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夏不吭声，只定定的看着他，脸色无波无澜，半晌，又笑开来，道：“原来，你是不想天界与灵界联盟啊。”
无天，······
“南荛对你说了什么？又对你做了什么？你让你对她深信不疑，却怎么也不肯再信我。”
“南荛？呵，我不信她。”
扶夏道，“我不信魔，从来不信。”
所以，不信他，不是因为南荛，只是因为他是魔？
无天喉间酸涩，他抚着扶夏的脸，一字一句道：“阿希，师傅说，出身不代表一切，即便生而为魔也不代表就手握屠刀，众生皆平等，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你父皇，他是天帝，是神，可他出尔反尔，我父皇，他是魔界主君，是魔，可他恪守承诺，最后落得元神俱碎的下场，阿希，你说，还能因族类而去判断可不可信吗？”
扶夏紧抿着唇，提到她的父皇，一时无言，无天说的不错，她父皇的出尔反尔，已经毁了她的信仰。
可是······
她神色明灭，半晌，才低着声音道：“小和尚，你的手，已经握上屠刀了，你敢说，你的手上没有无辜的鲜血？”
一句反问，成功让无天变了脸色。
瞧着他的突变，她嗤笑一声，道，“现在的你，还可信吗？”
“我······”
无天抖着声音，想要辩解，扶夏却抢先一步道，“身不由己？魔界的那些长老，你杀了他们全族，连稚子都不放过，何其残忍！”
“阿希，魔界有自己的法则，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我，哪怕留一人，都是隐患，魔界素来成王败寇，确实残酷，可他们既敢反殷都，战败而不退，自是深知后果。”
扶夏冷眼看他，听着他一声声的辩解，心下悲悯，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你曾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还记得？如今的你，怕是再也说不出这种话，说到底，不过是魔性使然，否则，你魔族为何会落得一个残忍嗜血的名头？”
无天，······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相较于神族，魔族，确实嗜杀！
心口疼的厉害，眼底雾气浓了些，又染了猩红，他看进扶夏眼底，问着，“那灵帝，你一定要嫁吗？”
扶夏微怔，两侧的手紧了紧，片刻，她眼神笃定的咬牙道：“要嫁，一定要嫁。”
绝对不会给魔界一丝兵压天界的机会。
也绝对不会再信眼前的这个大魔头，不去做那把威胁天界最后捅向天界的利刃。
闻言，无天一阵沉默，他眸底黑雾窜的厉害，原本温柔的眸染了伤痛的如今也逐渐凌厉起来。
他的手捏着扶夏的下巴，力道大的很，周身杀气暴涨。
无天这模样，确实有几分骇人，扶夏却是微昂着脑袋，不卑不亢的回视他，心下想着，这人大概下一瞬就要掐死自己了。
然，他只是盯着扶夏看了半晌，又低下脑袋抵在她耳边，哑声道：“阿希，对不起。”
扶夏，······
对不起什么？
她蹙着眉头，刚想问，额上突然落下温热，身子僵了僵，待她反应过来，无天早已离去。
连带所有的气息消失的干干净净，似乎不曾来过。
她愣怔出神，无天，你对不起什么？
欺骗利用一事还是其他？
扶夏的心慌的厉害，无天，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