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界限还是不要越过的好。
顾小小侧头，看向靠在椅背沉默的钟延皓。
钟延皓坐在靠近阳台一点的位置，窗外的路灯照进来洒在他身上，暖黄的颜色覆盖了大半个身子。
明明是温暖的颜色照在钟延皓身上却忽然今人难过了起来。
啧，今天这是怎么了。
被猛地推搡了一下，顾小小回过神来，钟二胖忽然蹿上她的腿，窝在她的怀里，仿佛宣誓主权一般，先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最后摁在顾小小的大腿上，仿佛什么特别的仪式。
顾小小回过头去，再看了一眼钟二胖的位置。
那人却又是一副笑眼，仿佛刚刚那个只是自己的幻觉般。
十点一过，公寓里只有时针滴答，就连钟二胖都识趣的跳下顾小小的腿回了自己的猫窝。客厅里就只剩下顾小小他们两个。一时间安静的不像话。
顾小小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然后被冻醒，不情愿的哼哼着，抽抽鼻子打了个哈欠。
翻身起来坐了一会儿后，顾小小猛地回头，看向钟延皓的位置，看见钟延皓正坐在地板上，手里抓着遥控器，百无聊赖的一个台一个台的换。
似乎感应到顾小小的目光，钟延皓回头，看见一头乱糟糟的顾小小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或者奶黄色的毛毯，整个人愣愣的，看起来很蠢萌。
“醒了？”钟延皓朝她笑笑。
顾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是喝了什么药，竟然鬼使神差的朝钟延皓扑了过去。
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道：“好困呐，你怎么还不去睡？”
猝不及防就被顾小小抱了个满怀，沉默低沉了一个晚上的终于开了口。
“我还不困，想在这坐会儿。”
“这样啊”顾小小从他身上下来，低头理了理睡裙，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饿吗？”钟延皓转过头来，忽然问。
低音炮般嗓音在几近凝滞的空气里兜兜转转，最后清晰的，一字一句的飘进了顾小小的耳朵里。
她一愣，似乎回到迷路的那晚，风很大很冷，吹的她一阵恶寒。
然后钟延皓就站在路口，手里抱着驼色大衣。
“不饿。”
顾小小摇头，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另一边。新桥饭店六层的房间里。
沈颜菲在床上摸索了一阵抓到了手机，十点。她的脑袋钝钝的疼，她踉跄的从床上跌下，走的每一步她都害怕，怕的发抖，攥紧了领口，她靠着手机微微的光蹲在墙角一点点往前蹭，她不知道这个房间有什么，也不敢去想，她只想跟着眼前的这点光走，走出门，她就安全了。
黑暗中脑袋闪过一点光，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下午，她忽然被顾小小叫过来，说是有好戏看，不来她绝对会后悔。
于是她来了，然后顾小小给她喝了什么东西，她脑袋晕乎乎的。
恍惚中，她还记得看见了楚云帆，她浑身变的很热，很烫。
楚云帆身上凉凉的，她就抱了过去。她只是想不要那么烫的。
记忆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将缺失的都填补起来。
沈颜菲大脑一阵当机，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和楚云帆在一起了。
沈颜菲全身都绷紧了，好像身上所有的水分都被抽干，右腿贴着墙，冰到心里去。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眼睛发胀，她强忍住泪，颤着手打开灯。光明一下充斥了整个房间，沈颜菲比了一下眼才适应过来。
屋子里有轻微的呼噜声，沈颜菲的脖子都僵直了，她的喉咙很干，咬住牙齿，绷紧了身子往身后的床看过去。
这一幕简直触目惊心。
楚云帆正赤身露体的躺在床上。
正在沈颜菲吃惊呆愣的那刻，房间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伴随一阵尖利的叫吗声，沈颜菲只觉得头皮一痛，有人正抓着她的头发，拽着她往墙上撞！
沈颜菲从地上爬起来，透过纷乱在眼前的头发，勉强看清了来人是谁。
“佳妮…”
“别叫我！小贱人！你不配喊我的名字！老子的墙角你都撬！不想活了是不是！”
罗佳妮宛如一条疯狗，拽着扯着沈颜菲的头发，目眦欲裂。
床上的楚云帆被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纷乱的场景。
“罗佳妮！”楚云帆快速穿上裤子，将罗佳妮抓住。
“你抓住我干什么！你抓她啊！小贱人！”罗佳妮回身，挣脱不开楚云帆的桎梏。
“你松手啊！老娘要打起这个贱人，钟天给我装成好姐妹好闺蜜，晚上在这里上我男人！都他妈欺负我是吗！你别拦着我！楚云帆！”
罗佳妮彻底疯了，整个人头发散乱，越说越激动！
“你他妈住嘴！到底谁是贱人！你说说！你是不是心知肚明！”
沈颜菲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罗佳妮大吼，她受够了！
“到底谁是贱人，到底谁表里不一勾引别人男人！难道不是你自己陷害顾小小然后勾引楚云帆的吗！你有脸说我？”
“你有本事再说一边！”罗佳妮红了眼睛，如果不是有处楚云帆拦着，按着架势估计早就充上去把沈颜菲撕了！
楚云帆听了沈颜菲的话，显然脸色黑了下去，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措辞，被勾引？明显都是她们投回送抱的。
“说就说！你个贱人，你看不惯人家顾小小，你嫉妒她！”
沈颜菲的眼泪随着怒喝一起涌出来，她双手都攥得死紧，整个人朝着罗佳妮怒吼几句，飞似的离开了房间。
身后只堪堪传来罗佳妮的怒吼：“你个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好啦！你要闹翻什么时候！”楚云帆看见沈颜菲已经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罗佳妮松开。
罗佳妮转身却给了他一个巴掌：“我闹！楚云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狗样子！”
楚云帆被这一巴掌扇的有些懵，反应过来时心底突然腾起一阵火，想也没想就往罗佳妮脸上去了一个巴掌。
“你给我闭嘴！”
楚云帆喘着气，喝道。
罗佳妮则是有些愣，当时就流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