绔子弟,死要面子,浪费钱财!”
满以为男的会跳起来,结果却是姑娘走了过来:“多谢老板娘关心。”
“……”禾一童有点搞不懂,不过作为女人,尤其是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人也不至于输到哪去,苦口婆心道,“我说姑娘,害我一顿担心,你乱跑什么?”
“老板娘费心了。”
“姑娘不要乱跑,有事吩咐小二即可。”
“多谢。我们想打听一个人,不知老板娘意下如何?”
“何人?”
“多少钱?”
“不用钱,敦题山没有那一套。”
“多谢。不知老板娘可曾听过桥兵?”
“不知道。”禾一童回答得很快,下意思的回答。
“那打扰了。”丫鬟做出送客的姿势。
禾一童屁颠屁颠跑上山,却挨了一顿训。
“他门前有两把椅子,都有主人,你想搞什么?”
“你是想招惹他还是想招惹他?”
“你自己说过,他看都没看你一眼。”
“来找他的,不是对头就是朋友,以他的秉性,你现在回去都找不到那两人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姐姐,我就是气不过!姐姐如此信任他,他却信不过我俩。”禾一童把自己顿在椅子上。
“如何才叫信得过?”
可能是顿痛了,禾一童没说话。
“信不过,他根本不会下山。”
“就你有理。”禾一童腾的站了起来,脚步声天响,直到顿在地上生疼,才缓步下山。
与此同时,山巅青衣人房里。
青衣人坐在上首,一脸平静,倒是坐在下首的老者,眉头紧皱。
两杯满茶,一人一杯,了无生息。
“这么说,天相碑的人去哪,你并不关心?”
“敦题山从来不限制,以后也不会。”
“包括与敦题山作对?”
“是。”
“七杀门损失不小,敦题山可有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你曾也是敦题山的人。”
“哎,可否让我选几人下山。”
“只要他们愿意,敦题山一样不限制。”
“……不过,”青衣人隔了好久才接着道,“我有个不情之请,烦请不要选诸葛依和桥兵,就算他们主动加入,也请找个理由搪塞。”
“为何?”
“给老身一个面子。”
“山主客气了,在下遵守即是,见见这两位,不影响吧。”
“这是你的自由。”
老者掏出两个小坛,一人一坛。
“咱们走一个?”
“哈哈,我还以为你只是来兴师问罪。”
“问过了,酒得喝点。”
“你们在外,也辛苦了,没你们的协助,敦题山也不会如此安宁。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老山主客气了!”老者哈哈一笑道,“只是敦题山有难,我们离得远,老山主一定要保重。”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足够了!”
“敦题山,最近可好?”
“还行。来了几个老家伙,打跑了。来了个不死的,断了一条胳膊。来了一群小家伙,没轮到我出手。来了几个……”
“哈哈哈,老山主威风不减当年。”
芦城,位于南部修真西部,和西部修真隔河相望,对岸是苇城。
相传大陆伊始,芦城和苇城是一座城市,大陆变迁,地势突变,把皓月大陆分成五块,也把芦苇城分成了两半,巧的是芦苇城的城门也分成了两半,于是,这边叫芦城,那边就叫苇城。
原来的芦苇城,有一大姓芦,家族内分两派,一派力推发展商业,一派主张发展武力。
这天造地设的机会,正好让商业为王的一派主动到苇城,武力至上的一派留在芦城。
那时的奚家,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协助苇城芦家在西部大事发展。
殊不知商业运营过程中,也需要有适当的武力协助,可苇城芦家没有。
饱受打击的奚家,借鉴了苇城芦家的思想,辅以武力,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规模。而苇城芦家,现在协助奚家打理商业帝国。奚家对老东家还是过得去,但苇城芦家还是空有资金,并无武力辅助,也就把这事交给了奚家协助处理。
而芦城芦家全力发展武力,在起初有些家底,发展很是迅速。发展武力是需要资源支持,可惜的是经商的都跑到西部去了。话虽如此,就武力而言,芦城芦家还是不容小觑,每一届四象镇守,芦城芦家都有一席。
芦城芦家虽然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持,但是芦城以北五十里,却有一出盛产药材的山谷,名曰银虹谷。
仇正晓一直对没有好好跟唐珠旋学习制药耿耿于怀,所以,他的第二个目的地就是银虹谷。计划采摘一批药草,闲暇之余,参照有钱阿姨给的秘籍,修炼一下药品制作。
前期无聊之时,他大致浏览了那些炼药资料,发觉药品可以增加持续作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关键时刻可以减少伤亡,这点对仇正晓的吸引力更大,毕竟他带了一队人。
