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姜姑娘给我答案。”
说着，杜熠从怀中取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既然姜姑娘说算了出来，我自然是信得过姜姑娘的，这一千两银子，是提前给姜姑娘的酬金。”
杜熠虽说是杜家公子，但随随便便拿出一千两，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是他的诚意。
自古财帛动人心，姜屏自然也不例外。
换做往常，她肯定高高兴兴收下这些银子了，但是眼下这情况，她却狠不下心来让杜熠一下子掏这么多钱。
姜屏无奈地叹了口气，数了五张银票出来，其余的又塞回到杜熠手里。
“我当初说了，收取杜七的酬金是你的两倍，既然跟杜七说好的是一千两，那收你的，自然该是五百两。”
杜熠愣了一瞬，随即微微一笑，把剩下的五百两银票给收了回去，故作轻松地调笑了一句，“既如此，那杜熠就谢过姜姑娘垂怜了。”
你过会儿要是还有这个想法就好了，姜屏心说。
“测算的结果在这里，你直接看最后面一张就行。”姜屏从怀中取出了几张纸，正是她昨晚测算时所记录的。
杜熠接过，无视她前面密密麻麻鬼画符一般的字迹，找她所说找到了最后。
一行字映入了眼帘。
“自古世事难两全，应来持世有灾劫，不畏生死荣枯事，一命换做一命填。”
短短二十八个字，杜熠反复默念了好几遍，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蹙眉看姜屏，“姜姑娘，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姜屏叹息，“就是字面意思。”
杜熠浑身一抖，又紧紧攥住纸再次看了一遍。
“一命换做一命填，是用谁的命，换谁的命？”
杜熠声音沙哑，艰难问道。
姜屏没有回答。
但他却已经猜到了某个答案。
就在不久之前，姜屏曾为他算过八字，并告诉他十七岁的时候会有一场生死灾劫，安然度过，将会一世无忧。
十七岁，正巧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所以，自己之所以对生死灾劫一无所知，是因为母亲拿自己的命来给他挡灾了么？
母亲死得蹊跷，他一直疑心父亲和七弟，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这时候姜屏又取出了一张纸递给他，“方才那张是根据阴八字推算的结果，这张是杜五夫人生辰八字的测算结果，我觉得你也需要知道。”
轻薄的纸上，除了几笔奇怪的符号，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卦占求子许称心，奈何命中子缘轻。虽无子孙承膝下，一世无忧福寿盈。”
啪嗒。
杜熠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手中的纸也轻轻落到了地上。
他闭上眼，仰面靠进了椅子里，脸色苍白得可怕，呼吸急促，整个人在不住发抖。
杜熠这般反应，在姜屏的意料之中。
心知杜熠骤然得知此事，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姜屏盯着杜熠打量了半晌，愈发觉得他眼熟，可是再一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心说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便暂且按下不想。
既然此时旁人不宜开口，那索性把空间让给杜熠一个人。
姜屏和萧业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悄悄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