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婊”三个字通过周容的口，尖锐地刺进马小柔的耳朵。
“心机婊，你听到没有？”“你说话啊，心机婊！”
“住口！”
这时李国宏也到了教室，苏雪和李国宏二人将口无遮拦的周容赶回了她自己的座位，蒋箐等一行人的安抚周容才算是平息了怒火。
马小柔合上日记本，起身走出教室。
“马柔，你去哪里？”
“厕所。”
马小柔洗了把脸，手撑着洗手台，长呼一口气。“我应该就是个心机婊吧，世故复杂。”马小柔自言自语，水珠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马小柔紧闭了一下双眼，水珠或者是泪水从眼角滑落。
“马小柔~马小柔~”此时的厕所外有一男声正在呼喊着马小柔的名字，马小柔也是惊奇，难不成有哪个男生也叫“马小柔”？
马小柔不理会，用手擦擦脸上的水珠，“马小柔~”声音又近了一点，准确来说是有个男的在女厕所门口喊着马小柔的名字。
“哪个有毛病的人！”马小柔觉得要立马出去阻止这厮，因为女厕所的“如厕者”都开始议论纷纷了，“谁是马小柔啊，怎么有男的在女厕所门口喊？”“不知道，可能是情侣闹矛盾了，女生躲进厕所不理男生。”马小柔也是服了“众少女”的想象能力。
刻不容缓出去看个究竟，女厕门外的男子卷卷头发，干净清爽，眼睛眯成一条缝，温柔地看着走出的马小柔。
“请问，我们认识吗？”马小柔看着眼前这刚刚还在女厕门口叫嚣的“怪胎”，现在又表情温和到一脸无辜。
“嗯？我们前天刚见过。”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马小柔一时想不起任何有关眼前这个人的记忆，“怪人”，马小柔走向教室方向。
最后轻声的“怪人”被对方听到了：“是啊，就是怪人！”男子猛地放高音调，着实把马小柔吓一跳。
“你说什么？”
“怪人啊。”
“你是？……那个‘鬼’。”马小柔若有所思。
“是啊，就是我。”
马小柔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人，眉毛有些淡到好像忘记生长，卷卷头发稍长地遮住一些额头，眼神柔和且深邃，有些阴郁又有些沧桑。
“沧桑！”马小柔灵光闪现般想起了什么，再瞄到对方手腕上的红绳，“程凉？”
“对咯，你终于认出我了？”程凉见马小柔眼神停留在红绳上，“你也注意到了？看来还是挺关注我的嘛。”程凉抬手晃晃手腕。
“那，那晚的‘鬼’？”
“也是我。”程凉确定以及肯定。
“那你现在怎么出现在这里，还做出这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马小柔很不能理解，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意思程凉是不是脑子坏了。
“臭丫头，你指着脑袋什么意思，你脑子才坏了。”程凉一手摆掉马小柔指着脑袋的指头。
“大叔，我们不熟。”马小柔不想再和程凉有所交流，尤其在程凉和她有肢体接触之后。
“谁是大叔啊？”程凉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刚成年的年年轻小伙儿，这一会儿都变成马小柔口里的“大叔”了。
“请你关注重点好吗？‘不熟’！”马小柔真是觉得无法和眼前的人“大叔”沟通。
“不熟以后就会熟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居然说我是大叔！”程凉瞪圆了眼睛。
“不和你扯这些。”马小柔觉得二人的谈话严重偏离了主题，“你说说为什么在女厕所门口喊我。”
“不扯这些？我没和你扯，是你说我是‘怪人’，‘大叔’。。。”程凉突然间话多起来，马小柔真心觉得不该招惹这多话的“鬼”。
程凉一番长篇大论，马小柔听烦了准备回教室，“你还好吧，被说‘心机婊’？”程凉突然严肃起来。
“你都听到了？”
“嗯，刚上楼梯，听到你们班级有个‘泼妇’在撒泼。”
“哈哈~~”马小柔被这“泼妇”二字逗乐。
“我看你去厕所担心你想不开。”
“想不开？”
“是啊，想不开淹死在厕所啥的。”
“有病。”马小柔忍俊不禁。
“你开心就好啦。”程凉见马小柔笑了也是放心了，刚刚明明是看马小柔红了眼眶走出教室，见好久不从厕所出来担心才心急在厕所门口喊，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程凉看到马小柔总是有一种心慌担心地感觉，表面坚强冰冷的马小柔其实内心也是脆弱到不行。
“我没事，只是突然间难过而已。”马小柔也不清楚伤感从何而来，就因为周容说的一句“心机婊”？那自己岂不是太过于脆弱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玻璃心？
“没事，是人都会难过，我也会。”
“你是‘鬼’吧。”
“‘鬼’也会难过啊。”
“好了，说不过你。”
“那个，我就在你隔壁班，和你‘师父’一个班级，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
“你放心，不会。”
程凉听马小柔这样讲，一脸的黑线，作为男人的面子都没了。
。。。。。。原本不是很熟的两个人此时就像老朋友一样自然。
虽说马小柔拒绝了程凉的好意，在之后的几乎每次马小柔去女厕所路过10班门口程凉都要跟着，不过程凉没有再在女厕门口大喊大叫，只是找马小柔闲聊几句。马小柔对于程凉的这种行为也是无语，只能理解为有病的“怪人”，这样程凉做出这喜欢跟着马小柔去厕所的事情也是稍微能够被理解那么一点点。反正程凉也觉得马小柔是个怪人，都是怪人，就都见怪不怪。
“今天想说什么？”马小柔从女厕出来见程凉已经在等。
“不知道，你刚刚上的什么课？”
“英语。”
“你还好了，我上的物理，真是要命。”
“嗯，我也不是很喜欢。”
“那你为什么选理生。”
“觉得文科不适合我。”马小柔临时想了一个模糊的理由，“那你呢？”
“我？随便选的。反正都一样，我爸执意要让我转学送出去，现在不还是要回来高考。”
“转学的都要回原来的学校高考吗？”
“是啊，只是作为借读生去转校，学籍在原来的学校。”
“哦，是吗？”马小柔想着，那秦海。。。
