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它反应过来,这娃儿便眼也不眨,伸手便把它捉起来,往角落一扔。
哎哟,好个臭娃,它生平第一次被人摔得如此狼狈。
玄令迅速调整状态,再次滑向唐丹被上,以占有者的姿态朝那臭娃仰头喷信子,此人是它保护的,你什么人。
柳儿倒也一脸阴沉直盯着眼前这条碍眼的小黑蛇,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房里走进一人才打破了僵局。
“你可真没用,连一个小破孩都搞不定”伊顿看了柳儿一眼,朝玄令笑道,在此之前他已在两人一蛇身上布下结界,不管如何吵闹也不会惊到床上的人。
“那是老子不屑与小孩斗,要是我出百分之一的实力,碾压这臭娃儿就如同杀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玄令真被气到了,声音都变得粗声起来。
“你堂堂一条黑蜧居然还被一小孩欺负,实在够可笑的”伊顿嘲笑着,
玄令虽认为他说得十分离谱,但自已也没有必要为这点生气,给他的虫族大军当早点,于是再一次兴冲冲仰头与这个臭娃再次对峙。
“你叫柳儿是吧,胆子不小,印像中怕我的小孩可不多……”伊顿凭空升起,便是以斜侧的姿态躺于空中。
玄令这时才觉得不对劲,对啊,它一超神兽,怎么可能还会被小屁孩当虫子来扔呢。
这臭娃肯定不简单,见她仍拉着女主上的手不由得心里着急,这主上让他防着男人,可没让它防着女娃啊。这应该与它没关系吧。
“你以为不吭声就可以隐藏身份,唐丹若是醒来,我把你的身份告之于她,你说她会有什么反应呢”伊顿嘴角带笑,他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少女就觉得不对劲,便趁人不在才过来与她对质。
首先她不对唐丹所察觉,又能瞒过玄令,更何况那些普通人。她身份绝对不简单。
“我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逼我”一道清冷的少年声音从柳儿口中传出。
玄令大为震惊,这个粉雕玉逐的小姑娘还真是个雄性。这下可惨了,他与女主上靠得太亲密,它会被主上折磨死的。
“那你又是为何接近唐丹”伊顿一路上见他如此依赖唐丹,倒不像是姐弟情。
“她救过我,我对她一见钟情,有问题吗”少年冷冷开口道,
“一见钟情,我自然没意见,不过你刻意隐瞒着自已的性别,对她又如此的亲密。我看你这是占便宜吧”伊顿也是男人,以前追的女人数不胜数,什么花样没玩过。
少年脸色一变,既有犹豫也有愤恕。“总之我对她没有任何伤害”
“那你究竟是何身份”伊顿直击要害问道,
“我是神灵子”柳儿想了想才开口道,他的身份终究瞒不了多久的,只不过若不是这个人出现,或许他可以以现在的身份呆在她的时间还能更长一些。
神灵子?玄令晃着脑袋想了想,才忆起,神灵子似乎也算是一种神,但他们是从灵石中诞生出来的,雌雄同体。但这样的神灵子并不常见,至今为止它所看到的,也是一条尾巴也能数得过来。
不得不说女主上的桃花运还不是一般的好,连神灵子这样的人物都让她遇上了,也难怪主上忧心思虑。只是为什么它会有种开心的想法呢。
“我看你对她如此亲密,是因为她身上有魔魂之晶的原因吧”伊顿再一次戳穿神灵子的秘密。
柳儿脸色一变,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他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她身上有种非常吸引他的力量,使他总想依赖在她身上,既有种亲切感,又能令他感到安心。
“你可以呆在她身边,不过,你的身份她必须要清楚”伊顿从空中落在地面上转身离开,只留下柳儿和玄令再次面对这尴尬的氛围。
按理说,未长成人的神灵子能力应该与它相近,也正是因为刚才的疏忽才让他把自已甩在墙边上,现在它可是要拿出十成的功力对付他了。
柳儿见它认真了,便也没再坚持下去,只得乖乖在旁边搬来椅子坐在一边,静静守护着她。
玄令歪着脑袋爬向唐丹侧边,它还是及时向主上禀报这一切,否则到时主上怪罪下来,岂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它护主不力才导致的。
“怎么不在唐丹身边”卡诺尔长身而立,背手站在苍穹之上,脸色沉静看着另外一个位面的风景。
