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大唐东北王 > 第95章:过新年
    回到长安第三天便是除夕夜,岁末的最后一天,和其他家庭一样,在卢氏的指挥下,卢府也在进行驱傩仪式,驱傩是上谷先民流传下来的的风俗,旨在消除不详、驱除恶鬼,根据《轩辕本纪》记载“东海渡塑山有神茶、郁垒之神,以御凶鬼,为民除害,因制驱傩之神。”安江顺和张守珪两人自然也参与其中。

    卢家这一年遭了不少不幸之事,卢氏带着一家人拜神祭祀,同时安江顺和张守珪两人在大门上贴上门神,和后世不一样,在大唐流行的门神正是驱傩仪式祭祀的神茶,郁垒两位大神,安江顺仔细端详手上的画像,在大唐神茶郁垒还是武士形象,或许这样的形象才能让人心中更有安全感。

    驱傩击鼓吹长笛,裸足朱衫行戚戚。相顾笑声冲庭燎,桃弧射矢时独叫。除夕这一天,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家中这一天都要全家团聚宴饮,全家人在一起守夜,还要点上长明灯不能熄灭。

    “母亲,顺敬你一杯。”安江顺起身敬酒到。

    “安郎,快坐下,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对安江顺这个女婿,卢氏是真的满意,只可惜自己女儿命薄去的太早,卢氏饮尽杯中酒将酒杯放下,安江顺赶紧给卢氏斟酒,卢氏这才开口说到:“安郎,新年一过你便十六岁了,茵儿没有福气命薄早逝,老妇还是希望你能尽早从中走出来并且找到新爱。”

    “母亲,我与茵儿虽未完婚,但在我心中,茵儿就是我妻子,你就是我母亲,茵儿已走,顺仍会将你当做生母一样对待。”

    “安郎有心了。”卢氏不再劝说,一旁的张守珪当即说到:“好了,好了,岳母,安郎,今日是除夕一家人在一起应当高高兴兴,不说这些事情。”

    “姐夫说的没错,来,母亲,姐姐,让我们共饮一杯!”

    唐人过新年除了除夕要守夜,这元旦,也就是正月初一这一天更是要举国欢庆,朝廷举行非常隆重的朝贺大典,百官、宗室以及在长安的外国使节都要参加大典,所有部门酒肆工坊都要放假了,人们在这一天举行宴饮、亲友聚会,还要放爆竹。

    一大早安江顺和张守珪就起来了,今日是朝贺大典,所有在京官员都要参加,新年的宫廷一派肃穆忙碌的景象,到处都是宫女力士在忙碌准备大典,在唐人看来,元日又被称为三元,是岁之元,时之元、月之元。

    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安江顺张守珪两人来到太极殿外,按照自己品级站入百官队列中,烛火通明,大殿中陈设礼乐、宝玉、车乘,仪仗庄严,李隆基坐在龙椅上,皇太子与诸公首先献礼完毕,中书令彭昌上奏地方贺表,黄门侍郎奏祥瑞吉兆,当然许多祥瑞吉兆其实都是各地官员暗自设计或者是一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被官员夸张上奏,目的就是为了宣扬李隆基是天命君主。

    所有流程走完,户部尚书走出百官队伍开始吟唱奏地方各州的贡品,礼部尚书跟在户部尚书之后奏藩国献礼。

    站在武将之中,安江顺不由得瘪了瘪嘴,这些人嘴上说的倒是挺好,全都是在祈福新年,实际上都是在拍李隆基马屁,表明李隆基的皇权至上,同时元旦朝贺大典也能让李隆基看出地方官员有那些人是真正忠于自己的,有哪些自是敷衍了事。

    紧接着,李隆基宣布举行岁宴,在岁宴上,安江顺也第一次喝到了唐朝特有的屠苏酒,这是一种药酒,屠苏酒意在屠绝鬼,苏者言其苏醒人魂,反正也是一种祝福,同时还有各种平日难得一见的美食,甚至出现了少量牛肉,说起这能吃上牛肉还和安江顺有关呢,正是他和大唐将士数次击败突厥契丹人,缴获了大量牛羊,这些牛羊送到长安适龄的牛作为耕牛,那些老牛或者受伤的牛则成为了长安达官贵人们腹中美食,大唐法律明文规定不能随意吃牛,这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吃牛,岁宴上安江顺吃的相当欢快。

    唐朝官员新年是放假的,李隆基更是规定元日假七日,岁宴结束后,安江顺和张守珪结伴回到卢府,由于整个国家都放假了,安江顺本来想出去帮卢氏找宅子搬家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闲来无事,安江顺便去到宋超家中,想着宋超一个人陪宋超过过年得了,谁曾想到了宋超府上这才得知自己这个没有婚娶的师傅竟然跑去提亲去了,安江顺只得无奈的回到自己家中也就是此前从姚齐手中买来的小宅子,张守珪和卢芳烟两人难得有独处时间,安江顺也不想去打扰他们,至于卢氏自从卢齐卿和卢芳茵死后,逐渐开始信佛,每日在家中念佛,出了卢府安江顺也不想又跑回去打扰人家,哪怕是自家人,这个宅子姚齐曾说让安江顺住着就行,缺少安全感的安江顺思来想去还是凑足了钱还是把宅子买下来置在自己名下,反正随着九州商行的不断扩展,他现在也不缺这点儿钱了。

