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妖者无疆 > 第二百四十八回 初露端倪
    他将落葵抵在床沿儿,薄唇贴上她的耳垂,呵出欲望的热气:“阿葵,我想你了。”

    落葵缩了缩身子,勉强笑道:“天天都见,不用想了。”

    京墨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薄唇凑上她的脸颊,喃喃道:“你是知道的。”说着,就要来扯她的衣领。

    落葵一下子推开他,慌张的捏住衣领,又羞又怒道:“京墨,你干甚么。”

    “阿葵,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迟一日早一日又有甚么关系呢。”京墨却不依不饶的贴上来,呵出的气息愈发灼热,眸中的欲望烧的落葵身子微颤,躲闪不开。

    就在此时,丁香在外头扣门:“主子,药煎好了。”

    听得这一声响动,京墨忙松开了手,神色慌张的立在门边儿,手足无措起来。

    药,落葵心间一晃,心知这是丁香有话要说,便拉开门,冷冷瞟了京墨一眼,接过丁香手中的白瓷粉彩芙蓉大碗,里头半碗黑乎乎的汁液微微晃动,她皱了皱眉,一饮而尽。

    借着捏着帕子给落葵擦拭唇边的功夫,丁香附耳低声道:“主子,那姑娘醒了。”

    落葵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回首若无其事道:“京墨,你去一趟具山房罢,我想尝尝那的糖醋熘鱼了。”说着,她伸手递过去两锭银子,笑道:“再瞧瞧旁的稀罕吃食,一并捎回来些。”

    京墨顿时大喜,接过银子,盘算着叫曲莲一同吃饱喝足,再回来。

    屋内轻烟袅袅,是安息香的味道,床幔已经高高束起,小姑娘靠坐在床头,勉强欠了欠身,虚弱道:“灵芝叩谢恩人救命之恩。”

    落葵在床沿坐下,望住她一双稚气的眼眸:“你叫灵芝。”

    “是。”灵芝缩了缩身子,怯生生的点头。

    落葵温和笑道:“你不要怕,可否告诉我究竟出了甚么事么。”

    灵芝登时红了眼眶,颤抖着身子欲言又止,实在是怕极了的模样。

    落葵握住她汗津津的手,和缓一笑:“你不要怕,我既然救了你,便一定能护得住你。”

    灵芝沉默良久,能听得到她从急促到平静的呼吸声,她抬眼,望住落葵令人心静的眸光,怯生生的开了口:“我,我一直被关在一个大宅子里,里头有好多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有男有女,听里头管事的人说,我刚出生不久就被买回来了,他们给我起名字叫灵芝,每个月圆之夜,便会有可怕之事发生,后来比我大的孩子越来越少,说是被送出去了,后来我也被送出去了。”她声音渐低,最后呜呜咽咽哭的惨痛。

    落葵心下不忍,抬手擦干净她的泪,温言道:“是甚么可怕之事。”

    灵芝狠狠抖了一下身子,惊恐的语无伦次起来:“猫,猫,好多只猫,猫,猫。”

    落葵忙搂住灵芝颤抖的单薄肩头,轻声哄道:“我知道此事是你的痛处,可你只有说了,我才能替你伸冤,是不是。”

    灵芝抬眼,哭红了的双眸登时亮起光彩:“恩人能替我伸冤。”

    落葵一笑:“我既说了,自然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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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顿:“他们既然是做这种事的,自然看管的极严,那么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灵芝咬牙:“在那个大宅子,我只与沉香最要好,我们一起被送出去,又一起活下来,便商量着一起逃走,是沉香,是沉香抱住了来追我们的人,后来我投了河,沉香却被抓回去了。”

    “你说谁,谁,沉香。”听到灵芝说出的名字,丁香声音打颤,一把抓住灵芝的手:“她是叫沉香么,她多大,她在哪,你告诉我,她在哪。”

    灵芝蓦然受了惊吓,一下子缩到床榻的角落中,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我,我不知道。”她惨叫着抱住脑袋,痛苦的摇着头,哽咽道:“我甚么都不知道。”

    “丁香,你别着急,也许只是同名,慢慢问,总能问出来的,你这样会吓坏了她的。”落葵坐在床沿儿,抬手时见灵芝狠狠打了个激灵,她心下暗叹,这么小的孩子,得受了多么大的折磨,才会像惊弓之鸟一样碰不得。

    苏子叹了口气,换了静心香点燃,长长久久的静谧中,灵芝终于定下了心思,怯生生的再度开口:“沉香来的晚,来的时候说是六岁了。”

    落葵点头,轻声细语的哄着她:“那么,你还记得她的模样么。”

    灵芝抬眼:“模样,她,与我长得一样。”

    “与你一样。”杜衡脸颊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插嘴:“怎么会与你一样,总要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罢。”

    灵芝茫然的摇摇头:“是一样,同我一样高,都是姑娘家,只是眼睛比我大一些。”

