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陀被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不知为何,腹中根本就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强行狡辩又不符合他的性格,于是只能憋屈着沉默。
苏瑾收起雷霆长剑,沉吟了一下后问道:“我放你们离开,你们日后不要再管我家的事情,我们彼此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胖头陀思索了片刻,欲言又止;瘦头陀面容平静地开口:“施主若是不杀了我们的话,那么我们回去之后就会通知金灯寺,带来更多的强者捉拿妖孽。施主若是杀了我们的话,金灯寺会自己派人过来,到时候依旧会追踪到总兵府……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也就是说,我怎么选都不行?”苏瑾笑了,眼眸中闪烁着阵阵杀意,周围寒风骤起,冰凉刺骨,令胖头陀心头发寒,浑身汗毛倒竖!
“阿弥陀佛。”瘦头陀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眸,开始念诵地藏经。
胖头陀没有瘦头陀这种视死如归的意志,他不想死,可又不想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善良,为了活着就卑躬屈膝,因此内心十分煎熬。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留在这总兵府做家丁吧。”苏瑾想了想,说:“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看看你们眼中的这个妖魔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另外,我相信两个肯为天下苍生付出自己性命的人,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的事情,所以你们的修为我就不封禁了,希望你们能够识趣一点,别把关系非要搞成你死我活!”
“如此也好。自今日起,我们师兄弟二人便以身镇魔,教化普度这小小魔王,不使他作恶。”胖头陀赶在瘦头陀开口之前,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地说道。
瘦头陀皱了皱眉,轻声唤道:“师弟……”
“师兄你莫要劝我,死很容易,但是以身镇魔则需要更大的勇气。为了黎民百姓,就算是再大的委屈,我也能够咽得下去。”胖头陀余光始终注视着瘦头陀,见他嘴唇刚刚开启,便宝相庄严的诚恳说道。
瘦头陀:“……”
“如此甚好!”苏瑾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声喊道:“来福,来福,马上给道爷滚出来。”
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来福连滚带爬的冲进了里院中,谄笑着说道:“道爷,小的在呢,您有什么吩咐?”
“带着他们去找两件家丁服装换上,日后由你教他们家丁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他们学的不好,我就找你。”苏瑾淡淡说道。
刚刚在外院里面,来福就扒着门看完了整个打斗经过,确定这两个和尚加在一起也打不过自家道爷,所以此时没有多少畏惧情绪,挺直了腰身道:“喏。七日之内,必定功成!”
随后,来福领着两个脸色苦大仇深的和尚离开了,苏瑾转目对黑猪精道:“昨天太晚了,也没来得及询问,你为何要糟蹋普通百姓家的粮食?”
“道爷在上,小妖着实没想过糟蹋别人家的粮食,只因身上没钱,又饿的心慌,为了活命无奈之下才去偷吃粮食的。”黑猪精竟是口吐人言,四蹄跪地,惊恐说道。
出身决定思维,屁股决定脑袋。作为一只妖怪,苏瑾不会因为黑猪精的这点小罪过就将它如何,只是心中依旧有些好奇:“你一个道行低微的妖怪,为何要冒着巨大危险进入陈塘关?难道你不知道陈塘关内的百姓世代都在抵抗妖族?”
“前些日子从昆仑山内流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陈塘关总兵李靖乃是天命之人,将来必定会成为人族天命强者。为了争夺天命,以及除去妖族日后大患,无数妖族纷纷出发而来。小妖家距离陈塘关最近,是以来的最快,想要碰碰运气,看能否捡漏争得天命。”黑猪精道。
听完这一番话,苏瑾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太乙真人那死胖子喝多了,说漏了嘴,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消息传出?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就算他说漏了嘴,听到这话的玉虚宫弟子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来啊!
因为如果不公布的话,还能够做些谋算,一旦公布出来,就无法闷声发大财了,显然不是玉虚宫弟子们的作风。
“究竟是谁在作妖,把水搅浑又是为了什么?”苏瑾眯着眼眸想了许久,但因为可知信息太少,实在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就将目光重新放回了猪妖身上:“念在你只是偷吃了粮食,没有吃人的份上,这一次就不怎么惩罚你了。唯独一条,记住被你毁坏的那几块田地,尽早给相对应的那几家人做出赔偿,日后轻易不要再踏入陈塘关!”
“多谢道爷,多谢道爷,我一定好好赔偿那几家人。”在鬼门关前转了好几圈的黑猪精感激涕零,连连叩首说道。
“大伯,你就不怕它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吗?”不久后,看着黑猪精化作黑风离开总兵府,哪吒好奇地问道。
“傻孩子,我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放了它而已。不然的话该怎么办?难道就因为他偷吃了一点庄稼,就将他形神俱灭?这么做了的话,我们和那些普通百姓心中的妖魔相比,谁更可怕?当然,我也会说到做到,假如说将来再看到它为非作歹,就不会给它任何机会了。”
哪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色渐渐认真了起来:“大伯,你能教我仙术吗?”
苏瑾讶然问道:“为何突然想要学仙术了?”
“我想要变的更强!”哪吒目光熠熠地说道:“这样的话,以后哪怕是大伯不在,我也能守护好这个家。”
苏瑾脸色露出了一抹欣慰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我家吒儿长大了……既然你想学,那大伯就教你。”
“兄长……”殷十娘走了过来,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苏瑾对着她摆了摆手,道:“放心吧十娘,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殷十娘神情一怔,随后望着苏瑾双眸道:“喏,我相信兄长。”
“大伯,娘,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为何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哪吒满眼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