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哭不是因为懦弱
拭去眼角的泪，莫小资走过去，轻扬起嘴角：“那样是不行的。”她蹲下身子，从包里掏出一袋儿子吃剩的上好佳：“喂它些东西才会降低戒心，猫可是动物界的骄傲女神。”
m抬起头，继而褶起浓眉，是那天遇到的女人。
他安静的从莫小资手里接过薯片，长满茧子的食指一弯，诱着小黑猫去吃。猫咪嗅了半响，才优雅的咬下，窝在m怀里不再挣扎。
“好了。”莫小资惊喜一笑，拍拍手刚想站起来：“啊。”早上被撞青的手臂传来一阵刺骨疼，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肯定是刚刚撑伞的姿势不对，她怕对方淋到雨，用力太大了。
黑耀的双眸盯着她，m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卷起衣袖，解开围着的丝巾。不慎温柔的拽过玉臂，看了一会，才麻利的打个结。
“有点肿，最好去趟医院。”像是摔伤，m拧眉。
莫小资望着抚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掌，俏脸一红：“嗯，谢谢。”
“不用。”丢下两个字，m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迷惑的转身，应该是错觉吧。
他摇摇头，抱着小黑猫，转过喧哗的裕华路，然后走进一条昏暗的古巷。巷子里安静的可怕，再加上下了雨，除了m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骤然，他脚下一住，左手抚上胸口。
“m，好久不见啊。”阴森的大笑响起，黑衣人从隐蔽的巷尾蹿出来，手上拿着枪，红外线打在了m的身上。
m冷冷扯开嘴角：“不久，一个月前还一起执行过任务。”
“呵呵，不是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可想你想的紧。”黑衣人的脸上布着诡异，又朝m跨进了一步。
厌恶的抿起薄唇，m背对着他掏出银枪：“有什么事直接说。”
“组织的生活少了你太无趣了，我要把你重新拉回地狱！怎么样？选择死，还是跟我？”
嘭，嘭，嘭！做杀手的第一条规则，就是快狠准！还没等黑衣人的话说完，m便举着银枪走过去，俯视着满地大滚的男人：“x，回去告诉义父，我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阻止！”
春雨逐弱，华灯初上，天还是不见晴朗，黑压压的云层反而密不透光。
b市，高开区，卓正酒店，总统套房内。
咯吱，又是一个啤酒罐被捏皱，zero光着脚，靠在落地窗旁，刚洗的短发被白色浴巾围上，水痕从挺拔的秀鼻，一直蔓延到嘴角，**的上半身白皙无暇，却一点都不显柔软，腹肌性感有力，线条俊美分明。
“你怎么又再喝酒了！”染梦推门进来，满屋子的酒气熏的她柳眉一紧，然后顺手抄起床上的毛毯盖在zero的身上：“老是耍酷不穿衣服，小心感冒！”每次一到雨夜，这家伙就没命的喝酒抽烟，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摸样，真叫人担心。
zero站起身，浴巾和毛毯从健壮的双肩滑下，惹的人移不开眼睛。他垂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双眸，嘶哑低笑：“梦姐，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的人？”
“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过谁，因为我很自私。”染梦走过来，站在zero身侧，也学着他眺望整个夜景。
用手臂支着玻璃窗，zero灌下一口青岛啤酒：“可是我有。”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体弱，m就不会被抓回去。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他，逃出来的应该是m，而不是自己！
他是个孬种！那个时候，他就躲在垃圾里，看着m被猎犬咬的遍体鳞伤和被鲜血染红的长街，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是他对不起m。
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这样以命抵命的恩情要怎么还？
“对我来说，和你一起度过的时间是幸福，yloveforyou。”木质地板上的诺基亚响起悠扬的歌，同时也将zero拉回了现实。
弯腰拿起，指腹滑开手机盖，zero抿起唇：“唐少。”
“零，我收到一条内幕消息。你曾经不是提过一个人代号为m吗？青帮现在放出了清门令，原来那个m就是赏金杀手，真是藏的够深的！”
“什么？！”巨大的惊喜充斥着胸膛，zero将手机攥紧，说话变得零零碎碎：“你，你的意思是说，他，不，m他现在还活着？”
“没错！没想到冰熊那个老滑头，这么多年来，竟还留着一手！不过你倒不用担心m，他的实力在整个亚洲都不可小亏，在加上冰熊野心太大，竟想染指日本巨头，雷狂迟早会收拾他。呵，又有好戏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邪魅，却丝毫引不起zero的兴趣。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m还活着，m还活着！
“那，找到她们了吗？”
“还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户头被撤销过。三天后我再通知你，先这样，我接个电话。什么，那个女人又跑去相。”
