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荛面上尽是痛楚之色,半晌,艰难开口,声如蚊蝇,断断续续,“你······你就算杀······杀了我,也救······救不了天界,你所有的族人,都会······都会给我陪葬,你以为无天······无天在忙些什么,不过是······不过是布局罢了,压在天界边缘的妖兵根本······根本就没有撤,你在我们手上,天界也······也不敢反抗,只能······只能任我族宰割。”
南荛如此说着,她想在脸上绽开一抹魅惑的笑,却感受到脖颈间的手力道又大了几分,让她勉强挤出的笑意倍显狰狞。
“你······你终究······还是一个质子。”
虽已在生死边缘,但这骄傲了一世的女人,到头来也不肯低一次头,她气若游丝,却声声挑衅,一字一句刺激着扶夏。
扶夏咬牙,素来明媚的眸此时蓄满了杀气,她面上闪过一抹狠色,掐着南荛脖子的手不松,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掌心凝了灵力,当即便要一掌拍在南荛的天灵盖上。
“魔后。”
不知谁在身后唤了声,还不待扶夏反应,她蓄满灵力的手已被人堪堪握住,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这南荛的天灵盖便开了花。
扶夏半眯着眸子,凌厉的视线扫向来人。
是水姒。
“南荛这丫头做了什么,竟让魔后如此大动肝火。”
水姒吟吟笑着,水蓝色的宽袖挥了挥,扶夏掐着南荛脖颈的手便不受控的松了力道。
水姒又动作轻柔的去拉扶夏的手,没了钳制,只听“咚”的一声,已经昏死过去的南荛登时摔在地上。
“送南荛护法回府歇息。”
水姒扭头冲身后的侍卫吩咐着,侍卫应声,忙扛起南荛大步离去。
扶夏静静看着,没有出声阻止,只红唇紧抿,眸里杀气久久难消。
“南荛这孩子素来如此,被宠坏了,若是有对魔后不敬,小惩即可,让她吃吃教训,长长记性,如此大动干戈,到是没必要。”
水姒如此说着,亲昵的拉着扶夏的手,牵着她往君栖宫走。
扶夏站在原处没有动,水姒疑惑的回眸去看她。
“南荛护法,可不仅仅是挑衅那么简单,她说魔界要与妖界联手,血洗天界,屠尽神族,如此大胆言论,怎能小惩呢,母后?”
最后一句‘母后’,扶夏念得极重,平白添了些许不明的意味。
她抬眸去看水姒,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的钉在水姒的脸上,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是吗?那孩子竟敢如此说?”
水姒眸里尽是诧异,半晌,又染上温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扶夏不吭声,只神色狐疑的瞧她。
这老魔后到底是何意思?
竟来的如此之巧?在那南荛将死之际凭空出现。
“魔后,南荛那孩子说的,你信吗?”
水姒看着扶夏,忽的问道。
扶夏抿着唇,半晌回着:“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水姒的问题,只含混不清的搪塞了句。
这南荛的话里,至少有一句是真,妖兵没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