“她前几日在神灵山受伤了,近日还要面对邪灵一族,而且她也将要突破二层,身边还多了位神灵子……”玄令利用传音把所有事情都告之于他。
“伤得可重……”真是够笨的,他才离开,怎么就受伤了。
“双目暂且失明了,其他并无大碍。”
卡诺尔无声握紧拳头,他曾经认为她不过是魔魂之晶的载体而己,是伤是痛与他无关。只要在魔魂之晶突破圆满,便是他收网的好时机。
“可是你自已前来的”尽管知道唐丹断不会把这一切告之于他,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自然了,女主上从未想过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玄令心急着为唐丹辨解。
卡诺尔并未任何举动,只是淡淡让玄令继续留在她身边。
此时玄令也猜不透主上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在乎,却又要压制着这一切。就像女主上,明明想知道主上在哪里,却从来也不开口询问。两人想靠近,却又莫名的往相反反向走。
“柳儿,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会着凉的”唐丹从梦中惊醒过来,习惯性伸手摸着四周,当触碰到那张趴在床边的小脸蛋恕道,
她虽然不清楚柳儿为何如此黏着她,但她清楚柳儿内心中的迫切感,极其渴望着温暖,就如同自已,如果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她也会十分依赖着他。
但不同的是,她现在不是只有自已一个人,还有一大家族的人,她只有扛着这样的重任,才能不负自已对父亲的承诺。
唐丹摸到床头的绳子轻轻一拉,这是吉莉安专门给她设置的,就是让她醒来之时摇动晃铃,她便能迅速赶来。
“唐丹,需要吃点什么吗。外面太阳才刚落山呢”吉莉安从房门走进来说道,
唐丹轻轻摇头,她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列夫,回来了吗”
“刚回来,就在门外”吉莉安说道,列夫也是死心眼,如果唐丹不叫他进去,他就打算立在门外一直不走。
“叫他进来吧,我有话对他说。你先在房外等候着”唐丹轻轻说道,
“好,我知道了”吉莉安有些迟疑,她知道唐丹一定要和列夫单独会面的,但心里还是有些为列夫担心。
“大小姐,刚才吩咐的事情我都布置下去了,薇尔玛的行踪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列夫走过来微微弯腰低头说道,
“坐着说吧”唐丹轻轻点头,表情淡然,双眼没有任何焦聚,列夫也捉摸不透她此时的想法。纵使刚才吉莉安在外面已和他说了唐丹同意他们在一起,但心中还是隐隐对唐丹有种愧疚。
可能是曾经他对她默默藏过在心里的爱恋,还有曾对她起誓,这辈子都要留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但这份爱他却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刚才听吉莉安说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唐丹突然开口道,
“我,我,一切听从大小姐安排”列夫突然变得急促不安,他没想到她如此这么问。他的想法能说吗,就算说出来对他也是一种煎熬。
“这是事关吉莉安的幸福,还有你自已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你觉得自已能到她足够的保护和安全感,能对她负起这个责任,那你就说出来”唐丹脸色一沉,想不到列夫对待感情还没吉莉安果断。
“我,可以保护她,也希望能和她在一起的。”列夫说完之后,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唐丹闻后脸色缓和了些,她是担心吉莉安会比另一方付出的多,所以她要确认列夫对吉莉安的感情。