嘟嘟嘟，线断了，zero却楞在原处，傻傻的呢喃着几个字：“他没有死，没有死。”低沉的语调多了一抹哽咽和感激。
“零，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染梦走近了些，玉手抚上zero的背。
轰！只是一个转身，男人拉过她的左臂，重重的揽入怀里，将看不清表情的脸埋近染梦的长发里，双肩抖的不成样子。
染梦一呆，慢慢环住zero的腰杆，脖颈的凉意刺的她心口泛疼。原来有时候哭并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坚强太久。
窗外的夜变得越来越沉，月光从云里泄露，斑斑点点打在别墅的阳台上。
莫小资拿着手机，将唇瓣咬的毫无血色，她不该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是不是应该问问钊，也许一切都是误会呢。
终于下定决心后，按下再也熟悉不过的号码。
嘟嘟嘟，一阵忙音，就在莫小资认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妩媚低笑通过话筒传来，然后是丈夫冰冷熟悉的语调：“有事？”
“没有。”莫小资楞了楞才回道：“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工作忙吗？”刚刚那声笑，是谁的？
“嗯，美国这边不太稳定，很忙。”淡漠平稳的嗓音里，丝毫没有“你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的那种体贴。
莫小资紧紧闭着双眸，想要说些什么，却讲不出一个字。
“既然你没事的话，就早点睡。天气太凉，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了。”除了答应她还能说什么，啪的一声滑上手机，这是莫小资第一次先挂断丈夫的电话。
以前总是她最后断线，因为她知道最后断线的那个人总是会觉得失落，所以她宁愿把这份遗憾留给自己，想尽办法让丈夫开心。
可是，他应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吧。
真可笑！
莫小资扯开嘴角，摇摇晃晃的进了卧房，下腹的痛楚让她体力不支的趴在双人床上，浅蓝的枕套变成深色，似乎能闻见眼泪里的委屈。
“妈妈。”司徒尘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俊俏的侧脸红彤彤：“我今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趁着父亲去了美国，他想多陪陪妈妈。
招招手，莫小资撑着笑，满心感动的把儿子抱了满怀：“当然可以。”
“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尘尘陪你聊天吧？”
“好啊，我的宝贝想聊什么？”
“我今天跟着小勾弟弟回家了，他房间里有好多好多可以玩cf用的假枪，帅呆了！”欧阳尘激动的将小手握紧，脸上透着光。
莫小资怎么会听不出儿子的羡慕，她低笑道：“那妈妈也去给尘尘买几把？”
“耶！咳，我也不太喜欢那个，仔细想想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妈妈不要给我买了。”男孩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我要睡了，妈妈晚安喔！”欧阳尘，你真是笨死了！差点说漏嘴，明明知道那些东西很贵，妈妈根本没有钱买！等过几天，再向奶奶去要，反正她把卡里的钱都提出来了，又比较疼自己，铁定会给他买很多很多！
看着逐渐陷入梦乡的小脸，莫小资的心一紧，也许她应该去试试镜，当女模特应该会赚很多钱吧？那样，她就不会穷到连儿子的愿望都无法满足。
美国，洛杉矶，商业大厦。
人们瞪大了眼眸，似乎无法置信一向冷血总裁，居然会在工作的时候接打电话。
“whatiswrong？”欧阳钊滑上银白色的翻盖，面无表情的扫过职员们。
几个老外连忙摆手，示意没事。
“很好，继续开会。”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欧阳钊听着销售计划汇报，却无法再像以前那么精神集中，妻子的电话总让他觉得好像发生过什么。
“boss，boss，boss！”大卫皱着浓眉连叫三声，试着提高声音，企图唤醒了正在发呆的老板。
欧阳钊不慌不忙的抬头，语气依旧是冷若冰霜：“喔，确定可行？”
重重的点点头，大卫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他还以为boss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ok，接下来我想听听诸位对天使之钻。。”
会议室里响起彼此起伏的争论声，杨雪倩却没有参与，只是小口的品着咖啡，媚眼望向欧阳钊，多了些忧愁和毒辣。看来，她光从老太太那下手不行，她要正面制造误会，才能顺利的把那个丑女人赶出欧家，否则钊。
杨雪倩咬咬红唇，似是想起什么。忽的，朱唇勾出一抹诡异。
两天后，春雨尽退，碧空如海，万里无云。
b市，最为繁华的高开区，车辆来回驱笛，停滞在康佳大厦下，一动不动。
汽笛声不断，尖叫声不绝，起早健身的老太太们脸上布着疑惑，为何一向冷清的商业街，今天会这般疯狂？
“zero！啊！我爱你zero！”下至13岁上至33岁的少女少妇们，将玻璃门团团围住，手上举着横幅和海报，任凭警卫如何阻挡，硬是不肯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