“这个我骗你有糖吃？”程凉受不了马小柔质疑的口气。
“这我可不知道，可能你是为了某个女孩子回来的呢。”马小柔听程凉反问的语气，没好气地说。
程凉望向马小柔，有些错愕，这事只有倪凯知道，马小柔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马小柔也是一脸的不知所然。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起，马小柔和程凉各自回到教室。
马小柔仍在想着刚刚程凉说的，“我知道什么？”马小柔歪头思索。“难道真的是为了某个女孩子？”马小柔嘴里嘀嘀咕咕。
“马柔，嘀咕什么呢？”苏雪看马小柔有些神游状态。
“额，没什么，上课吧。”马小柔故作集中，桌洞里找课本。
“拿错了，这节物理。”苏雪小声提醒。
马小柔不好意思地收起手里的数学，换成物理课本。“懵了。”
苏雪很少见马小柔这不知所措的样子，打算问倪凯个究竟。
qq消息发出去：“‘帅凯’，你在不在？”
另一边教室的倪凯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拿出苏雪给他买的新手机，诺基亚最新触屏，和苏雪是情侣款。“在上课，怎么了？”
“马小柔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倪凯看到信息，瞬间觉得莫名其妙。
“她刚刚出去和你那个发小在一起的。”上次唱歌之后苏雪先走的，所以还没有正式认识程凉，只听马小柔说那是倪凯的发小。
“那我也不会知道啊。”
“你这么聪明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倪凯真是服了这个苏雪，“我回头帮你问问吧。”
“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倪凯看了一眼消息，已是不想回复。
“你和你发小不在一个班吗？”“你怎么不回答我了？”“你这也没介绍女朋友和你的发小认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总看见他跟着马柔去厕所。”“你发小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人，也没听你讲过？”苏雪这一连的文字炮轰，让倪凯有些招架不住。
倪凯和苏雪一夜之间成为了恋人关系，哪里有什么机会说有个发小的事情，加上那次苏雪提前回去了，是没有正式认识程凉，高三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卷子里，大家都不在一个班也很是难再相聚在一起。倪凯和苏雪也都是很少有时间相处，一般都是苏雪去倪凯班级找他。
苏雪见倪凯不回消息，打算下课直接找到他班级去。
满是物理公式，地心引力的物理课终于是熬过去了。“倪凯，倪凯，你女朋友又来了，你是不是又忘记回消息？”倪凯的同桌看到苏雪气势汹汹的身影立马“通风报信”。
倪凯早知道苏雪会来找他，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笔，拉上苏雪去了厕所方向。
“你干嘛不回？不知道人家等得很焦急？”苏雪又开始发嗲，引得路过的人纷纷转头。
倪凯环顾四周，也是服了这个“大小姐”，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现在是越发的刁蛮任性起来。“我在上课。”
“你的意思上课比我重要？”苏雪不依不饶地挑刺。
“哎呦我的大小姐。。。”倪凯觉得学习比和苏雪聊天累多了。
“倪凯你在这里干嘛？”程凉刚好上厕所看到倪凯和苏雪，他觉得倪凯是注重学习的好学生，难得在厕所这众‘闲者’聚集地出现，“这位是？。。。”
“哦，就是你，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的！”苏雪看到程凉立马指着说话。
“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吧，果然是够‘火热’，‘小辣椒’。”程凉见苏雪说话都这么冲，对倪凯竖起大拇指，倪凯也是一脸的无奈望向程凉，程凉一副“我懂你”的眼神对倪凯点点头。
“你俩在干嘛？心灵交流吗？”苏雪打断二人，“我问你，我家马柔上厕所你干嘛总跟着？”
“这你都知道？”
“废话，我又不瞎。”
“你看我现在也没跟着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上一节下课忘记排尿。”
“你又知道了？”程凉觉得今天被女人知道的事真的是太多了。
“我说吧，你跟着我家马柔去厕所又不上厕所，你是要干嘛？”苏雪自己都觉得很是绕口。
“我乐意啊。”程凉觉得和这小姑娘斗嘴真是很有意思，转学之后很少这样开心地和别人讲话了。
“你乐意又怎么样，以后不允许你跟着我家马柔，影响马柔的心情。”苏雪很是气愤。
“马小柔怎么就成你家的了？”程凉此时和苏雪斗嘴的情景，和他沧桑的“大叔”形象大相径庭，这感觉像是彪形大汉身上纹了一个hellokitty一样怪异。
“难道是你家的吗？”此时的马小柔估计已经是打了好多的喷嚏。
“就是，马小柔是我家的，我现在宣布，我喜欢马小柔，马小柔是我女朋友。”此话一出，苏雪，倪凯，连同程凉自己都愣住了，头顶仿佛一片乌鸦飞过。
“那个，快上课了。”程凉逃难一般逃离了“案发现场”。
“‘帅凯’，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苏雪一字一顿问倪凯。
“好像是，我们也回教室吧。”倪凯走在苏雪前面自顾往教室方向。
苏雪坐在教室里心事重重，刚刚程凉是表白马柔了？那要不要告诉马柔？还是等程凉自己来说？苏雪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难怪马柔一直说程凉就是个“怪人”，跟着去厕所不说，连表白也是不当着喜欢人的面，这也真是“怪”得可以。虽然是以这么怪的方式，藏不住事的苏雪还是打算告诉马柔，“马柔，刚刚有个人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