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郑元郧似乎很放心,将曾经跟随过陈泽的士兵们派来驻守城门,仿佛一点也不怕他们作出背叛之事。
实则不然,恰恰正是因为郑元郧不信任他们,才会作出这种安排。
城门?
现在的克坦城城门还算个屁啊!
守城兵长姓张名其,别看他只是一介兵长,可其实眼光还是不错的。
眼下的局面他看得很清楚。
首先是郑大人一来到克坦城就收回了这五十万大军,随后竟又下令在克坦城外扎营,表面上说是为了防备凤栖行省那边的敌人而布下的铁桶阵。
可张其很看得出,这分明就是不想城里的陈大人等一行人离开克坦城!
其证据就是郑大人曾下令,不让克坦城内的人出来。
至于城门?
城门之外是什么,那才是郑大人带来的两百多万的大军啊!
所以说,就算这克坦城里有人出去,其实也不过就是由克坦城进入到了郑大人的兵营里而已,想要跑掉?
不存在的。
那么让他们这些人守在城门处是为了什么?
其实,就是为了试探他们罢了!
这五十万的大军,包括张其在内,都曾是最深得郑元郧信任的私兵,可就因为跟随了陈泽一趟,眼下郑大人显然是不再信任他们了。
这让张其感到很绝望,对于郑元郧的试探,他当然不敢怠慢,唯有将命令严格遵守执行,或许还能够有重获郑大人信任的一天。
不错,关于陈泽,关于孟羊,张其打从心底里是佩服的。
当初杨将军强行将他们交给了那么位洛总兵,当赶到夕凤城时,张其在第一时间就有了惊叹。
如此一座小城,在他们赶来之前,陈大人的手头上更是只有十万左右的兵力,他是怎么在敌军环伺的情况下守下来这么多天的?
就连当日赶到时,他也看到就在夕凤城外还有着大量的敌军营地,粗略估计,那等规模也是远胜于陈大人的兵力的。
很强!
更强的是孟将军的战力。
初到夕凤城时,张其便从陈泽那边熟识的士兵处听说了孟羊那战神的称号,后来又两次亲眼见过对方那彪悍的战斗风格,果不负战神之称!
可毕竟,他还是郑大人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精兵,即使有着佩服的情绪,他也不可能会背叛郑大人。
而且张其也相信,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同袍们也是相同的想法。
否则郑大人来收兵,就不可能连一个闹事的都没有,很是风平浪静地,就让他将兵权给收回了。
那是因为兄弟们其实都对郑大人还有着一份忠心的!
可惜的是,郑大人自己却不这么想,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可张其却感觉得到,郑大人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他们了。
所以,即使知道孟羊是谁,即使他张其对孟羊的一身本事也很佩服,可为了重新获得郑大人的信任,张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孟羊出去的。
“孟将军,还请不要让兄弟难做!”
张其的态度渐渐坚决起来,甚至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长刀,若是孟羊真要作出闯关之举,他很肯定自己将会做什么。
“老子不让你难做?”
孟羊粗声粗气道:“可是你让老子难做了!”
“我大哥交代我出去观察敌情,你不让老子出城,那我的任务怎么完成?”
“完不成任务,我又怎么向大哥交代?”
他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认识你是吧?”
突得探出一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子上,破口大骂道:“老子记得你,你叫张其是吧?”
“你若是让老子完不成大哥交代的任务,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被人指着鼻子如此喝骂,张其的面色也变得难看无比。
他同样怒道:“孟将军请你自重,若是再敢无理取闹,就休怪兄弟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
孟羊冷笑连连,浑不在意地勾了勾手指,面露不屑道:“来吧,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一言出,他浑身上下气势升腾,这时的他早已被陈泽将赵云的将星附在了身上,那一身实力之强,就算城门口处有着大量的守军,他也是夷然不惧。
“你想干什么?”
张其的面色瞬间大变。
作为正面面对孟羊气势的人,他感觉得很清楚,此时此刻自那孟羊身上升腾而起的强大气势竟如一座高山般猛然向他当头砸下,他此时除了还能开口大喊一声之外,其实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干什么,要你命!”
孟羊不管不顾,提起拳头就往张其面门砸下。
就听砰的一声,自张其面门,血花迸溅!
孟羊的实力何等之强,这一拳尽管只用了不到三成实力,可却仍然将那张其砸了个满脸桃花开,同时整个人更不由自主地倒往飞退。
等得落下地时,却已是气若游丝,哪还有半分动静?
这一拳,也让其他的守军们顿时如炸开的马蜂窝般混乱起来,在场至少数百名士兵齐刷刷亮出兵器,从四面八方将孟羊一行十余人围住,同时口中更不停高喊。
“快,快去通知大人!”
孟羊冷眼瞧着,面上毫无惧色,甚至更冷笑连连,“想要拦住老子,那就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言出,他却也不再客气,整个人气势凌厉地往前猛扑,看在守军眼里何尝不是一头下山捕食的极恶猛虎?
砰!
啪!
数百人又如何?
郑元郧亲自训练的高质量私兵又如何?
放在孟羊这里,其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是血光迸现,哪里便会倒下一大片壮着胆子敢挡他去路的守军。
从孟羊所站之处到城门口不过十步而已,可就这十步,倒在孟羊手中的守军几乎已有上百之数,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孟羊再出手第二次!
他没带亮银龙胆枪,只提着一双拳头而已,可这双拳远比铜锤更狂更猛,在他拳下根本就是中之则伤,沾之即倒,拳风过处势如破竹。
不消片刻,他已然冲出重围,一个人威风凛凛地立在了城门之后。
“现在,还有谁想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