“可,可是,我对你起过誓,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列夫闭眼咬牙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有所犹豫,唐丹微微一笑“忠义和忠诚从来都不是个两难的问题,你对我忠心并不影响到你对另外一个人的付出啊,更何况我和吉莉安不是敌人,你根本就不需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唐丹摇头,市井里成长出来的小孩,有时候也只会认一个死理。
“我明白了”列夫恍然大悟,一切还是他与自已较劲,从来就没人逼迫他只要选择一样啊。
“等邪灵族一事过后,你们便入我族籍吧。这也方便你们成婚。”唐丹很快想到了将来之事。
“谢谢大小姐”列夫一大男孩也哭了起来,他从小流落市井,没有族籍在魔域上就像是黑户,他从来就不敢想像自已也可以成家有自已的小孩。
“你们俩可真能哭”唐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当初从摊外捡回来的男孩,不知不觉也与自已同行了这么久。她是很珍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的友情,这些都不容易的。
唐丹迅速把家族里的战士们召集出来,简单开了个会,意思就是如此防御邪灵族。她把列夫提为这次抗战的重要人物,这对他将来入族籍也有很大的帮助。
而在收到最新消息中,薇尔玛与邪灵族早已驻在离城堡的不远处,想必也是趁这几晚月圆之夜,迅速拿下维特斯坦家族。
唐丹另外吩咐吉莉安组织其他女人,去安抚紧张不安的族民。享利老管家则是压制住另外一些蠢蠢欲动的支族,她相信只要这次彻底打压下薇尔玛,维特斯坦家族起码能不被魔域上的任何人看低。
在一切准备就绪,唐丹与伊顿和玄令站在城堡上最高的楼层上,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这高空之上带来的凌厉大风,就如同她自已,处在魔域里,纵使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背后,有无数的利箭对准着自已。她一样看不到,但她能感受得到。
“有后悔来到魔域吗”
唐丹有些惊讶,她似乎从未和他说过自已来自地球的事情。
“这也没什么难猜的,你一点也没有魔域女子的影子”伊顿开口道,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也没想像中的讨厌,凑合着过吧”唐丹环手在前,淡然说道。
“前方传来信号了”列夫迅速前来禀报,
“开始吧”唐丹点头,她转过身看着远处,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知道这正是薇尔玛和邪灵族过来的方向。
薇尔玛与邪灵族结盟攻打维特斯坦家族,很快在魔族内部流传开来,离唐丹最近的乔恩斯本想派兵相助,却被她婉拒了。她认为这是家事,若靠外人相助,恐怕就算赢了也立不了任何威望。
她就是要让那些好事者之看到,她,并非好惹的。
唐丹做为家主,但也是同时拥有魔女之位的身份,她很快从府上调派了一批精锐战士前来应战,而之前父亲所带领的战队,也都纷纷前来请缨。对于这批老战队她是表示尊重的,每一个都被她用来镇守重要的方位。
现在她有战士有法师,所有战略都已布置妥当,她很期待接下来的这场战斗。
此时一脸兴奋的薇尔玛带着身后的邪灵族杀到城堡门前,抬头看着那最高城堡上的女子,心中涌起杀之而后快的渴望。
这个她住了十多年地方,回想往事,竟大多都是她的不甘,她的大好年华都埋没在这座城堡里面,她宁愿用灵魂献祭给邪灵族,她也要把这座毁她一生的城堡毁于一旦。
“薇尔玛,你可算是我见过最笨的女人,杀敌一千却自损八百的做法,不要告诉我,是你家族人所授的”唐丹开口道,
“哼,别跟我耍嘴皮,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让你们陪葬。”薇尔玛举起魔幡一摇,只见后面跟了成百上千的邪灵。
他们飘然至此,如同幽灵,身形削长而瘦弱,四肢更是不协调的细瘦,仿佛就像是皮包骨。五官干枯得就像千年老树皮,一个个在月光下皮肤惨白瘆人,眼睛却呈绿莹色。
一眼望去,就像是一群野兽躲在黑暗中,睁着无数只邪恶的眼睛看你,不带任何感情,只会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把你生吞活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