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瞰想记 > 270.推演棋谱答案
    凌铎见他们离题越来越远,赶忙招呼:“行了打住,还是继续正事吧。”

    “好好,言归正传,唐晨给的提示很有参考价值。”景心琳将话题扯回来,“要按照‘图洛’就意味着河图洛书来讲的话,那‘现’这个字就很好理解了,就是出现的意思呗。”

    “河图洛书出现”,她将这六个字标注在了第一行三个字的后面。

    “接下来的‘序列引’,意思就比较直白了吧?”盛天悯看了眼谭元珍,发现她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没有打断自己,还是容自己继续说道,“序列这个概念在我印象中就出现过好几次,一次是心琳的那幅版画密码,还有一次是参加密室逃脱开启密码时都遇到过,而且……而且我们在巴伦西亚的教堂,他们‘方舟宠儿’解读自转方舟当中,也对序列有所涉及。”

    他明白谭元珍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把刚才听到的魏航成和景国宏、唐之忆的陈年旧事说给大家。虽然一时还不明白她的用意为何,但既然她眼神中充满了恳切,自己也不好视若无睹。

    “是的,意思很明显,需要用特定的序列引出。”景心琳接着他的话说道,“至于引出什么,咱们再往下看……”说完,她将“特定序列引出”几个字写在了第二行。

    “‘冥想谱’?”米子奇嘀咕着,“‘冥想’好理解,关键就是这个‘谱’字,究竟指的是什么谱呢?菜谱?还是乐谱?”

    在一边的燕云姗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刚才唐晨离开前说的话里,你们有没有注意除了‘图洛’的信息之外,还有另一个关键信息?”

    “嗯?是什么?”米子奇紧跟着问。

    景心琳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注意到了,他说他父亲在和一个客人下棋的时候,用吃惊的语气说出了河图洛书。如果以这句迹语作为统一意思来看,这个‘谱’,极有可能指的是棋谱。”

    众人听景心琳如此分析,纷纷觉得是这个道理。

    “哎,可是……唐晨他只说了他父亲和客人下棋,但没说下的是什么棋。”凌铎提醒大家。

    盛天悯心想,这可是关键问题。如果不知道是什么棋,更无从谈起棋谱是什么样了。

    “真是,刚才我就少问了这么一句!”景心琳懊恼地说。

    “这好办,我打给他问一下就是了。”盛天悯拿出手机去拨唐晨的号码,但没想到电话铃声却在茶水间里响起。

    离茶水间最近的谭元珍赶忙进屋去看,出来时拿着一台正在来电的手机对大家说:“这孩子,走得这么马虎,连手机都落在这里了。”

    盛天悯无奈,只得将电话挂断,心想估计一会儿他发现手机落下应该就会回来找吧。

    “那咱们是等他回来,还是……”盛天悯向众人问道。

    “说起下棋,心琳你爸爸经常会去你唐伯伯那里串门下棋,他们每次都是下的围棋。”谭元珍接过话头,提醒景心琳道,“你不知道吗?”

    景心琳听母亲这么说,心中顿生惭愧,脸一红说:“呃……抱歉,爸爸的私下生活我很少过问,这是我的问题。”

    谭元珍叹了口气,“也怪我,你们父女之间曾经那些林林总总的事情像两团格格不入的迷雾,是我没当好你们俩之间的沟通媒介……”

    “算了,这事回家再反省,”景心琳打断了母亲的话,“看来围棋是跑不了了,不过还有一点不容忽略的细节。”

    “那个客人……”盛天悯和燕云姗同时回答。

    那个客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或许是个关键,谭元珍无法回答,在场所有人都不清楚,甚至连唐晨本人都未必答的出来。这个结论没有盖棺定论,所以一定要当面问他才能确定。

    景心琳提笔把这个关键点在纸上着重写下来,并用星号标记。

    “现在能确定的是,‘冥想谱’指的就是围棋棋谱。哎,我问大家个问题,你们谁会下围棋?反正我是个外行,国际象棋还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只有凌铎微微举了举手,“围棋嘛,我倒有所涉猎,不过水平算是个半吊子。”

    “没关系,又不是要考验你水平,我只是想知道,围棋的棋谱该怎么记录?”

    凌铎摸着下巴想了想,“唔……很简单,就是把步数、黑子或白子,还有棋盘点位记下来就好,点位是横阿拉伯数字、纵汉字数字来区分,其中一些特殊的点位,比如天元、八个星位有特殊的记录方法。”

    景心琳点点头,不过盛天悯总感觉凌铎的介绍隐约有些不和谐感,但一时半会又抓不住到底哪里不和谐。

    “根据唐晨的提示,唐伯伯在和客人下棋时提起河图洛书,是不是就可以说,这个棋谱与河图洛书有什么关系?”景心琳用笔狠狠点中“图洛”这两个字几下。

    “哎呦!不好意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唐晨,喘着粗气说道,看来是风风火火跑回来的,“我手机落在这儿了,你们谁看见了?”