    落葵叹息,这孩子还是年幼了些,有些事情,并没有法子说的太清楚,她凝神想了想,缓缓道:“你们既然如此要好,那么吃饭睡觉沐浴时是不是都在一处。”

    灵芝点点头,笃定道:“是,我们一起吃饭,在一张床榻上睡觉,沐浴时也在一起。”

    落葵轻声道:“那么,她身上可有甚么印记,比如伤疤之类的。”

    “没有,管事的说了,姑娘们许骂不许打,说是打伤了便不值钱了,故而她身上没有伤。”灵芝摇了摇头,想了良久,却蓦地开口:“我想起来了,我和沉香一起沐浴时,见过她背上有一块红斑,就在左边儿腰眼儿上。”她抬起手,掐着小指比了比:“就这么大,像樱桃一样红。”

    一语惊人,丁香脸色煞白,登时站不住了,软软的跪在了床边儿,冲着落葵深深叩首:“主子,是我妹妹,是我妹妹,求主子救救我妹妹。”

    落葵轻轻拂过她的长发,低声劝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的,你莫要如此慌张。”抬眼望住灵芝:“你知道那处宅子叫甚么吗。”

    灵芝蹙眉想了想,缓缓摇头:“管事的从未说过,我不知道。”

    落葵紧紧蹙眉:“那你知道那宅子在何处,若你现在去找,能找得到么。”

    灵芝又摇头,旋即想起甚么似的,急匆匆道:“我,我,我们每次出去时,都是被捆住手脚蒙住双眼堵住嘴,坐马车送出去的,送到另一个大宅子里供人挑选,我们,我们呆的地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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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门也没有窗,像是,像是在地下。我记得每回坐马车只需半个时辰就到了,有一回我听到那宅子中有孩子在哭,对了,管事的有一回说漏了嘴,说那宅子叫靛蓝,可我不会写。”

    落葵和苏子对看一眼:“难怪,难怪你上回夜探靛蓝蒙馆甚么都没发现。”她摩挲着灵芝的长发:“苏子,拿地图来。”

    一张青州地图在桌上缓缓展开,落葵手指落在城南:“这里,是靛蓝蒙馆的所在,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到,那么关押灵芝他们的地方定然离此处不远。”

    手指围着靛蓝蒙馆画圈,最后落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这里,两仪堂,苏子你看看,这里离靛蓝蒙馆不过几里地,且早已荒废,一向不引人注意,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

    苏子沉沉颔首:“不错,我这就去两仪堂探探虚实。”

    落葵缓缓摇头:“你一个人去,恐怕探不出甚么来,杜衡,你与苏子同去。”

    青州的春日,阳光明媚而温暖,满院子春色像流彩一般漫天遍野的铺洒开来,庭前花影绰约,草色悠然,有清甜如蜜的馥郁幽香,有莹然如碧的一树长荫。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即便结果生死难定,但等待已生不如死。

    丁香一边利落的收拾,一边魂不守舍的低语:“主子,这都四天了,大公子没有回来,杜先生也没个信儿,会不会,会不会出事了。”

    外头碧树成荫,春光如许,可总有些阴霾苦寒是明媚的阳光照不到的。落葵垂首饮茶,良久,才摇头道:“有苏子在,不会出甚么事儿的,再等等罢。”

    黄昏时分起了雨意,大雨滂沱,来得快去的也快,打落了满院冷艳的花,随着雨水流入沟渠。

    伴着渐消的雨声,屋里闪进两个人来,带着一身的水气,杜衡忙着脱下蓑衣斗笠,擦干净湿发,而苏子却像是没有淋过一场雨,只掸了掸肩头,便气定神闲的坐下来饮了盏茶。

    见此情景,落葵哧哧笑了起来:“这雨也真是欺软怕硬,只淋杜衡不淋苏子。”

    杜衡瞟了苏子一眼,叹道:“主子说的是,谁知道他修的是甚么邪门歪道,连雨都躲着他下,你瞧瞧,身上半点雨星子都没有。”

    落葵深以为意的连连点头,失笑道:“我瞧着他也是邪性的很。”

    苏子却也不恼,只一笑:“杜衡,我这躲雨的歪门邪道,你想不想学,我教你。”

    闻言,杜衡喜出望外,连连点头,一连串的笑道:“想学想学想学。”

    落葵却瘪瘪嘴,讥讽道:“杜衡,你敢学啊,小心练多了走火入魔变成妖怪。”

    苏子恨恨的瞟她一眼,敲着桌案道:“这几日,总算是瞧明白了,靛蓝在两仪堂祭炼炉鼎,每隔三日,黄昏时分便送出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城中晃到入夜后,才将人送到靛蓝蒙馆,蒙馆内另辟了密室,供人行炉鼎之术,而这些炉鼎多半出自九州的穷苦人家,甚至有一些是被拍花子拐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