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马小柔不知道苏雪这心事重重嘀咕什么，难道刚刚的自己附身到苏雪身上了，看来情绪这种东西真的是会传染。
“我说，刚刚有人说喜欢你。”苏雪一脸认真地看着马小柔。
“哦。”马小柔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有人喜欢自己还是第一次，心里稍微波澜了一下。
“你不好奇吗？，哦，也是，喜欢你的一定很多，表白的也很多，不过程凉也是够奇葩，不当着你的面说喜欢，倒是说给我们这些外人听，一点都不浪漫。。。”苏雪开始唠叨起来，觉得程凉这样马柔肯定是不可能接受的。
“你说谁？”
“程凉啊，他就是个‘怪人’，马柔你别理他。”
“我也是‘怪人’。”马小柔不自觉站队程凉。
“你什么意思？马柔你现在是在帮程凉说话咯。难道你也？……”苏雪一时接受不了。
“想多了，只不过是同类。”马小柔随意回答苏雪，陷入沉思。
“完了完了，我家的马柔就要变成人家的了。”苏雪想到马小柔要是真的谈恋爱之后就很少有时间陪她了。
马小柔也是笑笑，不作辩解，这个程凉，怎么突然这样？马小柔想着见到程凉怎么说，还是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以苏雪这“大嘴巴”，估计傻子都能知道苏雪会告诉马小柔。看来马小柔只能装傻了。
马小柔已经是憋了好几节课没去厕所，程凉一直看着窗外出神。方权下课来到程凉的座位旁推了推，没反应。又加大了力气，还是没反应。
“不是，你小子咋了这是，转学回来还有水土不服啊？”方权看程凉这蔫了的样子玩笑道。
。。。
“你不去厕所啊，这都快放学了，膀胱没炸吗？憋太久肾亏知道吗？”
“去你的！”程凉总算是有了反应。
“说，你是不是在等我‘徒弟’？马小柔不上厕所你也要跟着憋死不成？”方权话音刚落，马小柔便从11班门口出来路过10班门口。
“是的，我憋死了！”程凉看到马小柔顿时有了去厕所的“尿意”，推开一旁的方权就奔出教室。
“你小子也是够了，看到人家就要去厕所是几个意思。”方权咒骂开来，居然用这么粗俗的方式对待马小柔，要不是因为是程凉，换了别人早就“乱拳”打死。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程凉对马小柔有想法，方权想想程凉也是知根知底的兄弟，马小柔也是需要有人呵护照顾，两全其美，亲上加亲。
程凉静静地跟在马小柔的身后，马小柔转头的余光看到了程凉的身影，只想着赶紧进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回教室。
马小柔在女厕门口偷偷环顾，没看到程凉的身影，赶紧回教室，奈何程凉刚好从男厕出来，看到了准备逃跑的马小柔。“马小柔，你去哪里？。。。”程凉见马小柔不愿意见自己略有些失落。
“额，回教室，还有习题没做。”马小柔临时找出借口。
“你是不是听说了？”程凉幻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嗯。”
一个“嗯”让程凉的内心顿时风起云涌，天哪，她知道了，肯定都是苏雪，她真是有够大嘴巴的，知道了怎么办？我是该亲口告诉她的，居然通过别人，真是有够懦弱的，马小柔还怎么看自己。程凉又一次在马小柔身上体会到了作为男人的失败。
程凉决定亲口对马小柔表白内心的想法：“今晚，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见。”
“我。。。”马小柔刚想拒绝，程凉一手抓住马小柔瘦窄的肩膀，一手食指竖着放嘴边作“嘘”声。
“别拒绝我好吗？”程凉真诚的眼神望向马小柔，四目相对。
马小柔在程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恳求，便不再作声默认答应了程凉的邀约。
回到教室，马小柔回过神来想着程凉说约在第一见面的地点，那岂不是那个ktv的巷口，这个“怪人”，ktv远在两条街之外不说，见面地点居然是一个巷口，也是让马小柔无语，既然都答应了也不好反悔，马小柔想着晚自习过后只能是硬着头皮去约定地点。