再说银虹谷,为了谷内的药材能够来得及生长,每五十年开启一次。时间也恰好在四象镇守选拔大赛的前两年,这样获取药材之后,正好还有两年时间可以炼制啥的。
每次开启之时,只要能来得及的家族,均可以参加。虽说是公平竞争,但芦城芦家次次都是占据了绝大部分资源,再怎么说,芦城芦家的底子还是在哪里放着。
这次是9533年,仇正晓他们也正好能赶得上。
银虹谷开启三天前,仇正晓他们终于赶到了,入口一里地,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帐篷。中间位置有五个帐篷,其他帐篷众星捧月般围着他们。
马车都停在老远处,像仇正晓他们这样直接把马车开到入口处的,没有别人。随即无数道心神一扫而过,仇正晓他们只好装着没有任何感觉,找了一个角落安顿下来,随后南五就自告奋勇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人实在是很多,多他们几个人也没有人在意,只不过他们住在马车上,倒是引起了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当车上陆陆续续下来六个年轻姑娘的时候,确实引起了轰动。
马车没有标识,服饰也是五花八门,明显不是大家族的统一行动,但这又是谁?
说句公道话,这六个姑娘里面,颜值梅焰和丁丹彤差不多,但丁丹彤资本更加雄厚一点。罗晓属于可爱型,肥嘟嘟的,侯雨丽看上去很干练,许灵和奚冰柔都自带震慑力。
仇正晓放了一丝心神在外,没想小白也跟着跑出来,就出现了两个罗晓,小白悬浮在地面,外人也看不明白,以为这倆修炼方式不同。
着实一番轰动,但也没有人打扰,既然敢来,也非泛泛之辈,只是私下到处打听这一行人的来历。
当看来看去,就两年轻男性的时候,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罗胖子,让小白去吓一吓他们,免得蛇虫鼠蚁多。”梅焰稍有一些厌恶,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
“切,那是我样子呢,关乎于我的形象问题。”罗晓斜了她一眼。
“他们好像认为你们俩是双胞胎。”梅焰笑嘻嘻地说。
“别忽悠我了,我指挥不了小白。”说完有补充了一句,“别带坏了小白。万一它学了来吓你,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小白听不懂他们的交谈,只是一直围着两人转,罗晓走开,它就跟在罗晓后面,确实是有点像双胞胎。
傍晚时分,这群人生火做饭更是让入口处的人大开眼界。他们吃饭都是在附近的小饭馆吃饭,而今居然有人自己做饭,貌似很像第一次见人如此操作一样。
南五打听消息也回来了,进入谷内除了年龄不超过30岁,没有任何限制,都可以进去,但里面的安危自行负责。据说高级药材都有守护者,是各种各样的修兽,采摘还是有一定危险。
罗晓的厨艺,现在已经相当不错了,当仇正晓他们搬出全套家伙事开始吃饭的时候,感觉之不爽,已经超出了每个人忍耐的极限。
因为周围一大群人,远远的围观。吃饭被人围观,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这些位还重来没有被人如此围观过。奚冰柔反应最大,直接回到马车上,这却引来围观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仇正晓自己到没有觉得有啥,看到如此场面,不禁皱了皱眉头。意识一动,张开一个半球体,把马车,包括吃饭的地方全都笼罩在内,另一股心神控制白色灵力在球面上匀速运动,让半球体不透明。
没有了围观,几位姑娘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奚冰柔也从马车出来一起吃饭。
仇正晓和唐豹很少喝酒,南宫南他们四人倒是小酒喝着,小菜吃着,不胜逍遥。看着四周的白色隔离罩,南宫南就在桌面上尝试给自己的酒杯加个光罩,却无论如何都加不上颜色。罢了,这些人,搞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安心喝酒吧。
郭江见气氛稍显异样,就打趣梅焰道:“包子姑娘,你啥时间允许糖包子喝酒?”
“我没有不让他喝。”梅焰脱口而出,随即改口道,“他喝不喝酒和我有啥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郭江不慌不忙说道,“我把他灌醉可能就有关系了。”
“没事,我就问一下。”随即转头对郭江说,“你看,他没事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