    “你这孩子,干嘛慌里慌张的,大家也没赶你走。”谭元珍将他的手机递过去。

    “哎,还好你回来了,刚才还给你打电话呢,有些事要问你。”盛天悯向他招手说。

    “啥事?”唐晨边说着,边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呵,就这么会儿便有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留言。”

    “你刚才临走前说你父亲和客人下棋时说出了‘河图洛书’,你知道那个客人是谁吗?”

    “那个客人?”唐晨挠挠头,仔细回想了一阵,“我记得那天我父亲接待客人时没让我和客人见面,我也就在自己屋里待着。那个客人我从没见过,样貌也没怎么注意,肯定是个生面孔,我只记得隐约听父亲叫他‘莫先生’,嗯对,他应该是姓莫。”

    莫先生?盛天悯、景心琳,还有其他人心里同时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

    唐晨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行,我得赶快走了,我爸爸不知道有什么事着急叫我回去呢。”说罢,就想转身再次离开。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盛天悯拉住他,与此同时,景心琳似乎也想叫住唐晨,但看盛天悯已经行动了,便把话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我不能在这儿耽误了,他已经催我好几次了。”唐晨为难地说。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莫先生’你知道的和你父亲有过几次来往?”

    唐晨想都没想地回答:“我知道的就那一次,这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跳楼未遂后在家恢复那段时间发生的,离现在有个把月吧。行了吧?我真得走了。”

    盛天悯无奈,只得放开手,告诉他自己有什么问题随时电话交流,唐晨满口答应。

    “和我想问的一样。”景心琳低沉着声音说道,然后将“莫先生”三个字写在了星号下面,不自觉地顺手圈了一下。

    盛天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无力之感,或许她虽然也有对唐晨问问题的冲动,但恐怕也猜出不会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那么,‘图洛棋谱’这个概念算是这段迹语当中囊括了一半的内容了吧?”燕云姗用笔敲了敲写满字的纸,对大家说道。

    “嗯……‘图洛棋谱’,这个棋谱名我还是头回听说。”凌铎摸着鼻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我下得不怎么样,但在历史上的一些著名对局棋谱我还是略知一二。像三国时期著名的孙吕吴图谱,就是孙策吕范对弈的棋局,还有清朝的徐星友‘血泪谱’,传说中王质与仙人对弈的名局‘烂柯谱’。倒是河图洛书与棋局有什么关系,这我就难以琢磨了。”

    盛天悯听凌铎的这一番话,忽然感觉之前心中的那种不和谐感一下子清晰起来。

    “凌总,我有个问题,”盛天悯忍不住插过话,“刚才你介绍棋谱是如何记录棋局的时候,我记得你说是用步数、黑白子和由汉字数字与阿拉伯数字确定的点位来记录的是吧?”

    “是啊。”

    “可中国古代的棋谱,哪里会有阿拉伯数字呢?那时的棋谱又该如何记录呢?”

    “呃……这个……”凌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盛天悯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难道是要把每一步的棋盘情况都画出来吗?”米子奇反问道。

    凌铎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我见过的零星棋谱基本都是以我说的那个方法记录的,也有见过把棋盘整个盘面画下来的时候,但那种情况大多是附在步法旁边的插图,用来使看棋谱的人直观地感受到关键步法后整体的局势,这绝对不是每一步都用此记录的方法,否则那样就太复杂了。嗯……这样,我问问我那个围棋教室的老师。”

    说完,他拿起手机,用微信留言把这个问题问给了上面的一个好友。

    很快,好友的留言回过来,他说他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同时用一点发牢骚的语气问凌铎怎么会提出这么古怪的问题。凌铎回他是朋友托他问的,如果老师不知道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微信再次回过来,那边说他去问一个很有水平的围棋高手,是个老者,很快应该会有答案。

    “你这个老师水平也是半吊子,”米子欢不屑地说道,“记录棋谱这么个简单问题都要去请教高手,他还教别人呢!”

    凌铎倒没生气,微笑着解释:“如今围棋棋谱的记录都是这样,教材上也是如此,谁还会去注意古谱是如何记录的呢?”

    说话间,凌铎手机上的微信提示“滴滴”地响了起来,围棋老师回过语音,说他已经问了那个老棋手,告诉他古谱是用很特殊的方法来记录的,因为围棋棋盘上的每个点古人都用了一个汉字来表示,所以整个棋盘上总共三百六十一个点都能用唯一的对应标识来记录。

    随后,那边在微信上发过来一张图片,是一张围棋棋盘。

    盛天悯凑近凌铎看向那张图片,一开始因为手机上的图很模糊,没怎么看得太清楚。盛天悯让凌铎放大来看,突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道闪光立时劈开了思维中的那团混沌,让它云消雾散开来。

    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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