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三界凡俗 > 第二百九十九章 求个心安
    这些贪官聚集成团,动了一个,就要面临他们所有人的反扑。正好趁着这次大战前夕巡视的机会,将这些人里,已经彻底堕落,只知道贪钱的蠢货,全部清洗掉。也只有这次机会,才能避免其他人的反扑。

    也可以正好趁此机会,可以警告一下其他人,莫要忘了,当年让你们当官,是因为你们知道干事,而不是你们知道贪钱。

    全孙下来的时候,和玄都大法师有过交流,和接引也有过交流。对于那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可以留着,心中有数。因此办起事来,也是得心应手。该杀的,哪怕亏空补上了,也要杀,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

    整个神庭的边境诸城,都在这种氛围之下瑟瑟发抖,唯恐明日被砍掉脑袋的就是自己。哪怕是内陆诸城,也有些担心,毕竟今日查的是边城,可是明日呢?后天呢?难说不会查内地城池。

    因此一些胆子小的,贪的多的,脑子聪明的,已经开始在准备了,将自己贪掉的亏空弥补。若是将来真的有一天查到了他们头上,也能跪在地上,大喊一声,“大人,饶小的一命吧,从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开始,小的就已经改邪归正了。”

    风云商和胥子瑜虽然同样是城主,但是两人却是城主中的另类,一点都不担心,反而隐隐有些期待全孙的到来。

    风云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鸿钧的关门弟子,来人又和他们鸿钧一脉亲善,说不定玄都大法师再让他下来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风云商有没有贪,那是贪了的。

    只不过贪了的钱,没有进了他的口袋,而是被他用来当了云卷军的军费,打通教育署、云卷军成立、工厂迁入的关节了。可以说,每个月,淞南府的收税收入,风云商最少能贪四分之一。但是风云商丝毫不怕有人找到他头上来,哪怕他不是鸿钧的弟子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所贪污的所有钱,没有一块是花在他自己身上了,都是花在了该花的地方上了。

    风云商应该就是属于接引眼中,那种会贪钱,也会办事的人。

    至于胥子瑜,他倒是没有风云商的背景,可是他有连风云商都没有的底气,这个底气不是任何人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胥子瑜任淞南府府城城主七十余年,经手钱财何止万万,但是却丝毫未取,从来向神庭的钱伸过一次手指头,当然,领工资的时候除外。这才是他胥子瑜的底气所在,比风云商鸿钧亲传弟子,还要厉害,还要稳固的底气所在。

    至于淞南府的其他几位城主,同样如此,没有贪过钱,即便贪了,最后也是用在淞南府上了。他们可没有胥子瑜那么好的自觉,没有那么高尚的道德。一切都是因为胥子瑜不允许,城主不带头,他们这些当副手的也不敢干啊。

    事实上,淞南府的副城主更新换代的速率,一直在西教军镇里是名列前茅的,都是因为胥子瑜眼中容不下贪污的沙子,任何一个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贪污的副城主,都被他不惜一切,送进了监狱里。

    有能力和胥子瑜对抗的,不会为了此事来招惹他,随便换一座城池,不是照样可以贪污吗?为何非要盯着不算富庶的淞南府呢?而那些只能在淞南府当官的官员,则不是胥子瑜的对手,只能乖乖任命,想办法打通关系,调走到其他地方当个逍遥快乐的贪官。

    风云商的前任是宗人府,被风云商顶替了位置,宗人府的前任就是一个不信邪的蠢货,在淞南府贪污了,而且贪的还不少,被胥子瑜送进了监狱里。听说当日那人还打算反抗,被胥子瑜亲自出手,打碎全身的骨头,废去了一身修为。

    当然,胥子瑜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知道做事不能做绝,要留下一线。因此只是对副城主容不下贪污的沙子,对各署的署长,可以有一定的贪污限制,其他的官员也是如此。

    就仿佛打鱼一样,渔网有孔,将大鱼捕走,小鱼留下。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胥子瑜就盯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那些个大官,毕竟他们稍微动一个贪污的念头,一般的小官员,贪污一辈子也赶不上。

    对于全孙的到来,淞南府表面上是人人欢迎,胥子瑜更是亲自出迎五十里,将他迎进了淞南府。不是胥子瑜在讨好全孙,而是在炫耀,向整个神庭的官员炫耀。

    胥子瑜这样的人,在神庭的官场几乎是绝种了的。道德比他高尚的,没有他会办事,没有他会当官;比他会当官的,没有他道德更高尚。这样的人,在神庭官场里承受的可不是羡慕,可不是奉承,而是嘲笑,而是讥讽。

    胥子瑜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将全孙请入淞南府,就是在炫耀:

    看,你们瞧不起的蠢货,今日的腰杆是多挺直,今日是多么的胸有成竹。不像你们这些聪明人,惶惶不可终日,就差拿一柄刀,抹脖子自尽了。

    风云商站在城头上,他没有去见全孙,却觉得眼角有些酸涩。胥子瑜这样的人,真的快绝种了,他也是当过皇帝的人,知道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有多么的稀少,甚至比仙庭的群仙还要稀少。

    可是群仙稀少,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三界至高无上的地位,是毁天灭地的实力。可胥子瑜这样更加稀少的物种,得到的是什么?

    是冷眼,是嘲笑,是今日这令人发笑的炫耀。

    “胥子瑜,今日的你,多像个傻子,多幼稚。”风云商喃喃自语一声,胥子瑜今日的行为,着实算不上成熟,更算不上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可就是这样,才更加的让人难受,因为,胥子瑜的坚持,能够得到的,似乎只有这些。

    “不,其实还有心安。”若是胥子瑜此刻在风云商的身旁,他一定会拍着风云商的肩膀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