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言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到。
她今天早上到了公司以后，把可陇的行程整理好——实际上可陇根本就没有什么行程所以很好整理——然后就去接了一杯水回来喝掉。
但是接水的水杯一直在她的手上，泡在水里的果汁粉是她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而开水，是这里的人都会喝的，从饮水机里面流出来的。
闻过的东西也只有她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喷上的香水。
她甚至连自己究竟是怎么在可陇的办公室里面睡着的都不记得。
“妹子，这就是你自己心真大了。”胖子连连摇头：“自己在外面，还是得多小心才行。”
林小言连忙点头：“嗯嗯！”
可陇叹口气：“今天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你就放假回去休息一天吧。”
“可是……”
“带薪。”
“好的，谢谢可陇先生！”林小言立马就往门口冲出去，打开了门又关上：“那个……对不起啊，刚才误会你了。”
可陇冷哼一声：“不要有下次。”
“好的！”
这一次林小言是真的出门了。
胖子和南祝还有蓝宝象征性地揶揄了可陇几句，也没再拿林小言开玩笑。毕竟是林小言是个女孩子，他们对着可陇说几句“没有抓住机会”之类的话，点到为止，再多说就过分了。
然而，他们还没能来得及开启下一个话题，可陇办公室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
林小言又回来了。
满脸的委屈巴巴，见到可陇的时候想发怒又不敢的样子看得可陇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还是胖子先开口：“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都怪你！”林小言一把将手里的包扔向可陇的脸：“你个混蛋！”
可陇没来得及反应，被砸个正着，还刚好砸了脸，只觉得鼻梁要塌了：“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做了什么？！”
林小言瞪着可陇，可陇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生怕因为自己的退让就让林小言觉得他是心虚。
他才不用心虚，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最后还是蓝宝拉了一把可陇，结束了这场大眼瞪小眼：“林小言，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小言理不直气也壮：“早上我睡在这里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我不在？”
可陇听了，想起来之前被前台问过知不知道林小言在哪里的事情来：“那你是要我告诉别人，你当时睡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不省人事？”
林小言涨红了脸：“可是、可是人可告诉我，早上同事们都看见我进了你的办公室门，刚才注意到我是从你的办公室里出去的，偏偏中间她问你的时候，你说我不在。而且、而且我现在的衣服，也不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穿着的那一件。”
简直就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可陇一脸懵逼：“人可？”
“何人可，”林小言无奈：“就是前台。”
可陇想了想：“那么，你听了她的话之后，又直直地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林小言一惊：“啊！不行，我得赶紧走！”
可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来都来了，先别走。”
说完，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面，把何人可刚才递给他的那张表拿起来，给林小言：“这个东西是早上何人可来找我的时候给我的，说需要我签字，但是你不在，所以就直接给我了。”
“需要你签字？”林小言疑惑：“早上我进来帮你打扫办公室之前，还问了她有没有需要给你签字的东西，我好一起放在你桌子上来着。她说没有。”
“那可能是后面才有的吧。”可陇耸肩：“但是你仔细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林小言接过那张表仔细看了看，立刻摇头：“这不可能！”
可陇耸肩：“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张表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却在纸的右下角，用口红印上了一个唇印。
“人可绝对不是这种人！”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林小言想也不想：“我这就去问她，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可陇再次拽住了她的手腕：“要我说，何人可不聪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小言这一次耐着性子坐在了沙发上：“你说。”
可陇也很有耐心：“你觉得，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送带着唇印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误会！”
“好的，就算是误会吧。”可陇慢悠悠给林小言倒了一杯茶水：“那么，你觉得除了何人可，还会有谁一直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呢？”
“没有人。”林小言说完，又补充一句：“人可也不会的！”
可陇点点头：“就算你这么说也成立吧，那你倒是说一说，既然没有人关注你，那为什么有人会知道你在我办公室里面？”
林小言不说话了。
“所以说，她不聪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怪她敢用这种办法。”
林小言想反驳，但是底气实在是不足。
犹豫了半晌，林小言总算是开口示弱：“那……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可陇回答：“不过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们俩当时是一起来面试的吗？”
“是。”林小言点点头：“我跟人可在前面那个路口认识的，我当时走得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让她摔倒了，还把衣服弄脏了。”
可陇突然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林小言见可陇的样子跟之前不太一样：“你……”
可陇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开口：“所以你们来面试的那一天，你身上干干净净，她的身上有些污渍？”
“对……”林小言低下头：“原本我们两个人都是面试的秘书岗位，但是面试的人就是因为看见了她身上的污渍，所以没有选她。”
可陇有些无奈：“……我明白了。”
“啊？”林小言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明白什么了？”
“如果面试的那一天，她没有被你撞倒的话，或许被选上的人，就是何人可，而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