晚自习下课，马小柔啥也没收拾，程凉看到马小柔走出教室随即跟在身后，高中查早恋现象比较严格，特别是针对高三学生早恋行为。教导主任每天在高三楼前跟站岗的哨兵一样准时到达，观察着放学走出教学楼的男生女生，只要是并肩说笑的男女都作为早恋的前期预兆而被警告。
“男生女生都要保持正常的交往距离啊！杜绝不正当交往行为！”教导主任坚定的语气说给自己听，这样的虚张声势也是让大家都见怪不怪。马小柔仍记得高二那年小卖部的“群架事件”，教导主任和壮汉之间上演了“一只拖鞋的惨案”。每次见教导主任在高声地自言自语，如朗诵歌词般有腔有调，马小柔就觉得滑稽，很是忍不住咧嘴。马小柔也担心被教导主任发现自己的笑颜，走下楼梯后，加快速度，只想和教导主任来一个永远不用回眸的“擦肩而过”。
“马小柔，你别走这么快，等等一起走啊。”程凉在后面已经是跟不上马小柔的脚步。
马小柔一拍脑门，把这个身后的“怪人”给忘了，“嘘~~~”马小柔立马转身到跟前示意程凉别说话。
不料还是被教导主任闻声发现：“你俩，过来。”教导主任指着马小柔和程凉。
马小柔紧皱眉头转过身。
“你俩在干嘛呢？”教导主任好像缴获了战利品一般昂起头。
“能干吗？说话。”程凉很不爽教导主任的语气。
“你俩是正当关系吗？”
“老师您哪里看出不是正当关系了？”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不知道我是谁啊？”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程凉个头高，低头瞥了一眼。
“哎。。。你，你这。。。”
“我什么？你你又什么？”
“主任，他是刚转学过来的，对学校各方面不是很熟，别说是老师了，连学校大门都不知道哪个方向，您请见谅。”马小柔从没觉得自己还可以这样耐心和老师解释，还不是为了该死的程凉，乱说话，马小柔狠狠瞪了程凉一眼让他别再张开那让人厌恶的嘴巴。这都快高中毕业了，要是教导主任一个不高兴给档案上记过，就不划算了。
“刚转学的还这么冲，几班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几班？”程凉觉得委屈了马小柔一般，把马小柔挡在身后，走上前和教导主任对峙。
马小柔此时恨死了程凉这多话的毛病，站在身后一直看着程凉的后背心里咒骂着。
“你看，那一对情侣被抓了。”“是啊，不过男生好man呢，把女孩子护在身后。”“快走快走，。。”八卦的女生看到教导主任犀利的眼神立马低头灰溜溜逃走不敢议论。
“看来你们就是不正当关系了！”教导主任说得很难听。
“说个话就是不正当了，那主任你和女学生说话是不是也不正当？”程凉有些愤恼地反问。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学生的样子吗？”教导主任被问得语无伦次起来。
马小柔心里很是焦虑，这下完蛋了，不知道教导主任会怎么处置。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个学生早恋，但出于面子考虑，教导主任让程凉和马小柔去校门口站着，以警告众人，不然二人一起处分。程凉顾及到马小柔会被连累处分，没再和教导主任对抗，答应去校门口受罚。
“那是今晚被抓到的情侣吗？”“不知道啊，是不是在操场打kiss被主任逮到了？”“那个女生是不是11班的，叫什么名字？”“那个男生看起来很温柔啊，是学长吧，我喜欢的‘大叔’型。”“你想得美，人家两个人才是般配。”马小柔把头埋得很深，不想听到这纷纷议论，什么“大叔”，还温柔，真是幼稚到外婆家了，不是因为他乱说话也不会在这里罚站。
程凉听着小女生们的八卦有点小欣喜，旁人似乎也看好他和马小柔这一对。
“天哪，马小柔，你这是偷情被抓到了？”“心机婊也有失足的时候啊。”周容一行人路过校门口看到马小柔和一男生站着，即使马小柔低着头，头发垂下盖住半边脸也还是被认出来了。“就是，心机婊，我说遭报应了吧。”11班的几个女生唾弃着离去。
“真是一群贱人。”要不是因为是女生，程凉早就干上去了，“马小柔你还好吧。”程凉想起上次因为那个“泼妇”说马小柔是“心机婊”，马小柔便是红了眼眶。“马小柔你可别哭！”