    由于安江顺几乎没有在家,府内就只有几个平日看护宅子的下人,显得比较空旷孤寂,过年前安江顺更是将所有人放假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员,此时安府只有两个没有家的仆役留在府中照看宅子,丝毫没有过节的氛围。

    坐在正堂,安江顺这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寂,这年代没个手机电脑的,甚至连黑白电视都没有,他又不是一个做的住人的,实在无聊了安江顺只得拿出纸笔将自己还记得清楚的一些东西写出来,他害怕等日子越久他会把这些事情全部忘记。

    可惜安江顺并不是理科出身,也不知道黑火药配方,要是能记得火药配方安江顺一定要想法子令火药武器在大唐提前面世,到时候他的部队人手一把火枪,谁还会是他的对手,什么吐蕃全都是土鸡瓦狗一击即溃,不过这都只是安江顺都幻想,他根本就不懂得火药配方,只隐约记得火药就是唐朝时一些道士炼丹时的副产品,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道士发现的,经过前几次去长安城中的道观无疾而终后,安江顺便放弃了这个打算,没有火药武器那就用现代思维训练一支强军出来。

    结合这两年来的战斗经验与前世知识安江顺在纸上不断勾勾画画,构思新的训练计划,随着都督府制度的进一步加强,安江顺相信自己很快也会被李隆基派往北方任都督,那时他便能有自己的根据地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一支新军。

    正月初七一大早安江顺便被各家各户的爆竹声吵醒,按照唐人风俗,开天辟地时第一日创造了鸡,第二日一直到到第七日才创出了人,所以唐人风俗中正月初七便是人日,相当于大家共同点生日,初七早上爆竹声放的特别响,这天都还没有亮,见到周围邻居都在放爆竹,安江顺干脆也拿出一大堆爆竹听个响。

    同时人日这一天要剪纸剪彩送给亲朋好友以表示祝福,安江顺自己不会,只好在下人的指导下剪好剪纸送到卢府、姚府以及程国公府上送给关系较好的人一表达自己对他们的祝福,午饭后,张守珪与程野相约来到安江顺家中邀请一同出城登高望远,在程野的带领下一行三人骑着马来到城外一座连名都没有的小山花了半个小时登上山顶遥望蓝天。

    程野这时突然拜谢到安江顺说到:“安郎,某要多谢出征时提携照顾于我,以往我只是在长辈口中听闻过战争残酷,当自己真正面对战争时才明白一个人是多么渺小,多亏了安郎你不厌其烦为我讲解提点我,我这才没有迷失还立下了不少功劳,这一次回来,老头子不止一次夸了我,这都托了安郎你的福。”

    “程兄不必如此。”安江顺赶紧扶住程野说到:“就算没有我,也会有王江顺,陈江顺,如果不是你自己有这个心,其他人无论怎么帮都改变不了,所以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反正某这一辈子都跟着安郎混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跟在安郎身后打仗那就两个字心安。”

    “别这样说,我也有有过败绩,此前北庭大战时,若不是我师宋超来得及时,恐怕我早就马革裹尸了,那还会有今日,还有霍林郭勒,若不是王长史及时击溃关内契丹叛军,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安江顺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小说中的那个主角,没有秒天秒地的本事,如果不是运气好,他早在两年前刚穿越那会儿就死了。

    这时,张守珪说到:“安郎,我们都是凡人,不是神仙,是人就会犯错误,此乃人之常情。”

    程野当即说到:“没错,张都尉说的没错,我们是凡人,不是神仙不可能不犯错,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免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想与两位结为异性兄弟不知两位将军可否看得起我这小小校尉?”程野突然开口对安江顺两人说到。

    安江顺和张守珪相视一眼,脑海中迅速思考这是程野个人意思还是他背后那个老狐狸的意思?程野也没有催促两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突兀,加上自己身份又有些特殊肯定会令安江顺两人为难,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安江顺与张守珪正在用眼神交流,程野又说到:“若是两位觉得为难就当程某没有提过。”

    “不,程兄,此事我安江顺应了,大哥你呢?”安江顺看向张守珪,张守珪点了点头,他虽然和程野相交不多,但因为两人中间有安江顺做媒介,张守珪对程野还算了解,虽然出身大家族,但没有一点儿大家族子弟的纨绔脾性,和张守珪他们这些血性汉子很对脾气,安江顺都同意了,张守珪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便点头答应了。

    安江顺突然答应,程野欣喜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真的吗?要知道我家可是程国公府上,你们若是与我结拜定会遭到不少朝中大臣敌视。”他本来只是随口一提,并未曾想过安江顺两人会大营,毕竟三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冒然结拜定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会让朝中派系斗争更为复杂。

    听到程野的担忧,安江顺轻轻一笑又反问到程野:“敌视我之人更多,难道你不怕吗?”

    说罢,三人相视哈哈哈大笑随机对着北方单膝跪下以黄土捏香祭天:“黄天在上,今日我张守珪、安江顺、程野在此立誓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日若是有人背叛兄弟定被万箭戮身而亡。”

    发完誓,三人随即起身,安江顺当即抱拳拜到两人:“大哥,二哥。”

    “大哥,三弟。”

    “两位弟弟!”

    三人六手仅仅握在一起。安江顺说到:“从现在起,我们便是兄弟。”

    后世史书记载,开元五年正月初七,安江顺、张守珪、程野三人结为异性兄弟,以三弟安江顺为核心的北方军事集团雏形初显,后张守珪因武惠妃案牵连被贬,安江顺、程野两人亦受牵连,好在玄宗李隆基对安江顺信任依旧,而张守珪因官场失意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