这不说还好，程凉话音刚落，马小柔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程凉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哎哎，马小柔你别哭，我错了，真的错了。”程凉满口袋掏面纸，奈何出教室匆忙啥也没带。“好了不哭了，我见不得有人受委屈。”程凉有个衣角给马小柔擦眼泪。
马小柔长呼一口气调整情绪，在这校门口哭也是够丢人，幸好放学也是很久，稀稀疏疏没几个学生。“别擦了，弄脏衣服。”马小柔摆开程凉的手。“弄脏你给我洗呗。”“谁给你洗。”“你啊。”“我可不洗。”“我会给洗衣费。”
“你们俩！干嘛呢？”教导主任过来查看情况来了，“还有说有笑是不是？”
“主任你看这也放学了，学生都走了，让我们回去吧，您也可以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不是？”程凉一改刚才的冲劲，嬉皮笑脸讨好教导主任，主任看程凉表现很好，立马同意了：“嗯，看来你还是可塑之材，态度比刚才好多了嘛，今天就都回去吧，要我平时的脾气，非让你俩站到明天早上，以后记得男生女生要保持距离。。。”教导主任一番“教导圣经”没讲完，程凉就拉着马小柔赶紧跑。
“哎哎，我还没说完，还有男生，怎么能拉着女生的手。。。”教导主任一拍大腿，只顾着处罚，忘记登记班级姓名了，此时程凉和马小柔早已不见人影。
程凉跑累了，放下马小柔的手，大口喘着粗气，“果然是老了，大叔。”马小柔轻笑看着累到弯腰撑膝盖的程凉。
程凉一手给马小柔竖起大拇指，“你。。小。。姑娘。。年轻。。就是。。好！”
“你承认自己老了？”
“我是比你老啊，你多大？”
“93.”
“我91了，比你大很多啊，叫哥。”
“叔。”
“小丫头。。”程凉作凶狠状要打马小柔。
马小柔昂起头傲娇对着程凉，程凉手落下，轻轻摸了马小柔的头，马小柔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你今天又是突然的难过？觉得你不是那种爱哭的女孩子。”程凉问起马小柔在校门口哭的事情。
“哦，只是情绪在作怪，本身男女的脑回路不同，你无法理解。”马小柔也是觉得不好意思，这认识不久已经在程凉面前哭了两回。
“那总是有原因的。”
“可能是所想的和实际偏差太大吧。”
“所想是什么？实际又是什么？”
“只是想安静做个普通的高中生，却总是会发生很多的事。”
“因为，你注定不普通。”程凉认真看着马小柔的眼睛，语气诚恳。
“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心机婊’？”
“不要怀疑自己，别人只是别人。”
“我有些不知道了。。。”
程凉不知道怎么安慰马小柔，觉得此时的她略显低落，马小柔此时的思绪也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境地。
“哎呀，我去！”程凉似乎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
“忘了你是住校生，现在还怎么回去？”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不说？”
“不是你说要约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这么晚还去啊？”
“那你也没说不去啊？”
“马小柔你好耿直啊。”
“你这个耿直是褒义还是贬义？”
“现在还讨论什么褒义贬义？我给你打车送回学校吧。”程凉环顾四周稀少的车辆，寻找着的士。
“这么晚，学校大门早就关了。”
“那怎么办？”
“你问我？去原来说好的地方，计划总是要做。”
“不去了，不去了，这么晚了，而且那地儿还远。你要不去我住的地方吧，可以睡的，熬夜不好的，像我这样体力差，你一小姑娘熬夜会变成老太婆。”
马小柔听程凉邀她去住的地方睡，沉默有些犹豫。
“你放心啦，我是正人君子，我打地铺。”
“打地铺？这么凉的天。”
“没事，男人嘛。”
“你刚还说自己体力差。”
“当我没说。”马小柔说不过程凉，只得被拉着走，“走吧走吧，我可不想冻死在外面。”